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祁渊接打公司电话,或者半夜起来开笔电忙工作时,她都会心疼,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此时,两人在书屋的包厢里,她随便找了本杂志看着,祁渊则坐在她对面,开了笔电和公司高层进行视频会议。

祁渊现在很多工作都是这样远程操控,大部分的时间都给了沈逸矜,工作都像是挤时间在做。

等他结束了会议,沈逸矜将桌上的水果盘递给他,问:“你要不要回榆城?”

“急什么?我在度假。”

祁渊慢条斯理地收了笔电,叉起一片西瓜,自己没吃,送到了女朋友嘴边。

他才做了人家的男朋友,正是求表现的时候,怎么舍得走?

就像沈逸矜说的,如果你让我拥有了你,那就别让我再失去你。他已经失去过她一回,现在失而复得,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离开她。

而且,人总是得寸进尺的。

到现在他还在男朋友的初级阶段,按沈逸矜的咸鱼性格,如果他不思进取,则可能会永远停在男朋友的身份上。

所以,他那进攻型的人格又蠢蠢欲动了,他内心渴望升级。

这段时间,身边凡是认识的人只要见面或轻或重都会提上一句祝福。

“恭喜啊,抱得美人归。”

“什么时候结婚?”

“等你的喜酒。”

也有人明里暗里提起去年那场“宣传片”的事,阵仗豪华强大,却很遗憾得悲剧收场,太令人瞠目结舌,又扼腕叹息。

最近祁渊看了剪辑好的前期,心思也渐渐活络,想重新续拍。只是这一回再不只是做戏,不纯粹是一种讨好。

他想在续拍之前,先求个婚,扯张证,把夫妻之名做实了。

祁渊转身坐到沈逸矜旁边,将她搂在怀里,看着她看书,另只手给她投喂吃的。

“你吃。”沈逸矜摇摇头,拒了一口。

那是一片红心火龙果,她知道祁渊喜欢吃。

祁渊在食物上似乎没什么欲念,除了不吃五辛,不太能吃辣,他几乎不挑食,也没有特别的偏好。

也是,他从小锦衣玉食,吃方面从来不用愁。何况有那么大一个集团够他操心的,相对而言,吃就变成了一件小事,他又怎么会放心思上去?

但是每次买水果,祁渊总喜欢挑火龙果。

祁渊说,小时候他和身边一群捣蛋鬼经常一起吃火龙果,故意把嘴和牙齿吃成红色,脸上、身上也涂上汁,扮成血淋淋的丧尸,趁着天黑出去吓人。

长大了,虽然不再做这种幼稚的事,但那样一个年少张狂的种子便种在了心里,所以他对火龙果有着特殊的喜好。

祁渊将火龙果咬进嘴里,却没有吃下,而是深褐色眼眸一转,薄唇贴上红唇,分了半片给沈逸矜。

可是沈逸矜接过时,他又使了坏,勾着她,让她舌头干不了别的。

最后,一片火龙果两人花了十分钟才吃完,艳红的汁水沾了沈逸矜的唇齿,衬在呼吸急促红粉菲菲的巴掌脸上,艳丽得像极了一只勾引人的小妖精。

而祁渊非常讨巧,除了舌尖上沾染了一点点汁红,唇瓣上只有吻得??艳的颜色,齿贝上更是干干净净,莹亮洁白。

“你坏死了。”沈逸矜咬着唇抱怨。

“是你太好吃了。”祁渊得逞地笑,低头又吻上去,帮她把那艳红一点点磨掉。

窗外雨势不休,屋檐瓦片上的雨帘细细密密,绿树、青山笼掩了一片烟雨朦胧。

*

这场雨一连下了好几天,两人没什么事做,整天呆在房里。那呆在房里也没什么事做,便只有腻歪,再腻歪,再再腻歪了。

沈逸矜以前听人说,男人30岁是个分水岭,过了30岁体力直线下降,可是她看祁渊怎么就那么龙精虎猛呢?每次时间都很长,而且过了最初的冲动期,越来越往技术上发展了。

祁渊的解释是:“从成年到现在,我空白了十几年,存货多。”

沈逸矜捂了耳朵,笑骂他:“真是不臊啊。”

祁渊抵着她,咬着她耳垂,声色.欲气地吹着耳边风:“那也是因为你,才叫我开了窍,不然我至今不知其滋味。”

“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早点晚点。”

“不会的,我只想要你,如果没有你,我宁可一辈子做和尚。”

沈逸矜心潮涌动,眼角渐渐泛上湿意,张开手搂抱住他的后背。

任窗外风大雨大,是白天还是黑夜,是电闪还是雷鸣,她在她的城堡里甜憩,沉溺,享受至爱。

至深时,她软了声音,将他揪得紧紧的:“渊哥哥。”

没有人抵得住这一声极致的爱称。

窗帘被风吹得鼓起,暴雨倾盆,眉心里一团星火汹涌燃烧,那是谁也浇不灭的。

“我爱你,宝贝。”

没有刻意,没有预想,他就那样把话从喉咙里吐了出来,集聚了他心底所有的情感巅峰,巨浪翻涌,一股脑地倾诉而出。

然而话出口,他才想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说我爱你。

他吻住她春水般的眼睛,一遍遍重复:“爱你爱你爱你,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