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笑,不老实的手从她脸颊上往下划去,修长手指捏住她的睡衣纽扣,轻轻巧巧地弹开,声音哑了下去:“你越来越懂我了。”

“是呢。”沈逸矜捉住他的手,口吻变得体贴,“这几天你太累啦,除了忙公司,又要忙我的官司,明天还要陪着我们玩,今天就好好休息啦。”

她意思是今晚就别那个了。

“我女朋友真善解人意。”祁渊鼻尖轻轻擦了擦她的鼻尖,嗅着她身上的香气,“那我们就早点睡。”

听起来是赞同她的话,可一个“睡”字又被他带偏了。

沈逸矜笑,只好找别的理由,指了指茶几上的东西,说:“我还没收拾呢。”

“好,你收拾,我陪你。”祁渊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放过她了。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很重欲的人,不过每次两人拐弯抹角聊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就喜欢逗逗沈逸矜,看她脸上泛起薄红,带着羞耻又要和他争辩,那小模样特别娇俏可爱。

而沈逸矜再多的聪明,在这方面总是使不起来,就女人天生的羞耻心和男人的攻击性总教她心慌意乱。

这下,得了男人的话,她后背一滑,顺着他的大腿便滑到地上,脱离了男人的怀抱。

那动作像是一场大逃脱,终于逃离了祁渊的桎梏。

可偏偏她那一滑,摩擦感极重,祁渊大腿根上震了一震,喉结停滞一瞬,盯着女人屈腿坐到了地毯上,才重新滑动,落了呼吸。

沈逸矜还不知其罪,转头对他说:“给我倒杯水,好不好?”乌瞳里只有无辜。

“好。”祁渊将音调拖得又长又高,很用力地应了声。

沈逸矜斜睨他一眼,心想刚才不是谈妥了吗,男人怎么戾气又重了?眼看他站起身,她连忙转回注意力,当作没听见。

祁渊去厨房冲了一杯椰粉,重新走回客厅,放到了茶几上。

“谢谢。”沈逸矜很友好地道谢。

祁渊勾勾唇角,小情绪和解了,拿了平板,躺回沙发上做会工作。

舅舅送的东西都很实用,以土特产为主,紫油桂膏,葛根粉,天麻,还有一些干菌菇。

“太贵重了,舅舅这是把他们临川值钱的宝贝都送给我了嘛。”沈逸矜一件一件看过,“可就是我都不知道怎么吃,怎么办?”

祁渊微抬头,扫了眼那些东西,说:“想吃什么,打电话给吴妈,叫她过来做。”

“那多麻烦。”

“怎么会麻烦?”祁渊放下平板,又到了他教做人的时间,“吴妈是我的人,你不用她,她会觉得你跟她生分,你就要多用用她,她才高兴。”

沈逸矜听了,若有所思,想自己只适合做打工人,大概就是这个毛病,总不好意思叫人做这做那。做老板就不同了,尽会使唤人,但要做到大佬,那就不只是会使唤人,还要会用人。

像祁渊这样的大佬,他之所以那么大一个集团能管好,就是太懂得用人之道了。

但是,管他多会用人,现在尽她所用。

沈逸矜一个回念,偷偷笑出声,转头对男人说:“祁渊,你来把这些都收进厨房去。”

祁渊视线刚落回平板上,听到这话,抬眼看过来。

现学现用的很快啊。

他嘴角一抹弧度,恭敬地答出一句话:“遵命,我的女友大人。”

逗得沈逸矜靠在沙发上大笑。

祁渊从沙发上起来,躬着身子很狗腿地去搬东西,全部收进柜子里之后,还贴心的拿了抹布把茶几擦了擦。

沈逸矜笑得停不下来,等男人做完一切,洗了手回到客厅,她仰头朝他伸过双手:“过来。”

红唇翘起,女友大人有奖赏。

谁知祁渊腰一挺,身背恢复了笔直挺拔,目光睥睨地垂视了眼女朋友,丢了个高攀不起的眼神,躺回沙发上去了。

这是看不上她那点奖赏呢。

沈逸矜“嘁”了声,收回手,继续整理。

姑姑带来的礼物多是装饰品,有相框,香薰,一对珐琅情侣咖啡杯,还有一套拼图。

那拼图木质结构,是立体的,看图案是一座宫廷式城堡。

沈逸矜打开来,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拆了包装,研究了一下图纸,就准备开始发奋图强,建造她的小城堡。

祁渊刷着平板,看了一堆数据,抬头看了眼女朋友,无声笑了下。

沈逸矜做事有种专注,一旦投入进去,能忽略外界一切干扰。

从她侧脸看过去,额头上刘海轻垂,几丝凌乱,眉心往鼻尖的曲线柔和,弧度优美。再往下,红唇微抿,时不时因为思考张张合合,那样子娇萌又认真。

惹得祁渊起了恶作剧的心,就想骚扰骚扰她。

他抬起一只腿,用大脚趾戳了戳她的后背,力道不重,点到为止,一会这里一下,一会那里一下。

而沈逸矜被戳一下,后背就往前挺一下,心思全在拼图里,一分也没在意,根本没把男人这点挠痒痒当回事。

这下祁渊不乐意了,大脚趾往她胳肢窝里戳,沈逸矜扭动了一下身子,怕痒痒地躲着笑,转头嫌弃地看一眼他的大脚:“臭死了。”

祁渊却像是得了鼓励,用他的臭大脚更用力得往她身上蹭,蹭得沈逸矜丢了拼图,反过来,抓住他小腿,拿指甲尖往他脚掌心里挠。

顿时,一股带着小疼痛的痒意从脚掌心往身上钻,祁渊挣扎地踢打了两下,笑破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