“三公子，下人们刚刚分心了还望见谅。”

“无妨，我就是想说，以后我的饭食伺候也由你们两人来吧，一切照搬我母亲的即可，至于时间你们自己安排，我都无妨。”

“什么？！”

跟在背后的两人一声惊呼，把孔宸朗吓的不轻，气冲冲的怒视着两人。

“怎么，不行吗？我可以给你们两人加月钱，不会让你们白做。”

“加钱！那我们做！”

花姐姐还在思索此事的利弊，她觉得这事得请示孔妈妈，毕竟三公子的院里是有伺候餐食的下人，现在贸然改成他们两个恐怕会让人不甘，并且他们突然以这样的身份接近三公子，背后定有大把人在背后非议，恐怕日后对两人，对公子，对孔家都有害。

谁想到白言在听加钱后，立马一口答应下来。

“那好，今日我会和嫂嫂亲自说明，你们明天就可以伺候。”

“好。”

孔宸朗在听到白言的回复后，也不再让两人跟着自己，一个人往自己院子赶，今日原本只是想在外面散会心，没想到耗费不少时间，读书、温习功课的时间又缩短不少，再不回去，今晚又得挑灯夜读。

两人两幅面孔的送别孔宸朗的背影，花姐姐自是一脸担忧，满面愁容；而白言则截然相反，满脸欢愉，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你怎么可以答应的如此草率，你以为服侍主子的餐食是儿戏吗？三公子可不同夫人，这会酿成大祸的。”

“不至于吧，就伺候着吃个饭，还能加月钱，这样的话，我们离开孔家时也能有更多的金钱傍身，何乐而不为。况且，君子爱财当取之有道，我们并没有做任何偷鸡摸狗之事，我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

白言不解花姐姐如此大惊小怪的样子，花姐姐见事已至此，孔宸朗早已扬长而去，只能暂时先告诉孔妈妈。

一路上，花姐姐都没有主动张口和白言多说什么，白言不理解，难道老板给自己涨工资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吗？此刻视金钱如粪土不免有些过了，他还得靠着在孔家攒的这些月钱出去大展身手，钱这个东西当然越多越好。但他也不愿花姐姐不理睬他，他很少感受到别人的关心，除了这一世的父亲母亲，最多的关怀便来自花姐姐。

“花姐姐，你别生气啦，要不然我亲自去找三公子坦白，我们无法伺候三公子餐食，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白言跟在花姐姐的背后，细声询问着花姐姐的意见，确实想要赚钱的机会以后多的是。

“我没有生气，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事能够稳重些，和我商量，而不是擅自替我们两人做决定，要是闯下大祸我们两个承担不起。”

白言瞧花姐姐不再生气，高兴的挽住她的手臂，在灿烂的冬日，洁白雪花反光的衬托下，白言灿烂的笑容倒是一个舒心的安慰。

“走，这件事还是得先告诉孔妈妈，我们这边还是得孔妈妈点头才行。”

“好！”

第7章 专门伺候

“什么？少夫人已经和妈妈私下说过了？”

两人已最快的速度赶到孔妈妈休息的厢房，只不过孔妈妈协助少夫人管理着孔家大小事务，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两人在孔妈妈的房门口等了好一会才看到妈妈回来。

可是回来却发现两人等待全白费，心里别提有多后悔。

“没想到你倒是个会干活的，这么快就能混到三公子身边，我真得对你刮目相看，倒是花儿，你这次遇到一个好伯乐。在夫人面前服侍快有一年了，现在靠着一个新人总算能干出一番事业，不再苦苦浪费青春了。”

孔妈妈厢房旁的另一位资历深的妈妈见三人站在门外，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大段，她的言语间满是不屑，不像是个善茬。

花姐姐和白言两人没有过多的理睬外人，两人还在惊讶于孔宸朗的行动速度，他刚刚提出这个意见也不过一时，他下午还需要温习功课，如果按照这个通知的时间，那他定是没有直接回房温习功课，而是径直去了少夫人的院子，可是就这一桩小事，怎么会令他如此费心，难不成两人这次真的是惹得他有什么不快？

两人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向孔宸朗赔不是，孔妈妈便继续说话。

“能得到主子们的青睐是你们的本事，你们两个都是我带进孔家的，所以你们能够谋的更好的前程，我自然高兴，总比一直待在这偌大的院子嚼舌根要强太多，你们年纪还小，敢拼敢闯自然是好事。”

刚刚还站在门外想要搬弄是非妈妈听到此话后，脸色黑到像是抹了黑炭，咬牙切齿的离开。这些妈妈都是活在府里的老狐狸，字里行间的讽刺自然是听得出来。

白言和花姐姐两人心里舒爽不少，但面子上又不好意思嘲笑这位老妈妈。

“只不过还是不要忘记妈妈起初教你们的，记住自己的身份，按身份办事，万万不可感情用事，你们两人之后还能离开孔家为生，所以在孔家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因为主子的一些恩惠和区别对待便沾沾自喜，现在的这些恩情不过是主子的施舍，定不可全心依附。”

孔妈妈便教导着两人便引领着两人走进房里，外面人多眼杂，孔妈妈对这两个人拥有不一样的感情，或许这两人会是自己手下带过的最后一批下人，等再过两年，她也会在夫人的安排下回家养老。

“三公子的院子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里面孔家的规矩最为严苛，孔家最为重视，虽然你们两个只是伺候餐食，也是万万不可违背他院子里的规矩。再者，现在孔家商行正是关键营商时期，定不可在孔家内部出现什么幺蛾子，你们两人要洁身自好。还有便是大公子和老爷马上要回府，三公子院子里突然出现新面孔，定然是会被询问的，所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自己心里要有是非判断，好好为人，定是能为自己以后的日子谋得福气。”

白言在听到孔妈妈分析一大堆之后，心里一万个后悔，自己当时真是掉进钱眼里了，为什么会自己找罪受，摊上这么一个烂摊子。不过，这次白言也是对孔妈妈心生敬畏，不愧是能当上中老年妇女的领袖之人，这样清晰的逻辑和叙事，比自己上一世大学辅导员做事干净利落不知道多少倍。

花姐姐似乎是听懂了孔妈妈的分析，她眼光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辉，脸上露出坚定的笑容。

“谢谢妈妈的教导，我们一定不会忘记妈妈的教育之恩，一定好好服侍主子们。”

白言见花姐姐磕头言谢，自己不好意思装三尺男儿，学着磕头感谢。

“好了，这样的大礼不必对我行，以后的路还很长，这次我先给你们讲到这里，等老爷和大公子归家后，我们还需要出门采买，到时候你们两个跟着我，花儿继续熟悉采买，至于白言，就出门见识见识，以后再说学习。”

“是！谢谢妈妈。”

两人再次感谢，孔妈妈扶着两人起来，让两人先回去休息会，晚上还有活等着两人。

“孔妈妈真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我被夫人分配到后厨时，我还以为孔妈妈会为难我，没想到反倒是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认识孔妈妈。”

“妈妈向来是如此，嘴硬心软，和妈妈相处时间长了，自然就会熟悉她。”

“是的，在孔府的日子还长，我们还可以慢慢和妈妈学习，只是我现在已经开始期待外出采买的日子了。”

白言之前和父母一直在乡下，没有时间进城，他见过的一些东西也不过是父母买回家，要不是父亲离世，只有城里才有赚钱的门道，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一隅之地。

之后的几日，两人正式进入孔宸朗的房间伺候着读书的孔宸朗餐食，每次两人赶到孔宸朗院子时，总会感觉到院子里的人对两人行注目礼，两人莫名成为人群中视野的焦点。

“花姐姐，三公子的院子中的人都是老爷夫人专门派遣的刺客吧，每次走近三公子院子的大门我总是感觉浑身冰凉，比这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你别说，我之前从未有过如此感觉，看来是我们不太讨喜，以后行事小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