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因此单方面地冷战了裴君泽,不许男人跟他躺在一张床上,反而让柠檬和他一起睡。
就这样过了一星期,江柠和叶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叶轩欲言又止地看着江柠,小心翼翼地问;“哥,你这几天是没睡好吗?看起来这么……憔悴。”
江柠又打了个哈欠,眼底挂着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他声音低迷道:“嗯,最近没睡好。”
不知道是不是床上没有了熟悉的味道和温度偏高的身躯,他每次睡觉都要躺好久才睡着,就算睡着了,也很快就被噩梦惊醒。
“走吧。”餐盘还有大半,但江柠已经困得没胃口了,只想先到教室趴着睡会。
“哦哦”叶轩挠了挠头,端起餐盘跟了上去。
晚上的时候江柠最终放弃冷战,同意让裴君泽上床。终于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被有些偏热的温度包裹着,江柠闻着熟悉地味道闭上眼睛沉沉地睡着了。
裴君泽圈着小妻子柔软身躯的胳膊紧了紧,埋头在他怀里,深深一吸,是熟悉沐浴露清香,这才勉强安抚住里心里那头快要暴走的野兽。
再晚一天,他甚至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外面夜色暗沉,唯有挂在上面的月亮依旧坚持着散发出隐隐白光,驱散掉了黑暗。
凉风袭袭,吹掉枝丫上枯黄的叶子,在空中打了转,掉落在地上。
初秋在不知不觉间来到h市。
第26章 裴老太太病逝,主角攻发烧主动照顾(纯剧情)
随着气温渐降,裴老太太的身体也愈发的差,甚至到了需要到医院住院躺着的地步。
江柠陪裴君泽去医院看望的时候,差点都快认不出来了。
裴老太太的身躯瘦得近乎皮包骨,面容憔悴隐隐有些发黑,但黑白相间的发丝依旧梳得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温婉慈和。
“来,小柠来这坐吧。”裴老太太笑着朝江柠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床边。
江柠眼睫微垂掩盖住眼底的悲伤,抿唇努力扬起笑容,笑着坐在裴老太太旁边。
老人布满斑点的手搭在他手背上,江柠反手握住,有些磕手,能感受到薄薄的皮肤下仅剩下骨头了。
江柠一改往日的话少安静,主动和裴老太太分享在学校了发生的事,两人有说有笑,裴老太太听得津津有味,精神甚至都比刚刚要好上一分。
裴君泽坐在一旁,摸出手机拍下这一幕,随后放下手机静静地看着。
聊了许久,后面裴老太太困得直接睡着,江柠噤声,随后放轻动作替她盖好被子,和裴君泽悄然退出病房。
两人牵着手并肩走在医院走廊,江柠侧头看向裴君泽,小声地问:“奶奶她……现在病情怎么样了?能好转吗?”
裴君泽握着江柠的手紧了紧,垂下眼眸,嗓音有些沙哑:“胃癌晚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江柠垂下头,心里闷得厉害。但他知道身旁被裴老太太一手养大的裴君泽只会比他更难过。
过多的安慰在这种情况都显得苍白,江柠闷声说道:“那我们多陪陪奶奶吧。”
“好。”裴君泽应了声,面上依旧是往日的冷静,只是步伐没有了平日一贯的沉稳。
时间依旧无情地流逝着,裴君泽在病房一边工作一边陪着裴老太太,江柠如果下午没课都会让司机载他去医院,两人都尽可能地陪伴着老人开心地度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
今年的秋老虎来势汹汹,树木枝丫上的树叶已经枯黄掉落,铺在路上,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这天江柠下课走出教室时,竟然在教室门口看到本应该陪着裴老太太的裴君泽。
他的心像是小鼓被敲了一下,震得他浑身发凉。
压下不好的猜测,江柠也顾不得周围围观的视线,小跑着来到裴君泽,有些不安地问:“你不是陪着奶奶吗?怎么在这?”
裴君泽垂着眸看不清情绪,没说话,牵着江柠的手往外走。
两人出校门的路上,没什么人,他这才声音沙哑道:“奶奶今早走的,不想让你分心,才没及时告诉你。”
即使江柠早已做好准备,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依旧没能反应过来,脚步轻飘飘地跟着裴君泽出了车门上车。
丧事举办了三天,下葬的那天碰巧下着毛毛细雨。
其他人都走了,只余下江柠陪着裴君泽还站在墓碑上。
江柠举高手替撑着伞,目光担忧地看着依旧盯着墓碑的裴君泽,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墓碑照片上的裴老太太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慈祥,目光温柔,裴君泽就这么看着,脑子里回想着那天早上的对话。
“君泽,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你我再清楚不过。”老人的声音细如蚊吟:“小柠是个好孩子,希望你在动了某些念头时,想想他会不会开心……”
裴君泽回神后微微侧目,就见江柠正抬着手臂倾斜着替他撑伞,琥珀色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地担忧,半个身子几乎都被雨水打湿。
裴君泽突然侧身,俯下身将江柠抱个满怀,闭着眼埋在怀里人的肩颈处,鼻尖是淡淡地清香,他喃喃道:“老婆,我只有你了……”
江柠一个手软伞掉在地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安慰地轻抚男人的后背。
阴天乌云盖顶,绵绵细雨依旧没停,雨幕朦胧了两人的身影。
回到家后,两人都喝了姜汤,这次一贯体质偏弱的江柠没生病,反倒是平时注重健身、体质强壮的裴君泽发起烧了。
江柠是睡到半夜被热醒的。
在迷迷糊糊感受到男人的体温不对劲后,他挣扎着从裴君泽怀里爬出坐起身,摸了摸男人滚烫的额头,着急得拿起手机拨电话给私人医生。
挂掉电话后,江柠觉得裴君泽烧的温度似乎有还在升温的趋势,于是急忙下床用冷水打湿毛巾,敷在男人的额头上。
等医生到了后又是一番折腾,裴君泽除了手背被扎入针头时紧皱着眉,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氪頼铟揽
现在太晚了,也怕发生突发情况,江柠就主张让医生直接睡在打扫好的客房,自己则躺在裴君泽身旁,时不时伸手去探男人额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