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您父亲可是克虏伯财团董事局的成员,您是最不缺钱的不是吗?”
关于施莱歇尔一直负责泰雷津的事务,之前也有提到过哦。
第三十一章,“费尔,还是你这巴黎舒服,泰雷津那地真不是人待的,好不容易回来柏林,结果四处都是看着的人,又不好放手做事。”
“你要是早点跟施莱歇尔公爵妥协,也不至于在泰雷津待了那么长时间。”
第四十七章 染发剂危机
恐惧一时半会没有离开你,像是无边无际的空寂,你低垂着头坐着,右手搭在左手上,转着左手无名指上被反戴的婚戒。
“怎么,伊娜,你在同情?”施莱歇尔敏锐地察觉到了你情绪上的悄然转变。
“难怪费尔说你容易心软,同情心泛滥,还真是说得没有错。”
你低声违心道:“我没有同情……”
从前你不知道施莱歇尔来巴黎之前的职位是什么,对他总是大大咧咧,现在你明白了,再加上你那不能为人知晓的真实血统,让你面对他时不再敢像以前一样掉以轻心。
“没有同情?那头还垂得这么低?伊娜,那群肮脏的臭虫本质都是邪恶的,身处这种环境还想着贪w腐败,私吞帝国财富。你看,劳动根本改造不了他们。改造他们的唯一的方法就是……”
施莱歇尔一时间情绪激昂,说到最后才收住了嘴。
你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知道他其实是最明白什么是分寸,只是性格使然,喜欢在底线之间反复横跳罢了。
但是即便他不说,你这个穿越者也清楚地知道被他吞咽回去的那句话是什么改造的唯一方法就是清洗。而清洗是为了帝国的新生。
慢慢地,恐惧渐渐在五脏六腑内化解,你抬起了头,浅蓝色的眼睛因为方才的害怕而有些潮湿,却带来了意外的效果。
施莱歇尔觉得你的眼睛简直就像初冻的冰块一样晶莹剔透,美得让人窒息,他的眼神在你身上做了长久的停留,喉咙微不可见地上下吞咽着,难得安静地等着你的回复。
但你的立场容不得你为y t委员会的长老做辩解,尽管你认为所谓的贪w腐败也只不过是在这片可怕的营地之内寻求的最为卑微的求生之道而已。
“我哥……嗯,我是说,费尔的审查有结果了吗?”
你在心里一直没有问到系统的答复,于是转而询问了施莱歇尔,趁机把关于y t人、清洗一类的话题给换了下去。
“我这边还没收到消息”,施莱歇尔像是对720事件以来到处都是的审查厌烦至极,他嘲讽道:“最近审查科业务量激增,柏林忙得很。”
“如果,我是说如果审查出来的确有问题,那会有什么后果呢……”
施莱歇尔的回复没有丝毫犹豫:“会被罚到东线。”
你想得没错,果然是有去无回的东线啊……
你转着婚戒的动作停下,心脏难受微微痉挛,语气呢喃,好不容易抬起来的眸,这会儿又垂了下来。
“那会是哪里呢?东线范围那么广……”
施莱歇尔的目光落在你的身上,你左手前臂没有系着丝带,搭在办公桌上,他站着的位置稍微一侧身便能清楚地看见那个黑色刺青。
对于这个黑色刺青,你已经从一开始的厌恶遮掩,到现如今的习惯成自然了。
“如果被罚去东线,很有可能是去罗马尼亚,或者‘布拉格’。”
“布拉格?”你重新抬起头来,声音里夹带着说不出来的隐秘的期待。
“小猫,不是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保护国的布拉格,是华沙维斯瓦河河东区的‘布拉格’。”
施莱歇尔的声音沉了沉,东线现如今的局势差到极致,没有人能在谈及东线时脸上依旧能挂着笑容。
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两地地区早已并入德国版图,是纳粹在捷克斯洛伐克西部建立的傀儡政权,现如今是听命于柏林的保护国,布拉格就位于保护国之内。
而施莱歇尔口中所指的华沙的“布拉格”,实际上是维斯瓦河的河东地区,那里被称为普拉加,但也可以被叫做布拉格,两者发音很接近。
原来是华沙的“布拉格”……
刚刚被压下去的恐惧,现在好像又开始在胃里往上翻涌了起来,你很想现在立刻检查一下自己的发色,深觉今天根本不应该扎马尾,而是应该把头发盘起来。
“伊娜,为什么会担心这个?那举报信息一看就是有人想趁乱摆费尔一道。”
施莱歇尔见你又是一副忧惧的模样,暂时压下了自己脸上的郁色,转眼间语气便故作轻松了起来。
“对党不忠,简直是无稽之谈。私生活混乱,嗯……你知道吗,在你们结婚之前他可是出了名的冷血动物。至于,混淆血统,谁不知道冯·卡尔曼的……”
那两个字在他舌尖上打转,他摘下了自己的军帽,然后戴在了你的头上,满意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杰作,提醒式地说道:
“谁不知道冯·卡尔曼的‘前妻’是元首亲批的荣誉雅利安人,没有人比你的血统更纯正了,更何况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伊娜,别做无谓的担心。”
可是你的血统是被人为修正过的,也没有什么比费因茨敢公然欺骗希特勒,让希特勒亲自修正你的血统更大胆的行为了,可想而知,一旦被发现,后果绝对是致命的。
你假装收敛了心绪,摘下了军帽,扔还给了他,便整理起了桌上卡夫卡的明信片,这又是一个麻烦,你又该怎么处理卡夫卡的手稿信件呢。
这可是后世研究卡夫卡生平经历的一手资料啊,真正的无价之宝。
见你不再搭理他,施莱歇尔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他不正经的时候行为举止简直跟唐璜一样夸张放荡,但是正经工作起来的时候,又十分专注认真。可是你知道,他落笔的每一个字,都有可能是在剥夺一个无辜的生命。
施莱歇尔右手用笔的动作不停,左手朝你的方向甩了甩,空气摩擦发出嗤嗤声,你对他的意思了然于胸,起身接过施莱歇尔递过来的文件。
新鲜出炉的手写版情况说明,标准的书面文书用语,而你现在的工作就是把这份报告用打字机打出来。
“致最高统帅部y t人事务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