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尼摩船长”是为那些专门向抵抗组织提供经济援助的义士的代号了。
拉罗谢尔竟然也在列,当初他以对德友好人士的身份参加了纳粹举办的拜罗伊特音乐节,你还以为他是法奸,没承想他竟是在用这样一种忍辱负重的身份履行爱国者的责任……
“伊娜,你来了,抱歉,刚刚在讨论。”
萨丽抓住你的手,她的脸部有轻微的浮肿,超负荷的工作强度加上严重的营养不良让她的面部状态看上去很糟糕。
“伊娜,是这样的,有两个人,他们再留在巴黎会比较危险,组织决定把他们送走,但从七月份开始纳粹管控变得该死的严格,所以我们需要两张特别许可证。”
啊……
特别许可证……你该怎么帮忙……
阿尔贝站在一旁看出了你的疑惑,对你解释道:“Zn,目前我们已经伪造了两张证件模板,但是近期纳粹签发的许可证上的系列编号我们不确定,以及,需要他的私人签名。”
七月中旬,塞纳河沿指挥部发布新政令,凡出省、出国者皆需持有特别许可证,且特别许可证上会按照不同时间段采用不同的系列编号,以此来杜绝抵抗组织造假的可能。
此政令之举是为了大幅度减少法国境内的人员流动,防止抵抗组织成员在巴黎发动“暴行”后逃亡省外乃至国外。
哦哦,那你只需要确定系列编号就可以了,至于费因茨的私人签名,你非常熟悉,完全可以仿造!
“好的,我知道了。”
萨丽疲惫地靠在了桌沿上,“伊娜,辛苦你了。你最近没有出门,右二的抽屉里有他近期的行程,你可以看看,找个时间尽快把许可证搞定。按照规律,他大概是下午的时候会待在指挥部。”
你点了点头,从抽屉上拿出了几张纸,上面用工整的法语誊抄着费因茨一天的行程表。在你查看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阿尔贝和萨丽被叫了出去。
8月2日行程表内容如下:
“(未回公馆)7:35乘车到福煦大街第86号审问被捕的法国间谍;11:19在丽兹酒店与国防军冯·斯图普纳格尔共进午餐;13:07从丽兹酒店到拉丁区教会医院慰问受伤党卫军巡逻队员和法奸布拉西雅克;
14:23从拉丁区教会医院到巴黎荣军院慰问从东线回来的阿道夫希特勒党卫队警卫旗队伤兵;15:52返回塞纳河沿指挥部第35号后,未出;22:29乘车到福煦大街第86号进行突击审讯活动,审问对象未知。注:次日6:40返回塞纳河沿指挥部第35-3号政策法规科。”
这张行程表,你越看越觉得惊心,不光时间精确到了分钟,就连他具体做的事情和面见人的姓名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被组织严密监视了……
你知道,目前抵抗组织暗地里开展了“锄奸行动”,针对叛国的法奸予以私刑处置。在这次行动结束后,抵抗组织的下一个刺杀目标该不会是费因茨吧……
伊娜,冷静,冷静。
他是德意志国家占领地巴黎区域最高指挥官,如果抵抗组织对他动手,先不说党卫军上下都会陷入疯狂的复仇情绪,最高统帅部也会即刻进行人员调动,重新任命新指挥官,到时候不光你这个组织安插已久间谍会失去作用,新情报的获取也将更加困难。
所以,你判断他们应该不会对费因茨动手。
你稍稍松了一口气,突然又后知后觉,方才萨丽说你最近没有出门,她是怎么知道你没有出门的……难不成你也被监视了?
组织为什么连你也要监视?这算是不信任的体现吗?
你把行程表单重新放回了抽屉里,整理了一下杂乱的思绪,你出了书房,刚好碰上萨丽送一个人走,你没能看见来人的正脸,只瞥见一个土黄色的背影。
为了避免多人从公寓楼进出引人怀疑,你又等了会,和众人告别之后,离开了组织基地。
*
你正在床上给费因茨整理换洗的衣物,准备以此为借口去指挥部想办法摸清特别许可证的系列编号。结果你刚叠好一件衣服,爱玛小手一扬,就又把衣服弄乱了。
“爱玛,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妈妈可是要生气了。”
“找、爸爸,爸爸、找!爸!爸!”轲勑印揽
爱玛小嘴撅起来,不乐意地在床上打了个滚,见妈妈没有反应,嘴一咧,张嘴就哭,越哭越猛,最后哭得都能看见嗓子眼里的小舌头了。
爱玛一哭,你顿时被吵得头都大了,衣服也没法收拾了,将爱玛抱起来坐在床边温声哄着。
“爱玛,爱玛,不要哭,哭不能解决问题。妈妈是要去找爸爸办正事的,今天不能带你去,而且外面也不安全,爸爸过几天就回来看爱玛了。”
你本想义正词严地跟她讲道理,但是爱玛小脾气上来了除了她爸爸谁管都没有用,你只好一咬牙一狠心,将哭闹的爱玛暂时交给了曼蒂,潦草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去了指挥部。
指挥部人来人往、步履匆匆,人人都脸色沉重,各司其职,互不言语,空气中偶尔传来几声快而响的行礼声,后又恢复滞郁的气氛。
费因茨的办公室门锁着,秘书告诉你,他在三楼的私人休息室。你去到后试探性地敲了敲门,怕吵到他休息,正打算明天再来的时候,门打开了。
他的头发有些许凌乱,领口的扣子散着,表情冷淡,一副没睡醒起床气浓重的模样,见到是你后,冷峻脸上的刚硬线条这才变得柔和了几分。
“伊娜,怎么过来了?”
你抬起了右手上拎着的袋子,俏皮地眨了一下眼,“哥哥,我来给你送换洗衣物来啦。抱歉哦,吵醒你了。”
他将你一把拉进房间,随手将门锁上,把你手上的袋子接过来放在高脚桌上,一个反身就将你摁在门上,而后低头堵住了你的嘴,带着种如饥似渴的劲头。
??他的手肆意地抚摸着你柔软的身体,急促的怦怦心跳声逐渐连成一线,从下往上传入了你的耳朵里,就像是海螺壳回响的涛声,深刻规律。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就在你几乎要融化进入到他身体里的时候,他突然放开了你,恍然间你腿有些发软,连忙抓住了他的胳膊。
“伊娜,陪哥哥睡觉。”
“啊?”
你脸上还带着红晕,本来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一时间又被他这大胆放肆的话吓了一跳。
他低笑了一声,用额头抵住你的额头,语调不胜温柔,“我的宝贝伊娜,是字面意义上的睡觉,不过,你要是想,哥哥当然可以。”
你垂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外推了推他。你算是明白了,他方才那句话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你想歪!想看你出丑!
??私人休息室面积不大但是装置精致,墙边放着一张深黑色长毛绒厚垫睡椅,椅边是一个简单的桃花心木办公桌,比行军床大一倍的休息床,往里走有路易十六式的洗漱台。
虽然位置背阳,阳光照不到细木护壁板墙,但在夏天这里却成了天然的冷库,极为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