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婉因为她们的话脚步一顿,打量了那位叫念瑶的女子一眼,见她生得秀美清妍,兼且那肌肤赛雪,削肩细腰,确实还不俗。不由把眼扫到她腰间,觉她系的那条深蓝汗巾十分眼熟,再联想到她们口中的俊美将军,顿时一个激灵。
自己把他当作欺辱妹妹的登徒子那日,他身上系的那条深蓝汗巾。
虞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最讨厌那些与多名女子牵扯不清的男子,没想到澹台也是其中一个。
心中极烦,调头就走。
却也是巧,这次才骑小一会就远远看见澹台铭和慕容琅一行,他们应该收获颇丰,正有说有笑地准备离开。虞婉故意骑得极慢,打算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会往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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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受伤
刚刚经过一场奋战的男人们精神还是极度亢奋,最渴望的便是借烈酒和美人来宣泄这种胜利后的快感。女人天生绵软柔弹的躯体,自然是最合适的,但慕容琅一方面想冷一冷梦姬,一方面又不想澹台铭去跟虞婉见面,便拉着他去了胡家酒肆。
今天又有人献技,还是老板娘亲自上场,表演了一支胡旋舞,一身火红衣裙,跳起舞来也如那衣衫颜色一样狂野,她螓首微扬,右手高举过肩,左手反叉於腰间,开始急速旋转,越转越快,既婀娜俏丽,又矫健奔放,弦鼓声越发急促起来,她转得也越来越快,全身纱衣飘逸纷飞,裙摆下修长如玉的美腿若隐若现,看得人心跳加速。
座间众人几乎都被这魅惑绝?W的舞蹈所迷惑,心驰神迷的看著,但见她迈著曼妙妩媚的舞步慢慢靠近了澹台铭,在他面前扭腰送胯,勾魂的媚眼更是频频向澹台铭献媚,柔情万千,风情入骨,饶是慕容琅都忍不住艳羡,觉得他艳福不浅。
乐声嘎然而止,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像是立足不稳,顺势跌入澹台铭的怀中,澹台铭怕她跌倒不由自主的伸手托住她纤腰,“春娘,??还好吗?”
春娘在他耳边低声道:“许是方才跳的太急,不小心崴到脚了。”
“那我抱??下去看大夫。”向慕容琅示意了下,便抱着她向内室走去。
虞婉瞧见这一幕,更是心都在滴血。准备埋头离开,不料慕容琅却是看见她了,“??怎么来了这里!”这种地方哪是她一个女儿家来的地方,身边连个下人都没带,万一哪个男人装作耍酒疯,把人欺负了她哭都没处哭。
他大步走近,张口就要叱骂训她两句,却瞧见眼眶湿润,杏眼泛红,本就艳丽的容颜此刻更如雨润海棠一般,不禁心神一晃。
便是那次自己在草地上给她破身,她疼成那样都没有落泪,在校场上她更是言笑晏晏,哪里见过她这等娇怜楚楚之态,故而不免怜惜,沉声问:“怎么哭了,谁欺负??了?”
“不要你假好心!”虞婉这会正在气头上,不免有点口不择言:“还不是你们男人朝三暮四,都是大骗子,到处沾花拈草,我何至于这样伤心难过”
慕容琅脸色也阴沉下来,怒道:“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了,别说澹台洁身自好,就是有,男人三妻四妾本也是天经地义的常事,这还没成亲??就管那么多,等成婚以后还了得,如此嫉忌的妒妇,根本也配不上澹台!”
“哪个稀罕了,我就是嫁不出去也不嫁你们这种朝三暮四的臭男人!”放出豪言,便要离开,由于过于匆忙,竟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跤。
慕容琅眼明手快,赶紧去扶,虞婉还是坠倒在地,磕到了膝盖,因疼痛小脸微皱,看着格外惹人怜惜。
“且忍一忍,我这就带??去看大夫。”也顾不得澹台铭和什么男女之防了,赶紧把人抱起往医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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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道明
“只是磕着磨破了点皮,不碍事,除了上药,患处十日之内不要沾水,好好养上一阵不会留疤的,姑娘放心。”老大夫见他们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还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呢。
虞婉点了点头,倒是慕容琅问道:“可有什么止疼的药?”慕容琅从小练武,自然少不了磕磕碰碰,从前也没觉得有多难受,可见虞婉这样磕一下子上药的时候都是眉头紧皱,不由开口多问了一句。
“……”这点小伤还要止疼药,叫那些重大伤患情何以堪。虞婉也看出大夫为难,忙摇头道:“不用止疼,已经好多了。”那老大夫松了口气。
慕容琅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出了医馆,便要送她回家,虞婉这才想起桑榆还在军营,有点不放心,慕容琅道:“又不是三岁儿童,还怕她走丢不成,??要是实在不放心,我让荀殷把人给??接回来。”
虞婉自是谢过不提。
虞婉伤了膝盖,不便再骑马,慕容琅原先也没有马车,却是荀殷趁着看诊的档口就近置办了一辆,听世子让他去军营接人,赶紧又雇来一个车夫,把虞婉和慕容琅一道送去骠骑将军府。
除了澹台铭,虞婉还没有跟哪个男子这样共处一室过,略有些不自在,慕容琅却是怡然自得,不住地打量着眼前的美人。
虞婉的美实在是一种天生丽质,脸蛋儿精致得仿佛玉雕冰刻,且体态多姿,双眼炯炯有神,十分的颠倒众生。
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尝起来更诱人。
虞婉实在受不得他那火热的打量目光,到了门口,想自己往车下跳,被慕容琅制止,抱着她下了马车,甚至抱进了骠骑将军府。
不光门房惊呆了,虞信看见了都极错愕,澹台铭那小子对自家闺女的心思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怎么着送人回来都该是他,怎么成了慕容琅。
虽然有这样的疑惑,却也是极热情把慕容琅迎进了门,慕容琅把人放下,虞婉谢过,又叫了一声爹爹就先回了自己闺房,慕容琅这才道:“令嫒今日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正好遇见,便顺道送她到府上了。”
王府跟他们府根本不在一个方向,顺的哪门子道,虞信又不傻,面上却不显,只道:“这丫头,从小就冒冒失失的,还不及她妹妹稳重。”
原来她还有个妹妹,慕容琅也是第一次听说,只不过到底是女儿家,慕容琅也不好过多追问,再说他心中也不是那么在意。
经过这么长时间,他总算明白了他对虞婉的心思。尤其今天看到她为澹台铭伤心难过的模样,他心里的怒火便止都止不住,看见她受伤,却又心疼得不行。既然澹台不能照顾她周全,那便由他亲自来照顾。
今天既然见了虞信,就打算干脆道明自己的心思。
“恩师严重,令嫒确实冒失,却也有她的可爱之处。只要身边的人仔细一点,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虞信叹道:“希望如此,只是我心中实在还有另件事,比这更叫我愁烦。”
慕容琅道:“恩师尽管道来,若琅能帮,必定不会推辞。”
虞信看他一眼,道:“说来也惭愧,不过是被小女婚事烦扰而已。本不该在世子面前提的,世子听了还望勿要笑话。世子与澹台铭与算熟识,澹台已向我求娶小女为妻,他二人也算匹配,只是一件事上澹台观念与我不同,还望世子劝一劝他,只要他早日点头,也好早日议定婚事。”
慕容琅自然听出了这位恩师的意思,已经决定要将虞婉许配给澹台铭,也委婉提醒他,请他不要再打主意。
慕容琅只作不知,微笑道:“恩师放心,若有机会,我定提醒澹台。”
虞信也笑:“那我也放心了。”
两人又聊了会神鹰军的诸事,天色也不早了,慕容琅不便逗留,便先告辞,虞信亲自把人送到门外,这才转身让下人把大小姐叫来。
女儿与澹台铭那小子情投意合,他其实对那小子也很是满意,心中已经把他当女婿看了。可世子若横插一杠,只怕他与澹台铭的情义不复,不光他女儿成红颜祸水,届时他也难辞其咎。
虞婉被叫过来时,还在气头上,虞信说起她和澹台铭的婚事,虞婉便嘟着嘴不满道:“爹,难道女儿就一定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