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1)

“你今天很漂亮。”楚天成从反光镜中看了季沫一眼。

她扯扯嘴角,算是回应。

这里是郊区,人越来越少,房子也越来越少,灯光越来越暗。季沫突然很怀念城市的霓虹灯,虽然以前她觉得那是虚假的代表,可现在的黑暗更让她觉得可怕。

这是一栋小洋房,两层半,从进出看,才发现最上面的半层其实并不是房子,而是一个玻璃房。

“那是花房,特意为你设计的。”楚天成拉着季沫的手,往里面走。

他的手很粗糙,能明显地感觉到硬硬的茧子。她想起了父亲,她没有握过他的手,他的手会不会也像楚天成这样子呢?

☆68、花开凋谢 一切归零(九)

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象牙白的墙纸,米白色的地砖,还有象牙白的柜子。所有的东西都是象牙白的,除了那个沙发。沙发是红色的,鲜红色,在整个房间中格外地突出。季沫不喜欢红色,她把头撇到一边。

楚天成见她的动作,说道:“如果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说出来,我让人去换。”

“我都很喜欢。”她说了违心的话。

“那就好,要是不想住学校了,就过来住,钥匙在玄关上。”

“学校离这很远。”

“没事,这栋房子已经送给你了。”

名字也是我吗?季沫很想这么问的,当然,她知道不可能会真的送给她。有一天觉得她烦了,完全可以把她赶走。他们的关系,只是交易。

二楼有两个卧室,房间很大,床也很大。季沫一直很想要这种床,无论怎么滚也不会掉下去。此时,她终于得到了,却并不开心。

“你先洗澡吧。”楚天成把一件睡衣给季沫。

她拿在手上,木头人般地走进浴室。浴室也很大,里面还有浴缸,能原谅季沫是第一见到真正的浴缸么?可是,她真的开心不起来。

她把睡衣放在一旁,蹲在角落。那是一件紫色的睡衣,很性感。她无法想象等会就要自己亲自穿上去了。

想起了蒋丽云,她无数次地,躲在角落里骂她,是她把自己的人生给毁了,是她让自己承担了所有的罪名。可是现在,她就要成为第二个蒋丽云。要是蒋丽云知道了,会不会笑话她说,你也只是个贱丨货。

你跟你妈一样!莫冉说过这句话,她的话成真了。

打开喷淋头,水流很大。她洗了很久很久,都快要把皮磨破了。她还是不停地洗不停地洗,她太脏了。

楚天成在外面打电话,声音很大,他似乎很生气。季沫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趴在浴室门上,等楚天成不说话了,很久,她才走出去。

她穿了紫色的性感睡衣,又把自己的外套套上,她实在无法接受露着半片胸的睡衣。

楚天成看着她,笑了一下,就跟爸爸般地……季沫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冲到头顶,砰的一下爆炸开――

她在做什么?她为什么会跟木头一样站在这?为什么会答应这样恶心的交易?

她后悔了,后悔答应楚天成的事情。她赤着双脚开始后退,她想逃跑。

楚天成发现了她的变化,他很生气,站起身,拉着季沫的胳膊。她的胳膊很细,一只手抓着还有很多空余。外套的扣子没扣齐,胸前散开了,露出里面的紫色真丝睡衣,还有微微露出的乳沟。

季沫的力气很大,楚天成抓得很吃力。不过,力气再大,也敌不过四十多岁的男人。

他一把把季沫摔在床上。这种事情他遇到的太多了,总是在最后时刻她们开始反抗,以表示自己的纯洁。

他恶狠狠地盯着季沫,同样季沫也恶狠狠地盯着他。她跟别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太镇定了,不会叫喊,不会乱了分寸。可是,结局都一样!

……

门被推开了,冲进来一个人,黑色的外套和黑色的帽子。他气喘吁吁地靠在门上,看见楚天成后,猛地一拳打在他脸上。

“这地方可真难找,我说过,别让我发现你再包养女人。床上的,我是他儿子,看清楚了,他儿子都二十几岁了!”

季沫看着他就傻了,怎么会是他?

或许这是这世界上最有缘分的事情了,如一对平行线,它们日夜的奔跑,明明不会相交的线,在某一天就合为一体了。

身子里的血液如抽空了一般。她此时真想直接变成一具干尸算了,这样子他就不会认出他了。他会嘲笑说原来只是一只妖怪,而不会说季沫原来你也这么贱。

可此时,他手上的手链颜色刺的她眼睛生疼。

丁宇飞也注意到她了,他没想到楚天成新的情人居然会是季沫。她趴在床上,像受惊的小鹿。米白色外套的扣子都散开了,露出里面紫色的真丝睡衣,很性感。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胸前,惨白的脸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

“你给我出去!”楚天成气急败坏。他早就跟房屋公司的人打过招呼,任何人找他买的房子都不可以透露,丁宇飞到底是怎么得知的?

丁宇飞笑了,他转头盯着楚天成说:“你简直就是禽兽,你知道她才几岁吗?你连大学生都要骗!你不知道我怎么查到你的吧?你能用钱买房子,我就不能用钱去收买中介的嘴吗?”

没错,房屋公司的人嘴巴太紧了,他早就放弃了。他把矛头转向中介,他找了很多地方,用了一笔钱让他交代出楚天成买的房子在哪里。

可是,他看着季沫,她很害怕看见他,一直在闪躲他看她的眼神。他的到来,该觉得幸运呢,还是不幸运呢?

丁宇飞拉起季沫的手就往外走,后面是楚天成的咒骂声。丁宇飞砸了电视上旁的陶艺,还有门口的花瓶,地上满是陶瓷碎片。他抱起季沫,往外走。

季沫脑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别人控制了。她没想过丁宇飞会来这种地方,也没想过他竟然是楚天成的儿子。她以为他会骂自己,可他什么都没说,就把她抱起来往外走。

她没有穿鞋子,小腿以下都露在外面。

季沫没说话,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冷吗?”丁宇飞问。

季沫老实点点头,她很冷,十二月天的风吹的她直打哆嗦。脚指头都冻

的痛起来了。

“你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