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慕容弘与有荣焉地道:“子深所言极是,”说着看了慕容琅一眼,“他呀,自从与你一战,对你的骑射功夫极是仰慕,诚心希望能拜你为师,子深以为如何?”

慕容琅当下也是言词切切道:“望将军不要嫌我愚钝,收下我这个徒弟!”

虞信淡淡地一笑,“我不过是王爷麾下一名马前卒而已,哪有什么本事收世子为徒。”

慕容琅一听,以为虞信不想收下自己,不由得失望,却又听虞信道:“何况世子身份高贵,我罚不得训不得,这个徒弟不收也罢。”

这话显然是还有余地的意思,心下大喜,诚恳道:“将军若肯,琅在将军面前就只是弟子,绝非世子,要罚要骂,悉听尊便!请将军再考虑考虑!”

“世子都这样表态了,那末将也乐意收下这个徒弟,”朝慕容弘道:“反正是指点骑射,一个也是指点,多一两个也无妨,王爷不如将澹台铭和苏沉一并交于我。”澹台铭那小子时不时偷偷摸摸跟他大女儿幽会,美其名指点她射箭、武艺,难道真当他是傻子。

慕容弘只当他看中了苏沉和澹台铭,哪有不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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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错认

“世子,怎么感觉恩师在刁难澹台似的?”苏沉自知身份与慕容琅相差甚远,哪怕同拜虞信为师,仍是恪守君臣之礼。可能因为澹台铭气质温和,跟他之间倒没那么大隔阂。

他们跟随虞信习箭已有一段时日,学习进度其实相差无几,但挨训挨罚的总是澹台铭,刚开始苏沉也觉得没什么,只是时间一长,难免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慕容琅目光放在虞信身上,语调意味不明:“恩师只是考较我们武艺,但对澹台,还要考较他的人品。”

苏沉还是有点懵,却也不好再过多追问。

这段时日,已经陆续有人通过神鹰军的考核。多数人从前是骑兵队的精兵,不少也是看苏沉才进神鹰军不久,半年不到竟然混到了越骑将军,自认不差他太多,加上之前苏沉的魔鬼式训练叫他们印象深刻,忍不住也向他靠齐。一次没过就接着练,练得一阵再去参加考核,如此反复,经得住打击的人几乎都过了考核,神鹰军现在也有了三十号人,当中也有少数不是从骑兵队出来的,骑射方面原先就天赋过人,只是没有机会展示,神鹰军刚开始选拔之时他们还在观望,看过几轮之后便也按捺不住,最终也顺利地通过考核。

其中有个叫魏昂的农家子,令慕容琅印象格外深刻,原因无他,刚听得他声音,慕容琅就听出他是上回打猎时在林子碰见幽会的那个一口一个好妹妹的那个男子。

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加上慕容琅在林子里也有过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对魏昂有什么想法。他能进神鹰军,自有几分本事,慕容琅如今缺的就是为他所用的能人,也希望他们将来各得其所,各尽所长。

神鹰军人逐渐多起来,除了训练,还会举行些活动,以活跃气氛。毕竟神箭手不仅要有一身强壮的体魄,还要有一颗聪明的头脑。使战士保持良好的体力和情绪,也是必要之举。

慕容琅便想到了举办一场击鞠。击鞠也就是在马上打球,与蹴鞠并列为洛京最流行的竞技,几乎没有哪个年轻儿郎不会的,玩起来精彩纷呈,不单能活跃气氛,对练兵也有好处,慕容琅与虞信商议,便决定特意把训练停下一天,以举办一场竞赛性击鞠。

鞠场便是原来练武的校场,南北各设一面球门,慕容琅和澹台铭又各找了十人,组成两队,分别着红衣和蓝衣。这场赛事,除了各营将士,家属也可以来观赛。

虞婉过来的时候两方已经打了一回合,场上英姿勃发的少年们赛的正起劲,月杖齐挥,马蹄飞扬,虞婉在不停穿梭的人影中,发现了澹台铭,他已是满头大汗,陷入几个人的围攻中,才俯身将木球重重击出,就见身侧一人来袭,他躲闪不及,险些栽下马来。

虞婉吓的呼吸一窒,下一刻澹台铭已是突破包围,人也重新坐回马背,周围掌声雷动,虞婉悬的一颗心也暂时放下了。

澹台铭再次加入战局,场上的厮杀异常激烈,鼓点像是击打在人的心尖之上,场下的观众显得比场上人还要激动,每次进球都会引来响亮的欢呼声,甚至还有姑娘大声叫喊慕容琅和澹台铭的名字,叫虞婉忍不住侧目。

那是个姑娘无疑,却着一身男装,又与澹台铭如此相熟的样子,不禁想起澹台与她提过,他有个妹妹从小就喜欢跟他一起骑马射箭,想必这位就是了。

虞婉本有意与她去攀谈几句,不过见她身边有个男子跟她相谈甚欢,心想还是算了,把目光放回到赛场。

这场击鞠着实比她从前见过的任何一场都要来得精彩,不禁遗憾妹妹去往姑母家了,不然她一定也极喜欢。

澹台铭的马上功夫极佳,虞婉一早就见识过,却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擅马术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人身穿窄袖袍,足登黑靴,刚进了一个球。正不疾不徐的驾马重回战队,身姿如松,真是没有对比没有伤害,他近旁那少年生得也不算差,可跟他处在一起,看上去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慕容琅对她的目光似有所察地望了过来,他从小就是众星捧月天之骄子,眉目轻快的时候,那双眼睛总有一种得意与张扬在里面,看上去亮的刺眼。虞婉在对方灼灼的目光下回神,不由红了脸,讪讪的挪开视线。

一个大男人生得比女人还好看,简直没有天理,虞婉觉得还是澹台看得更顺眼些。

比赛结束的时候,最终还是世子慕容琅的勇武异常显眼,在场上飞奔忙碌,所向披靡,将蓝队比了下去。

“世子,我先下去了。”比赛结果早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澹台铭也没什么失望不失望的,反倒因为见着虞婉,心早就飞了。

慕容琅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那女子,漫不经心的唔了一声,澹台铭已是大步迈了过去。

“方才好险,我都担心死了!”慕容琅听她小声抱怨着。

“婉儿莫要忧心,马术击?g亦难不倒我。”澹台铭含笑安慰,这才令她笑颜绽放,从侍女手中接过了巾帕,“澹郎快来擦擦汗。”慕容琅眉头微不可见的绷紧了。

之前在赛场上见到她时,他的情绪前所未所的亢奋,也极力在她面前表现,此刻虽然赢了比赛,但他的心情不好,甚至可以说很糟糕。

平心而论,她是他见过的,气质最干净的女人。

不管容貌,身材,还是那花园秘地,都是能让男人倾倒欲罢不能的。以至于让他这么长时间念念不忘。

好不容易又见着她了,她的眼里却只看得见澹台,言笑晏晏地为他拭着额上的汗,他二人一个清贵俊朗,一个美若天仙,并肩站在一起,说不出的匹配养眼,又带着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就像一对神仙眷侣。慕容琅该为他们高兴的,却又着实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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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妻妾

“更衣,”方才一场运动下来流了一身的汗,荀殷知道慕容琅需要沐浴,早备好了热水。汗湿的衣物除下,慕容琅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温热的水波慢慢抚慰去肌肉的疲乏和兴奋,但无法抚平心中的不快。

荀殷便明显感觉他主子爷情绪不对了,“爷,可是哪里有什么不适?”坐在马上打球,总归还是太剧烈了,世子爷再英武,难免也会有点磕磕碰碰,荀殷担心他是不是哪里伤着了所以心情不好。

“爷没事,”慕容琅闭起眼靠在浴桶边缘,雾气迷蒙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脸。荀殷也不敢再多言,轻轻地退了下去。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慕容琅以为,他自认不是极重欲望的人,诚然,他享受女人鲜活的肉体,她们鲜嫩、柔软,可以肆意地在她们身上驰骋,淋漓尽致,左右不过是那种简单而原始的肉欲,他也并非不能克制。

那个女人,慕容琅觉得也比别的女人好多少,纵然她美绝人寰,可天下之大,容色惊人的人也不只她一人,至少他母亲就不输于她。也是看那些个男人被他母亲迷的神魂颠倒,他从小就立誓,绝不做被美色摆布的男人。

慕容琅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偏越是抑制,越是忍不住回味起她的一颦一笑,回味起那次两人共赴的巫山云雨。

那一次的滋味,着实美妙,以致慕容琅几乎是忘我地投入到肉欲之中,难以抑制地不断冲刺、碰撞,怀中女子的紧致、甜蜜,恨不能两个人就那样抱在一块儿死了算了,却还得照顾着她的感受,把人逼得想发疯。

在她离去之后,甚至常常忍不住自我怀疑,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竟惹得她那般生气。

直到今日看到她与澹台相处的情形,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澹台铭说过的那句:“希望遇到一称心女子娶她为妻,比翼连枝,同生共死。”

难道这也是她想要的?而自己就是因为说了那句纳她为妾,让她生了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