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1 / 1)

“还差点东西,等那东西拿到之后便立刻行动。”

阿列克谢捏着戒指转了转,发现了上面刻着的那句拉丁语,愈来愈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在想到迪克的那一刹那,他便感受到一种触及骨髓的痛感。

法共从英国情报部门得知门捷列夫组织前任领导者死亡的真相,并传到了捷共联络处。

于是,阿列克谢终于知道了杀害迪克的凶手与他手中女士婚戒相对应的,另一枚男士婚戒的拥有者。

但是他面上不显,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将那枚象征着“纯洁的爱”的白金戒指如同信物般珍重地藏了起来。

“伊娜同志,谢谢。”

这是一个无与伦比的时刻,同志之情油然而生,将你们紧紧地团结在了一起。

尽管你们身处不同的囚室,但依旧如同钢铁般牢不可分。你们畅谈着,将囚室当成活动室享受着,忘记这里不被阳光关怀,也没有注意到时间流逝,白昼变成黑夜,今日已成昨日。

与此同时,监狱外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了。

*

超动力奔驰540K飞快地穿行于布拉格的大街小巷,很快,便驶出了市区,波西米亚的原野广阔无垠,啤酒花苞片紧凑,沿途一路采摘的捷克农民。

克莱城堡的卫兵正守在城堡大门前,肩上掮着步枪。

这时,奔驰车从与特莱西恩施塔特连通的桥上飞速驶过,在身着党卫军常服的卫兵注目下,稳稳地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卫兵是新调岗的,对直属长官的车辆尚不熟悉,要求查验身份证件。

坐在驾驶位上的施莱歇尔脸色本来就从布拉格城堡出来后就一直沉郁着,现下更加难看。

他使劲压抑着烦躁,一把从军服口袋里拽出来一条金链,金链末端拴着的是党卫军的身份证明卡。

卫兵查看了那枚带着印章的椭圆形钢牌,看清楚上面的身份和编号后,立刻肃目行了军礼,挥动旗摆。在城堡铁门开到可以车辆通行的程度时,奔驰车便加大马力冲了进去。

施莱歇尔完全没有别的时间精力去想你的事情了。

??昨天中午他对你发了疯,下午尚没来得及整理思绪,雨还未停便被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保护国新上任的总督叫了过去,结果当晚半夜收到了紧急命令,天还没亮他就一路飙车赶回了特莱西恩施塔特。

施莱歇尔站在窗前,一直转着手中的海蓝宝戒指,挂在嘴角的笑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激烈的天人交战从收到命令的那一刻就一直在进行着。

办公桌上印有鹰徽的电报上写着昨日半夜从柏林万湖附近的天鹅岛上发来的绝密指令

??“特莱西恩施塔特营地各区必须应帝国宣传部部长的指令立刻无条件秘密执行14f13行动。违令者,军法处置。”

窗外,外面高大的椴树被一场暴雨蹂躏,叶子被大风吹落,空气中弥漫着的细碎雨水的潮意直直地扑在脸上,死亡的冷意已经渗入到心底。

副官埃里克敲门进入行礼后,在一旁站定汇报着手中的文件。

??“长官,除去监狱关押的特别分子,特莱西恩施塔特男人营、女人营各筛选出两千三百名不合格者,家庭营筛选出六百二十名不合格者,儿童营……”

??“我有下令让人筛选儿童营吗?”

??埃里克前方传来了一个悠悠的声音。

??一切本来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可那该死的英美联军把所有的规划都打破了,越想胸腔里的那股火气就越旺。火气越旺,施莱歇尔的语气反而听起来越平常。

??埃里克没有听出长官的言外之意,一板一眼地回道:“长官,根据柏林的指令……”

??柏林,柏林,这到底算是哪门子柏林下达的指令!

希姆莱将军现下正在为了华沙的战局和小古的病情烦忧,骷髅师正在日夜兼程,紧急奔赴维斯瓦河前线,宣传部部长反而在天鹅岛趁机越俎代庖。

他还偏偏没有资格忤逆。

该死!

??施莱歇尔气到额头上青筋迸起,本就难看的脸色现在堪称作差到了极点。

他克制不住了,吸了一口气,猛地转身,朝着埃里克做了一个踹人的假动作,顺手将海蓝宝戒指放回到军服口袋里。

??埃里克不为所动,立刻双腿并拢,脚后跟重重一磕,双手紧紧贴在军裤裤缝处。

??“让铁路部门的人抓紧安排调度!今天之内必须把那群该死的猪猡转运走!我一会儿亲自去博胡索维采火车站!”

??施莱歇尔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心浮气躁地将那张所谓的写有绝密指令的电报揉成团就扔到了倒霉的埃里克身上。

??继而在桌前站定,他双手叉腰,脸上浮现出一副很不愉快的神色,冷静了片刻,很快,他拿起电话,与外面的通讯接通。

??“给我接天鹅岛戈培尔部长的电话。”

??见埃里克仍杵在原地跟块木头一样,施莱歇尔愈发无语,用右手捂了捂额头,然后给了对方一个眼刀,刚要吩咐,话筒对面便传来了阴沉的声音。

“尊敬的部长阁下,我是特莱西恩施塔特集中营负责人,党卫军二级突击大队长,赫伯特·冯·施莱歇尔。”

施莱歇尔盖住话筒,朝着即将要离开的埃里克无声中做了个口型:丹麦猪别动,先去趟监狱。

*

你窝在干草垛上睡了一晚上,被带到河对岸的特莱西恩施塔特营地从事劳动的阿列克谢回来后带来了一个在各营分区疯传的好消息。

就在昨天,8月15日,盟军在法国南部成功登陆,俄国人已经到了华沙维斯瓦河,重兵集结在普拉加。帝国已经彻底陷入了东西两线腹背受敌的境地。

希特勒躺在行军床上有气无力地说,这是他人生中最耻辱的时刻,这一天将成为国耻日。

你坐在草垛上,靠着冰冷的墙壁,垂了垂眸,回应道:“阿列克谢同志,盟军最晚八月底就一定会解放巴黎,战争很快就会结束,胜利就在前方。”

赫尔利告诉过你,巴黎解放的最晚时间。巴黎对德国西线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巴黎一旦被解放,对帝国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我还找到了好东西。把这些俄罗斯烟草放在汽油里浸泡后再晒干,然后藏在自己身上,这种气味可以迷惑德国鬼子的军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