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觉得受了冒犯。不仅是因为那人眼中毫无淫邪之色,更重要的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美丽的男人。
但更让洛子卿欣喜的是,九千岁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无论想法还是理念,都与他极为贴合的人。
他平生第一次有了知己,有了想要去做的事,有了想要追随之人。
他是如此地欣喜,以为自己终于一剑劈开了那让他窒息的浓雾,见到了世间最明媚的阳光。
然而一切嘎然而止。
那些恶徒残暴到了极点,不但打断了他的腿,断了他的仕途,还杀了跟了他三年的墨竹和墨砚。
就在他身体残疾名声扫地的那一刻,他被洛家除了族。然后被这些凶徒们当成一件用来羞辱九千岁的物件,随意地扔在了都督府的门前。
他全身无力地躺在都督府门前的台阶下,身上的白衣早已褴褛,双腿剧痛,饥渴难耐。
曾经走马游街被无数上京人赞美追捧的探花郎,洛氏最让人惊艳的云中君子,就那么躺在泥水之中,满身污渍,狼狈不堪。
洛子卿看着四周渐渐围拢的人群,看着人们脸上的惊讶、嫌弃、同情……或许还有隐隐的兴奋和带着恶意的怜悯,目光终还是落在了都督府的大门上。
都督府的看门人似乎被吓到了,一个过来试图扶起他,另一个飞快地跑进去叫人……
在那一刻,洛子卿突然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恐惧。
他真的不知道,如果那人也放弃了他,他会不会最终拥有足够的勇气,去挖开别庄后山的那座无名荒坟。
还好那人并没有让他失望。
满身华服的九千岁几乎立刻就扑在了他的身上,手足无措地抱起满身脏污的他,还未开口,大颗大颗的眼泪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
好烫……仿佛一直烫到了他的心,让他的身子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洛子卿,”夏闻书眼前一片模糊,抽泣着问道,“你哪里疼?”
“腿,断了。”洛子卿的心放了下来,眼前渐渐有些发黑,却一点也舍不得晕过去。
“会好的,子卿别怕。”夏闻书抱着人,刚掀开洛子卿的裤腿看了一眼,眼泪顿时又掉了下来。
“你懂什么,别乱碰!”一旁的穆柯一巴掌拍开了夏闻书的手,“就知道哭!这时候哭有什么用!还不快把他抬进去!”
迷迷糊糊中,洛子卿感觉到自己被人小心翼翼地抱上了软榻,从始至终,他的手一直被人紧紧握着。
他感到了极度的安心,用最后一点力气缓缓抬起了另一只手,轻轻抚过自己脸上那人落下的泪,终于在不眠不休备受折磨的三个日夜后,放任自己失去了所有意识。
第39章 39(西蜀卷完)依依惜别巧言诱哄,口侍亵玩千岁爷气晕H(蛋)
虽然九千岁打算立刻回返上京,但此刻鼎屏城外还围着五万王城大军,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好在穆柯的身份就算西蜀王不承认,也依然是西蜀国无可争议的第一继承人。
西蜀建国之前,原本是部落混居,其中最强大的两个部落便是博灌和长崖。二十五年前,两大部落因联姻而合并,成立西蜀国,长崖部落的首领成了西蜀王,博灌部落的圣女为西蜀王后。
按照立国时的约定,继承两个部落血脉的大皇子穆柯,才是西蜀国的下一任国主,就算西蜀王再不愿也无法变更。
如今旧王已死,大皇子强势归国,勇武强悍无人能敌,又有博灌全力支持,不到一日五万王城大军便尽数拜服于地,迎接西蜀新王。
而新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清查整座王宫,寻找贤妃手中的那棵紫心花叶。
可夏闻书却有些等不及了,决定次日就回转大渊。
“你既急着回去,”穆柯倒也不拦着,“我去王城继续找就是。何知诺正查抄贤妃手下的所有产业和库房,只要真在那女人手中,定能找到!”
“她这回出来得急,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十有八九还在。”夏闻书道,“蓝羿说他亲眼看见。养在一只蓝底白花的瓷盆中,约莫三尺高,至少已经开了五叶。”
说着,他缓缓打量了一下沐浴后穿着黑色暗金长袍、长发散落艳丽英挺的穆柯,想到此时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心中也觉一阵不舍。
“夫主为何这副模样?”穆柯伸手捏着九千岁的下巴晃了晃,挑眉道,“我又不是不回去了。”
“你都是西蜀王了,”夏闻书颇有些意外,“难不成还能成天往上京跑?”
“本王爱住哪住哪!”穆柯道,“西蜀本就是各管各的,王就是个象征,打仗的时候才有用,平日里根本没多少事,留几个人看着就是了。”
说着,他的指尖在九千岁修长的脖颈上轻轻一转,低声笑道,“莫不是夫主突然有了良心,终于知道阿柯的好处,舍不得我了?”
“自然是舍不得的。”夏闻书软软地哄了一句,其实心中那点不舍早就散了个干净,想着耳根至少能清净好一段日子,眼中不由露出一抹喜色来。
“夫主在高兴什么?”穆柯双眼微眯,目光缓缓下滑,落在了九千岁丰润饱满的双唇上,手指微微用力,捏开了那张惯会甜言蜜语的嘴,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低声道,“夫主这张嘴,世子爷用了吧?”
夏闻书一愣,瞬间就明白了这人的意思,立刻否定,“没有!”
“没有吗?”穆柯目光渐热,突然俯身在那人的唇上亲了亲,声音有些暗哑地笑道,“世子爷曾经跑到我书房里看了半天医书,研究的全是男人喉道的构造和肌理……”
夏闻书想起那夜萧见渊帮自己放松喉间肌肉时熟练的动作,心中顿时一阵暗骂,这家伙,居然还跑去穆柯那翻书,不会自己找吗!
穆柯一看这人心虚的模样,哪还不知道。一把将人抱起转身就进了卧房,还没走到床边,就已经将怀中之人的衣物剥除了大半。
“夫主可不能厚此薄彼,总该雨露均沾才是。”穆柯此时已经兴起,干脆拉开外袍半靠在床上,将夫主放在自己双腿之间,手指插入发中向下一按。
夏闻书的脸直接就贴在了穆柯的性器上,等他挣扎着支起上半身,这家伙的肉茎已经毫不客气地顶在了自己的鼻子上,隐约的药香带着成年男子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居然还挺好闻的。
他的目光向上一抬,正对上穆柯兴致勃勃的双眼。
夏闻书眼珠一转,如那人所愿一口含住了龟头,先用舌尖舔了舔,然后突然张嘴,做势要咬。
穆柯瞬间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就要拔出来,却突然哼了一声,不退反进,一下直接顶在了夏闻书的咽喉处。
“唔”夏闻书顿时被刺激得呕了一下,喉间一松,居然将大半个龟头含入了食道。
他顿时不满地抬头瞪了那家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