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他找的摄影师全是女的,连拿反光板, 在旁边看管道具的也都是女的。
而他自己则是短袖潮衣,花色的沙滩中裤, 一反他平时矜贵的衣着。
有海浪翻滚而来,沈逸矜脚下人字拖一滑, 人往后仰去, 祁渊连忙弯下腰, 双手抱住她,只怕下一秒心爱的妻子就要被海浪冲走。
“你说你,是不是一到海边就贪玩?还小?”祁渊低头嗔怪。
沈逸矜揪住他的衣领,笑盈盈地:“你怎么不说我如鱼得水?我好歹也是海女诶。”
“海女?”
祁渊笑了,双手故意一松,吓得沈逸矜连忙搂紧他脖子。
呼吸咫尺间,她的唇同时也被衔住了。
摄影师的角度,只拍到男人半侧身的后背,在浪潮袭上来的时候,全被打湿了。
而角度刁钻里,女人一只白皙的秀腿高高翘起,和亲密被搂抱的姿势,全都让照片充满了无限遐想。
另外在酒店室内拍的,就更不可言说了。
*
回到榆城后,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六月。
初夏爽朗的风穿过纱窗吹进来,吹开一室的燥意,让屋里一切都变得明朗欢快了。
婚礼前两天,沈逸矜小小的家里到处都贴上了红“?帧弊郑?天花板上也拉起了彩带。
家里也到处站满了人,是舅舅一家和姑姑一家,还有闻父闻母都来了。
客厅沙发上堆满了被子,整整齐齐有十八床,全是舅舅亲手做的蚕丝被。有薄有厚,春夏秋冬不同季节用的,还有将来小孩子用的裹毯、单人被应有尽有。
沈逸矜握过舅舅一双手,上面皱纹横生,布满老茧。
她用力捏了下,心里一片感激:“舅舅,你太好了,这么多被子,你得花多少功夫啊,以后我一定好好孝顺你。”
舅舅回握她的手,笑着说:“傻孩子,舅舅这么多年都没好好疼你,为你做几床被子算什么?以后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舅舅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做被子。”
“好啊,谢谢舅舅。”沈逸矜开心地笑。
而沿着墙角堆满了各种礼品,糖果糕点,和子孙桶,里面装满了红壳鸡蛋、彩色的花生、红枣桂圆,还有爆米花,是闻父闻母千里迢迢从枫城带来的。
闻母从兜里摸出一个大红包,塞到沈逸矜手里说:“知道你嫁了祁渊,大物件我们就不备了,也怕你们看不上,我就打点了这些小东西,表示个心意,你们可别嫌弃。”
沈逸矜欣然将红包收下,谢过闻母:“干爹干妈想得太周到了,我这里正好没有准备这些,这下可就齐全了。”
大家交流了一下婚礼当天的流程,几位长辈一听新房设在老宅,迎亲要用八抬大轿,纷纷表示惊奇,全都期待上了。
姑姑疑惑了一下:“那婚纱什么时候穿?那可是按祁渊的要求,粘了999颗钻石上去的,价值连城。”
姑姑请法国那位顶流设计师设计的婚纱和礼服都带来了,正摆在卧房大床上。
“去酒店之后穿。”沈逸矜笑着说,“就迎亲进老宅是传统方式,酒店那边的宴席还是现代的。”
“那我们可以去老宅吗?好想见识一下。”大家争着说。
“当然可以去了,所有人都去。”沈逸矜满口答应。
家里人多,没地方坐,沈逸矜带亲人们去了隔壁祁渊家,去那里招待大家。
祁渊这一套房子的装修比沈逸矜家大气,味道也散得差不多了,什么也都置办好了,但两人住小房子已经习惯了,就没住过来。
大家走进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开阔,清爽,特别是阳台,那里有一个超大的圆形转角,光线足,宽敞明亮。里面摆着一张按摩椅,正是以前祁渊送给沈逸矜的那台,沈逸矜家里小不好放,便放到了这里。
另外沿着墙角一圈错落有致地摆满了鲜花和绿植,还有一个荷叶缸喷水雾加湿的造景,很有绿野仙踪的味道。
众人赞不绝口,只是这个家里没贴红“?帧弊郑?舅舅说:“只要是你们的家,不管住不住人都要贴,喜气还不是多多益善嘛。”
于是,沈逸矜给婚庆公司打电话,让他们又送了很多装饰品来,一下午一大家子便在祁渊家里喜气洋洋地布置上了。
全部搞定时,家里已然换了副模样,到处红艳艳的,喜庆,欢乐。
正巧,祁渊打了电话来,他一直在公司忙工作,眼看到晚饭的时间了,便安排了车辆过来接大家去酒店吃饭。
所有人便转移阵地,热热闹闹地去酒店了。
*
酒店里,闻哲语带着祁时梦也来了。
闻哲语先前已经将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对闻父闻母交代了,这会带祁时梦来,就想着趁机会大家一起吃个饭,见见面。
闻母得知了祁时梦的身份,一直担心富家女娇纵,他们普通人家hold不住,闻哲语跟她在一起要吃亏。
但是见了面,祁时梦一声“叔叔,阿姨”叫得礼貌又香甜,闻母“诶”了声笑了,之后再没合拢过嘴。
吃饭时,祁时梦主动坐在闻母身边,和她聊闻哲语,聊得都是闻哲语对她好的事。
祁时梦说:“哲语太会照顾人了,我经常被他感动到。于是我也常常想,叔叔阿姨是什么样的人,教育出这么好的儿子呢。”
闻母被哄得高兴,谦虚笑道:“哪里哪里,我们只是普通人家,就哲语一个儿子,从小到大总是想着什么都要尽最好的给他,也就这样而已。”
“挺好的,你们教了个好儿子。”
祁时梦一句话不只是夸了闻哲语,连闻父闻母也夸进去了,闻母能不高兴嘛。
闻哲语坐在祁时梦旁边,只手搭在她椅背上,金丝框眼镜里频频丢眼神给她:“我爸妈都是老实人,你别这么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