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联系喽。”

……

季沫将多啦A梦放在水晶苹果旁边，它是包包上来的。蜜子说，这么好看的包怎么挂着这么幼稚的卡通，一定是丁宇飞自己弄上去的。所以，她将多啦A梦取下来，只要包就可以了，丁同学另外的心意，她不敢收。

多啦A梦是带着笑脸的，和手机上的不同，很灿烂的笑，跟向日葵一样。

蜜子走了，在坐上车的时候，她突然朝窗外大喊：“季小妹，谢谢你说我是你好朋友！”

原来她一直注意季沫的话。

……

小米粒又带了一大堆东西，什么娃娃都有，还有零食。跟第一次来没什么两样。她见到季沫的时候，很坚定地说，她要放弃青铭了，所以，她要做回自己！什么减肥，什么漂亮，都让他们通通见鬼去吧！当然，季沫是举双手赞成的。

楚晓迟到了，一个礼拜后，她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走进412。小米粒见到她的时候，惊叫起来。楚晓变了很多，穿着时尚的呢大衣和高跟鞋，还戴了一副墨镜。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她是楚晓。

季沫认真地观察了她，虽然穿着打扮和那晚见到的人很像，但是她的头发还是及肩的黑发，而不是黄色只到耳边的卷发。

楚晓在季沫和小米粒面前转了个圈，展示了她的一百八十度转变。小米粒羡慕的不得了，嚷嚷着人高就是好，能穿漂亮衣服。不像自己，一米六不到，十足的小短腿。

很快，三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楚晓介绍了很多风景区，说着外面的世界。而小米粒则叽叽喳喳地说着家里的琐碎事，什么都有。只有季沫保持着沉默，静静地听她们说。她还是喜欢倾听的感觉。

音乐社要搞活动了。

这条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校，作为艺校，偶尔有学生要举办活动是很正常的事。在各种会演上，各个拿出绝活，争奇斗艳。但是往往大家都太有才华了，也就懒得有人去看了。这次能风靡全校的主要功劳人物――是零。

零几乎不参加学校的其他活动，也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才华，一直都低调地生活着。而这次，他却主动提出要做活动，近乎全校都疯狂了。

季沫虽是音乐社的，却帮不上任何忙。零借她的电子琴，她舍不得塞角落，就放在桌子最显眼的地方，除了多看一眼，很少去碰它。最后，她意料之中地被告知在后台搞后勤，端茶送水。

她不知道零此次的目的，从他排练的时候能看出，他很上心，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误，看得出他很重视。每每他弹奏演唱结束，季沫就送上开水给他润喉，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在零排练的时候，有个女生经常来看他。她听到大家叫她蓝蓝，听说是学校附近

一个高三学生，很零很早就相识了。

蓝蓝是个长相可爱的女生，巴掌大的脸，喜欢背蓝色的包包。她就跟她的名字一样，是蓝蓝的天空，也是蓝蓝的湖水。看她，就怎么也看不腻。特别是她给零喊加油的时候，整个人都跳起来挥舞着双手，就跟一个小孩子似的，可爱任性又讨人喜欢――尽管观众只有她一个。

她是唯一一个在零努力的时候可以大声嚷嚷的人，季沫很羡慕她。

“你好，我叫蓝蓝。”

很反常地，她在零弹奏的时候安静下来向季沫伸出手。季沫呆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握住她的双手。蓝蓝的手很小，如她的人一样小巧。蓝蓝对着她笑，就跟棉花糖似的，没注意，就把季沫的魂给拉过去了。

季沫说道：“我叫季沫，季节的季，泡沫的沫。”

“嘿嘿，其实我认识你，我还见过你。”蓝蓝神秘地靠近季沫轻轻说道。

“是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个人对自己问好，说他认识你，你却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就会有种怪怪的感觉。自然而然的，会对眼前的人产生排斥，很警惕对方到底是怎么认识自己，接近自己有何目的。

但是面对蓝蓝，她却没有这种排斥的感觉。她就好像一块大磁铁，牢牢地吸引着一切。

“你为什么不惊讶？”蓝蓝皱眉，季沫的表现她很失望――没有惊讶，也不问自己为什么认识她，是在哪里见过她。本来想耍耍这位姐姐的，看样子是一点都不好玩了。她老实说道，“你认识安宸哥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了。圣诞节那天，我终于见到了你的真面目。”

她叫零为安宸，他的原名，而且丝毫不忌讳，似乎是很熟悉的样子，就跟妹妹喊哥哥一样平常。季沫问：“你是零的妹妹？”

蓝蓝有种得逞的笑容，说：“嘻嘻，你猜。”

季沫道：“不是亲妹妹吧。”

“我叫他哥哥，他不叫我妹妹。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在圣诞节那天见到你吗？”蓝蓝又把话题绕回来。

“你送礼物的时候不小心撞见的。”

蓝蓝不高兴了，说：“为什么你就不猜跟踪，而是猜那么虐的小说情节呢？”

“我没有猜，那天是圣诞节，你应该没什么兴趣玩跟踪。”季沫说。蓝蓝应该更希望的是零可以和她在一起过，可惜被零拒绝，让她不得不跟踪，却看到不想看到的一幕。

蓝蓝失望了，撒娇道：“啊……姐姐你太聪明了，你一点都不好玩儿……”

这时，零弹结束了，走过来休息，顺便摸了摸蓝蓝的头发。她的头发很浓密，发质很好，如丝绸般。有时在灯光的照射下，会出现发光的幻觉。

“哎呀，都乱了。”蓝蓝抱怨。

“是吗？”零停下，小心地帮她整理了发丝。

季沫就站在他们对面，一步之遥，在她眼里却是遥远的不同世界。她只是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看着零和蓝蓝，就这么看着。因为她在另一个世界，不被别人发现的世界。无论是心跳胡乱地砰砰跳动，还是呼吸急躁地发出很大声响，都不会让任何人察觉。

许久，她端起水递到零面前，没吭声。

“哎呀，姐姐，水凉啦，会感冒的。”蓝蓝接过杯子，将水倒掉，又给换上一杯。

季沫没有发现手里的水早就凉了，她就一直握着，完全没有感觉到冰凉。

蓝蓝挽着零出去的时候，零没有跟她讲过一句话，一个问好都没有。她坐在地上，站了一天很累了。社团成员一个个从她身边走过，没人搭理她。

☆20、因寂而寞 无关寂寞（六）

莫冉得知消息赶来了，她坐在餐厅里，指名要季沫来服务。

季沫想过莫冉会再来找自己，没想到那么快，而且直奔自己工作的地方。她的头发比之前更黄了些，用发圈松松地扎起来，垂到右边。背面看起来，就好像一个贵族气质小姐。季沫走上去之前，虹姐轻轻对她说，好好干。

她是想好好干，但也要看那位大小姐给不给她机会了。

季沫深呼一口气，拿着菜单走到莫冉身边，说：“请问有什么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