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1 / 1)

毕竟,人人都无比清楚,战争不可能无限继续下去。

未雨绸缪,合格的商人必须从现在就开始谋划战争结束后的生存问题。

虽然格哈尔德将军今天并没有穿军装,而是装着定制西装,但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骷髅戒指银光闪闪,无声中向在场众人提醒着党卫军高层在某种程度上对敌人的妥协。

??他发言道:“诸位抱歉,刚从宴会上寻得理由过来。首先,感谢诸位能冒着风险来参加本次会议,本次会议的主旨就是‘建立外国人对德国的信用’。通货膨胀的灾难有多么可怕,我们都经历过。”

众人互相点头示意。那是《凡尔赛条约》带给德国的灾难,没有人会忘记。

而如何应对通货膨胀,最根本的就是在战后快速重建外国人对德国的信用。

格哈尔德将军继续道:“当初若不是奥托·维德费特凭借个人信用和在美声誉,四处奔走活动,美国是绝对不会贷款给克虏伯一千万美元贷款用于战后重建的。”

从进场闲谈开始就一直缄默的卡尔·克劳赫缓缓开口道:

“英国人绝对不能相信,他们最擅长玩弄背信弃义的手段。英国情报部门敢公开720事件秘密参与名单就已经足以证实他们根本不可信。不过,美国人确实可以考虑。”

??听闻,格哈尔德将军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笑。

??据他私下收到的消息,法本公司正在将大量资产转移至美国代理人手中,而负责处理法本公司在美商业利益的正是杜勒斯所在的苏利文和克伦威尔律师事务所。

??事实上,战争打得再不可开交,贸易禁令下得再专横霸道,也根本不会影响到商人之间的利益交换。

而格哈尔德之所以在党内一路高升,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卸任克虏伯董事会成员的职位,也是出于一种更加长远的利益考量。

??至少,如果他日成为英美联军审判席上的被告时,自己除了可以用“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来辩称之外,还可以说一切都是从经济利益上出发。

这些想法举动在他看来,并非是对帝国不忠,而是最基本的审时度势。

这个时候的格哈尔德,还心存侥幸,认为在之后的某个时间里,英美联军尚有和谈的可能。

卢卡·克诺内尔对方才卡尔·克劳赫的发言不以为然。

“美国人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吗?我们自己人在内讧,美国人已经开始操纵国际金融了,美元与黄金挂钩,呵呵。”

??他此言指的就是在德国720刺杀行动当天,远在大西洋彼岸的那个国家正在召开的布雷顿森林会议。

“说到头来,立根之本,是我们自己应该制定坚强的金融政策,确保在战争结束后有足够的自有资金可以重建工厂。”

卡尔·克劳赫张开手臂,大佬坐姿靠在椅子上,一语点破关键。

“虽说帝国正在下令让我们提供所有的流动资产,但是我们不能把底牌都送出去。”

??赫尔曼·勒希林对法本公司负责人发言点头表示赞同,将心里话托盘而出。

一时间,会议室的气氛凝结起来。

他惊觉格哈尔德将军这个党卫军一级集团领袖的在场,心中冷汗直冒,连忙补充了一句以表忠诚。

??“当然,我们也确实要遵照元首的愿望加大生产,支援前线!”

??格哈尔德将目光转到坐在侧对面的勒希林上,深邃蓝眸中是不可撼动的威严。

??“一切行动的前提,是对帝国忠诚不渝,这才是现在唯一的出路。”

??帝国对720集团的清算正在进行。

众人纷纷附和。

费迪南德·保时捷想到了前些日子从高层那里传出来的消息可勑音栏

大众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将在波兰的乡间别墅的黄金和外汇运走,走私出境,运到了苏黎世、马德里,藏到了阿根廷和智利。

??他顺着勒希林方才发言回应道:“黄金就是底牌。这年头,没有比黄金还要保值的了。”

任何清楚通货膨胀现实的人,为了避免马克贬值的损失,都会购买一些能够保值的资产地产、原材料、工业产品。

??可这些随着盟军的日夜不间断的空袭,已经再也不是合格的财富保值工具了。

一时间,众人在了解了友商的想法之后,都陷入了沉思,开始考虑回去该如何在帝国大政策压迫之下,依旧能留下战后生存的底牌。

更为重要的,他们想要自己的家人平安。

*

你抱着爱玛从别墅后门回到了房间,将睡着的爱玛放到了床上。

你给小家伙盖好了薄毯之后,自己坐在了旁边放置的单人沙发上,从衣裙兜里拿出了那张卡片。

deceptio,欺骗。

原来费因茨真的知道你是间谍了。想来也是,你获取情报的技巧应该真的很拙劣,露出了太多破绽,以至于再也瞒不了他了。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系统,我该怎样才能和组织重新取得联系呢?德累斯顿,又或者布拉格,还在组织的情报网辐射范围之内吗。

一阵电流平缓地经过,意外带来了一种舒缓头脑的效果。你靠在沙发背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房间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如同无人之地。

直到门把手被轻微扭动的脆响瞬间精准击中了你的神经,本来坐在沙发上的你一秒睁开了眼睛。

你明明锁了门,但是脆响却没有因为被锁住而消失,相反,你听见了某种开锁工具试图撬开门锁的声音。

你从沙发上弹坐起来,拉开床头柜,拿出了里面费因茨给你的勃朗宁手枪,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爱玛,踩着快速无声的步子便躲到了门后。

进来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