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纳斯见你装聋作哑,哂笑一声,朝你走了过去,半蹲在地上,他用手轻轻地穿过你的头发,而后用力猛地一抓,你立刻吃痛地仰起头。
他噗的一声将一大口烟喷在你的脸上,你的脸瞬间皱了起来。
“不是很会德语吗?现在又装作听不懂了?”
你被扯得头皮发疼,禁不住咧嘴想哭。你伸出手用力拍打抓住你头发的那胳膊,嘴上开始回复道:
“黑、黑市……”
约纳斯显然不相信你的话,他带有侵略性的目光放肆地在你身上扫视了一番。
那句话是怎么说得来着,伪装后的yt人往往是最难以辨别的。别说,这婊子染发之后,可还真不再像是低等人了,反倒有点像他在魏玛的莉莉。
莉莉,思及此处,他面上带上了一丝克制不住的欲望。
约纳斯又吸了一口,动作有些着急地抹灭了烟,将抓住你头发的手往前一递,把口中的烟全都度给你了你,你被烟呛得脸色惨白。
在这场激烈的对抗中,你拼命地摆脱他恶心的触碰,心里一阵接一阵的怒意和悲愤涌上来。最后,他将你推倒在地,站起身来。
你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婊子,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些什么?!你以为我跟那些没脸没皮,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蠢猪一样吗?碰你,是抬举你,你个婊子竟然敢咬老子?!肮脏的yt猪,下贱的混血!”
约纳斯起身后,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而后双手叉腰,不停地在狭窄的隔间内转圈,嘴上话语不停,倒像是在为他错乱的举动找寻借口一样。
屋内不停歇的咒骂突然变小了,约纳斯看见你主动起身,表情些许惊愕。在他的认知里,弱者不应该站着,只配跪在地上受人欺辱。
你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擦掉了嘴角的血迹,一字一顿地说道:
“长官,我、我说过,我是荣誉雅利安人,是元首亲自批准的荣誉雅利安人,最高统帅部留有我的基本信息。”
你极力压制住眼中的恐惧,尽最大可能平静地望着他。
“我,绝对不会悄无声息地死去。即便是死了,我的家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伤害过我的人。”
约纳斯很少遇到会反抗的低等人,一时被你弄得有些语塞,过了几秒钟后才惊讶地回过了味。这婊子,竟然敢威胁他?
就在他解开枪套的钉扣,行将拔出枪的那一刻,隔间的门,被外力猛地踹开了。
尤里踹开门后,担忧地瞥了你一眼,又站在一旁,迎面进来的是风尘仆仆的费因茨。
“长官!”
约纳斯马上捡起地上的军帽,拍了拍上面的尘土,重新戴好,并整理了一下有些紊乱的衣服,立正站好,行了军礼。
你一见到他,脸上就冰冰凉凉的。
你伸手抹掉了眼泪,不仅弄得手上湿漉漉一片,手心黏黏糊糊,还把灰尘弄到了脸上,搞的脸上一块灰、一块白、一块红。
费因茨看见你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眼底阴沉闪过。他朝你走了过来,丝毫没有避嫌的想法,直接将你搂在了怀里。
??“伊娜?”他先是低低地喊了你一声,在确保你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后,才又说道:
??“约纳斯,你,抓错人了,这是我夫人。”
你的脚踝在刚来这里的时候伤到了,刚才又强撑着放了一波“狠话”,本就有些疼痛无法长时间站立,因此他一将你搂在怀里,你立刻自觉地紧紧靠在他身上。
费因茨察觉到了你依偎贴近的动作,说话也为之停顿了一下,他将你搂得更紧了。
“我夫人,是荣誉雅利安人!”
费因茨将衣兜里的身份证明给约纳斯看了一眼,但是约纳斯分明是不相信的样子,他想借这次机会将费因茨扳下台,至少,要重创他。
“哼,长官,可是她用了染发剂!您看她的发梢,是棕色!是恶心的棕色!她根本不是高贵的雅利安,她是伪装后的混血猪!我有合理理由怀疑您私自藏匿了yt女人!”
费因茨闻言,低头看了一下怀里的你。他分开搂着你的姿势,将手臂上固定袖标的别针取了下来,以手为梳,以红黑色袖标为发带,几下动作就将你的头发盘成了一个圈。
一套动作完成后,他沉着脸回道:
“约纳斯,你大概是眼睛出毛病了,我夫人分明是金发蓝眼,你看清楚了,哪里来的棕色!”
活脱脱一出西方版本的掩耳盗铃。
“卡尔曼长官!”约纳斯提高了声调。
“够了!如果你还有任何疑问,可以尽管去向希姆莱将军举报我,让血统审查科的人来调查!我奉陪到底!”
费因茨搂着你,见你一瘸一拐地跟着他,又将你打横抱起,带你离开隔间之前,又停下来警告了一番。
??“今天的事,不会就这样算了!以后,还请你对我的夫人放尊重些”
??说到“我的夫人”这四个字时,他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说来也好笑,他发怒施暴的时候喜欢喊你“Schwein”,不把你当作一个真正的人对待,但是他偏偏又见不得别人当着他的面羞辱你。
??不知道他究竟是有那么一点在意你,还是只是觉得现如今你们关系捆绑,你被羞辱其实是在打他的脸。
他一走,约纳斯就忍不住了,怒不可遏地咒骂着,疯狂地踹着一旁的椅子。整个党内,谁不知道希姆莱和他父亲冯·卡尔曼将军交情最深!
容克贵族,简直就是帝国的吸血鬼!一帮自诩清高、目中无人的老地主!元首迟早有一天,会对他们一一清算!
*
你筋疲力尽地窝在费因茨的怀里,陷入他铺天盖地的气息里,昏昏欲睡中却感受到了他脚步的停滞。
你把埋在他怀里的头轻微抬起,却发现赛车场里关押着的大部分yt人都尽数不见了,只剩几个仍在挣扎不服从的男人。
场地正中央有个男孩跪在地上,正看着躺在地上血泊里的婴儿,站在他身边的法国警察用警棍左右顶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