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成年人的爱情总是要在得失中反复衡量

周乔赶到市剧院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范寿才，打他电话也不接，只好在门口干等，等得进场的人越来越少，首映礼都快开始了。 周乔不好再催，想到杨安鲁说也要来，就低头寻他号码，刚要打，前面多了个人，周乔一抬头，还以为眼花了，怔了半天才意识到是蒋爱德。 蒋爱德今天穿了一身休闲浅灰西服，没扎领带，但下巴剃得青光，头发一丝不乱，无边眼镜很干净，不像那些上了岁数的中年男子毫无节制地挺肚子，相反，他很自律，身材挺拔不走形，周乔走在他身边，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水，是那种若有似无的佛手柑味道。 “蒋总……” “我来晚了，咱们进去吧。”蒋爱德并没有做过多解释，反而令人错觉这是他们早就约好的事。 两个人进了礼堂，金光辉煌，首映礼的主持人还在台上搞互动，台上除了导演，还有几个看着眼熟的演员，前排的座位基本是主办方包场，除了少数粉丝应援团的骨干在帮忙其余都是电影工作人员，看得出这部电影人气还不错，场内座无虚席还时不时爆发笑声掌声，周乔拿着票很快找到座位，蒋爱德弓着腰也跟过来，两个人坐在略微靠后排，属于“观众席”，但位置很正中，周乔侧过脸看蒋爱德时不禁低笑：“蒋总，不知您还认识娱乐圈的人……” “说实话，我已经好几年没进电影院了，这票是供应商给的。” 周乔笑笑，看他并无想要解释范寿才不来，他怎么反倒来了的事，她也就不多问了。 很快，活动环节结束，正片开始，剧院的灯光也逐渐暗了下去，大屏幕映出画面，声音漫漫卷来，周乔反倒觉得别扭起来她和老板坐在一起看电影，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她僵着脖子，虽然脊背靠在椅后，但手里却还在不安地摩挲电话，好像特别期待谁这个时候能给她打个电话。 可能还是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影片开始近一小时，周乔却完全没有入戏而是让乱七八糟的念头占据思想，一不小心侧脸偷窥，见蒋爱德稳稳坐住，专注欣赏电影，镜片在微光里幽幽闪亮，她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但却觉得他整个人是放松的。 周乔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想太多…

周乔赶到市剧院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范寿才，打他电话也不接，只好在门口干等，等得进场的人越来越少，首映礼都快开始了。

周乔不好再催，想到杨安鲁说也要来，就低头寻他号码，刚要打，前面多了个人，周乔一抬头，还以为眼花了，怔了半天才意识到是蒋爱德。

蒋爱德今天穿了一身休闲浅灰西服，没扎领带，但下巴剃得青光，头发一丝不乱，无边眼镜很干净，不像那些上了岁数的中年男子毫无节制地挺肚子，相反，他很自律，身材挺拔不走形，周乔走在他身边，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水，是那种若有似无的佛手柑味道。

“蒋总……”

“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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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咱们进去吧。”蒋爱德并没有做过多解释，反而令人错觉这是他们早就约好的事。

两个人进了礼堂，金光辉煌，首映礼的主持人还在台上搞互动，台上除了导演，还有几个看着眼熟的演员，前排的座位基本是主办方包场，除了少数粉丝应援团的骨干在帮忙其余都是电影工作人员，看得出这部电影人气还不错，场内座无虚席还时不时爆发笑声掌声，周乔拿着票很快找到座位，蒋爱德弓着腰也跟过来，两个人坐在略微靠后排，属于“观众席”，但位置很正中，周乔侧过脸看蒋爱德时不禁低笑：“蒋总，不知您还认识娱乐圈的人……”

“说实话，我已经好几年没进电影院了，这票是供应商给的。”

周乔笑笑，看他并无想要解释范寿才不来，他怎么反倒来了的事，她也就不多问了。

很快，活动环节结束，正片开始，剧院的灯光也逐渐暗了下去，大屏幕映出画面，声音漫漫卷来，周乔反倒觉得别扭起来她和老板坐在一起看电影，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她僵着脖子，虽然脊背靠在椅后，但手里却还在不安地摩挲电话，好像特别期待谁这个时候能给她打个电话。

可能还是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影片开始近一小时，周乔却完全没有入戏而是让乱七八糟的念头占据思想，一不小心侧脸偷窥，见蒋爱德稳稳坐住，专注欣赏电影，镜片在微光里幽幽闪亮，她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但却觉得他整个人是放松的。

周乔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想太多也许就是范寿才来不了，蒋爱德不想让她白等才来的，老板跟下属去看场电影虽然奇怪倒也没什么。

周乔缓缓施开腿，将手机揣回口袋，打算还是好好看电影，但当她想要集中注意时已是跟不上剧情了，只好盯着屏幕进入空白的冥想里，不知不觉阖上眼睛，头一歪，盹得头滑了个空，旁边人接住，伸手一揽，她跌落到那人的肩膀上，乍然惊醒，她猛地感觉自己是被人结结实实地搂住了！

她挣扎起身，蒋爱德也没有勉强，但当她直起身子时，他的大手又盖在了她的手背上，周乔心口一跳，没敢挣脱，人惶惶的不知是该进还是退。

周乔转头看蒋爱德，蒋爱德也转过头来看她，彼此在黑暗里都看不见眼睛，良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手就这么被他握着，直至电影结束，期间周乔电话震了几次，她一个手也接不了，任由那东西在口袋里抽风。

剧院灯亮，大家齐鼓掌，周乔才将手抽回去，蒋爱德说：“我们走吧。”

周乔点头，跟着蒋爱德出去，一路逆着人，他在后面轻轻相扶，周乔低着头一直走到楼下大厅，心里直打鼓，蒋爱德说：“我们去吃饭。”

“好。”

周乔知道他们要面对面谈这个事了，难免发怵，她必须承认自己摸不透蒋爱德这个男人，更糟糕的是，她并不反感蒋爱德，哪怕杨安鲁天天谤他是个奸商，老狐狸，她自己也常常觉得这人城府颇深，不好搅缠，但还是在内心深处认可他的男人魅力。

他们出门就近吃，全程二人并肩走，她几次偷着打量他，越发觉得这人有种不怒而威的气质，跟所有旁的男人都不一样比郭绍恩多了些慧，比杨安鲁多了些稳……还有他的一举一动，周乔越看越觉得自己怎么以前没有好好观察过这位老板呢？是他太严肃还是她自己一直就没敢正眼瞧他，恐怕再看几眼，她还真的会爱上他。

蒋爱德好像对这一带比较熟，很快找到一家地段偏僻的小菜馆，二人进去要了一盘花雕熏鱼，一盘清水鸡，一盘时蔬和一盘小蘑菇，没点酒，烫了壶普洱茶，清清淡淡的梅花边白瓷碟子和碗，精致而不失韵味。

“我有时候会来这家坐坐，人少，菜也清淡，还能静下来心来想事情。”

蒋爱德扶了扶眼镜，看着周乔，黑睛处的情绪深藏不露，但嘴角上扬，人看起来是温和的。

周乔笑：“看来你收藏的宝藏饭馆还不少，回头我得找你要个清单。”

“我一个一个带你去不就得了。”蒋爱德这话说得很轻，端起茶杯慢低眼皮。

周乔抿着嘴又笑了。

“范寿才很懂我，所以他根本也没打算来，但我要是不找他请一下，恐怕我自己也开不了口。”蒋爱德重新抬起眼睛看周乔，周乔眼皮一跳，这才意识到那天不是蒋爱德做套把她卖了而是蒋爱德自始至终要的都是她！

猝不及防。

“范寿才很欣赏你，但他也不会蠢到看不出我对你的重视，何况这次的项目是我们帮他的成分多一点。”蒋爱德擦了擦手继续说：“你不要有压力，我会让老许继续帮你，华耀目前暂时没有太多精力和我们竞争，你就放手去做就好了。”

周乔点点头，明白这一单是白送她的，拾着筷子却迟迟不敢下去，手指触到口袋里的电话，手机也像心有灵犀似的一下子跳跃起来，周乔只好放下筷子去接电话。

是杨安鲁。

杨安鲁周围很吵，音量自然提高一个分贝，从话筒里嚷嚷：“哎？散场了啊我怎么没看见你啊！”

“哦我早出来了。”

“靠，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不接……怎么样啊，老色狼对你下手没？”

周乔脸红了，好像一时半会解释不清“老色狼”三个字了，只匆匆瞥了一眼对面的蒋爱德，压低声音说：“哦范寿才没来。”

“啊？这样啊……那也挺好，你呢？你在哪？”

“我……我回去了，等会再聊。”

“这么快？你在开车？好吧，那我等你电话。”

电话断了，蒋爱德还是很镇定，慢条斯理地掀菜吃，好像这场对话和他毫无关系。

“是杨安鲁。”

“你不必告诉我。”

两个人的声音一前一后，叠到一起去了。

周乔看蒋爱德，后者表情淡淡，说了一句：“先吃东西。”

周乔只好重新拾筷，吃了两口又放下说：“蒋总……”

“别人都叫我老蒋，你倒是很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