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水星知道,这个人叫丁宇飞,真正的丁宇飞。
“你骗我?”她看着此时的丁宇飞,他的演技很好,她几乎都已经想成是另一个丁宇飞,能背着她在街上转圈圈的呆子。
“对不起,水星。”丁宇飞眼神一阵慌乱,马上恢复镇定,说道,“我很想你。”
“我不需要。”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想念。
“季沫,你终于承认了是吗?你是季沫!”莫冉笑起来,“唐水星就是季沫!”
“季沫?”蓝蓝和zero冲出来,蓝蓝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是你做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吧?不要脸的女人。”
Zero冷冷地看着她,没说一句话。
“季沫,你真的很会装。她其实就是被包养的女人,为了钱,她什么都干的出来。他,就是以前包养过她的人。”
莫冉指向她的后方,马上,所有人想怕传染上瘟疫般的让开一条路,只剩一个男子呆呆地看着唐水星。
林海。
莫冉笑起来,老
天都帮她!
她去找唐水星遇到丁宇飞,没想到丁宇飞打了她。伤心之余她跑去酒吧喝酒,一瓶接着一瓶,几乎都醉倒了。或许酒真的是好东西,所有伤心的人都会跑来喝。她迷迷糊糊地,听到旁边男子抱着酒瓶喊唐水星的名字。
莫冉一下子如头上倒了盆冷水,她清醒了,抓着男子就问:“你认识唐水星?”
男子叫做林海,此时就站在她的后面,她说道:“我说的对吗?”
林海动动嘴唇,没说话。
“对,你说的对,”唐水星笑起来,“我是他的情人,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很干净吗?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有你,”她指向zero,“大明星,终于过气了吧?偶像?哼,从别人身上得来的东西终究不是你的……”
☆92、倾听不见 花落无声(十)
Zero手臂挥过去,在即将触碰到她的脸时,被人挡了下来。丁宇飞甩掉他的手,说道:“害死陆宸的人你也有份。”
“你以为你没份吗?”唐水星大喊,“要不是你,陆宸会死吗?会被活活炸死吗?莫冉,杀了路锡,又毁了陆宸。而你,安宸,你让陆宸失去了双腿,没有了梦想。而你们两个,莫冉和丁宇飞,你们两个合伙杀了陆宸!”
一个巴掌落下来,这回是楚天成,他道:“你没有资格说他们,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小心我告你污蔑。”
唐水星的两边脸颊像被火烧过一样,红的吓人。她笑了,说:“你们都打的很好,不过,还是请你们晚上小心鬼上身!”
她被人抱住了,是丁宇飞。他的眼泪掉在她的耳朵上,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抱住她。
“我去找过你,真的,可是你不在了,我去找你……最后听说你死了,我自杀过,可惜没成功,我从医院逃出来。我没死,我觉得你也不会死,我去找你……我找了三年……”
“可惜晚了,”唐水星看着他,“我现在叫唐水星,不是季沫,季沫的确已经死了。”
“保安,将这个疯女人拉出去。”蓝蓝将唐水星推倒在地。
唐水星看着她笑了,她的眼镜被蓝蓝推掉了,她看不清所有人,只有一片模糊的东西。他们像僵尸一样,大笑着向她走来,他们要吸干她的血。
疯狂的笑声,疯狂的所有人。
“谁敢动她?!”
丁宇飞抱起她,他寻找了她三年,所有地方都找过去,终于在这里遇见了长的和季沫一模一样的人,她叫唐水星。他接近她,故意装傻,他知道他不能暴露身份,不然她不会理会他。一切都好好的,以为都会变的一样了。可是,莫冉出现了。
唐水星忘记了争扎,她的头很痛,视线一片模糊。
在大家没注意的时候,台上的投影仪忽然亮起来。啪嗒一声,所有人回头去看。
上面是一对赤丨裸的人,他们抱在一起,男子的脸看不见,女子的脸正好面对所有人。很清楚地,那是莫冉。她的上半身全部裸丨露在所有人面前,本来不敢发出声音的人又唏嘘不已。
莫冉慌忙跑过去想将投影仪关掉,可是她的衣服实在太不方便了,才跑了两步就绊倒在地。
没人去扶她,她望向zero,他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而蓝蓝,还在怒骂着唐水星。
她爬起来,脱掉高跟鞋,将裙子提起来,慌忙关掉投影仪。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唐水星干的,想去骂她,回头刚刚还在地上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丁宇飞抱着唐水星,她很奇怪,胡乱地摸索着,还
捂着头。他必须快点送她去医院,她情况很危险。
“这边。”有人叫他。
丁宇飞回头,是zero,他把车钥匙给他,说:“你们先走。”
“谁让你假慈悲了?”唐水星对着空气说道,她看不清zero在哪个方向。
“对不起。”他唯一能说的也只有这句话了。
丁宇飞不想纠缠,将唐水星放在副驾驶上并系好安全带。他绕到驾驶座上,发动引擎。他只想快些把她送到医院。
一切似乎都被她知道了般,没有伤心,没有难过,没有掉眼泪。
很多曾以为会忘记的事情,总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寻找着任何可以通过的间隙向身上的每个细胞涌来,怎么丢都丢不掉。然后,它们就会如自出生带来的胎记般,让你牢牢记住这份痛苦,让你每时每刻都在挣扎的记忆。
然而,你终于可以摆脱的时候,你会发现――
其实你没有那么恨他。
无论他们怎么专横跋扈,无论他们怎么嚣张讨厌。可是,在你尝试了一直想尝试他们所做的东西后,失败与否,都不在乎了。
其实,并不是恨,而是不甘心。
好像忘了自己是几年几月几日出生,忘了一路走来到底遇到什么人,忘了所有让人快乐的,痛苦的曾以为刻骨铭心的事情。只有迎面吹拂的风,打在身上的阳光,接踵摩肩的行人――慢悠悠在花坛小道小心翼翼行走的自己,还有前方那个人身上闪耀的光芒。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