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大四或者毕业之后没空便在那时特意抽出空考了,有驾照还能加学分。

“但是我没开过。”陈甸甸忙不迭开口。

她又没车,也没想过买车,只是觉得以后上班如果有领导喝了酒,她可以借着会开车的理由逃过一劫当司机。

齐昂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又抬眼看向她:“吃饱了吗?一会试试。”

“啊?”

陈甸甸还在愣,齐昂就已经回了楼上去拿电脑跟车钥匙了。

她忙不迭地手里的那颗水煮蛋一口塞进嘴巴里,又喝了两口牛奶,刚站起身,手机响了一声,是齐昂发了他的课表给她,课表的最顶部便标注着平宜大学MBA课程。

课表上密密麻麻的一片,必修跟选修,课程很多,就这样他还能抽出时间开会出差,处理公司项目,自控能力与分秒必争的时间管理令人叹为观止,他能够有如今谁都另眼相看的成就名副其实。

齐昂还在楼上没下来,从外面走来的王叔把手里刚从冰窖中拿出来的红酒放进了冰箱,看到中层空档,转身走过去低声笑着说:“甸甸,你下班了之后可以去附近的酥心坊买几块草莓蛋糕吗?”

陈甸甸侧过头,“草莓蛋糕?没有了吗?”

她记得昨天打开冰箱时还有一块,冰箱上层放了许多牛奶跟蛋糕,以及一些冰酒、西餐酱料之类。

“应该是少爷吃了,他很喜欢吃那家的草莓蛋糕。”

陈甸甸又愣了一下:“他还喜欢吃草莓蛋糕吗?”

王叔笑了笑,拳头低着唇说:“对,少爷很喜欢吃甜食,不过看你喜欢吃辣口,所以厨师总是会把青椒换成辣一点的青椒炒蛋。”

陈甸甸从没注意过这个,她平常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偶尔想要吃些垃圾食品,又会觉得这么漂亮又精致的豪宅里,不适合她吃那些味道重又不太干净的垃圾食品,让别人闻到了显得她品味低俗,也就作罢。

“好,我下了班去买。”

她其实,会做蛋糕。

大学时在一家蛋糕店兼职过,时间久的,也就学了一点,平宜的蛋糕店普通一个黑抹茶瑞士卷都高到上百,看上去精致,成本跟人工费用都极低。

陈甸甸记得初中时齐昂就很喜欢吃甜食,有段时间他说牙疼,陈甸甸问他是不是坏牙了,整天吃的比她都要甜。

齐昂没搭理她,后来一星期他都没吃过任何糖。

也是因为这个,陈甸甸跟他吵过一次最凶的架,说要绝交。

那时已经初三,陈甸甸习惯兜里有糖就投喂给齐昂,他不吃了,陈甸甸就给了后排一个不爱说话的男生,那男生受宠若惊似的接过,说了谢谢,小心翼翼揣进了口袋里。

陈甸甸现在都还记得他是贫困生,也不爱说话,平常很少跟他们有交流,但偶尔陈甸甸会跟他说几句,他都会一板一眼地认真回,挺好笑的。

结果齐昂二话不问把糖给要了回来,陈甸甸觉得他神经病。

“一个糖而已,你干什么给人要回来啊,很丢人欸。”

那是陈甸甸第一次觉得齐昂管她管的有点多了,她爱跟谁玩跟谁玩,就凭跟他关系好他就能干涉她的交友自由了吗?

齐昂冷着眼说:“不想我管是吧,行,随便你。”

陈甸甸也点头说:“行啊,绝交了我们,你少找我。”

谁找谁,谁是狗。

第二天齐昂就蹲她家门口了,陈甸甸背着书包一眼没搭理他,他就跟在她身后,一句一句喊她。

“陈甸甸,我糖昨晚给他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糖而已,你想给谁给谁,想买多少买多少。”

“给你打一下解解气。”

他跟了她一路,也不嫌丢人,任说什么陈甸甸都不搭理。

一直到学校门口,他才揪着她书包上的小玩偶,晃了下说:“甸甸,理理我呗。”

陈甸甸环着胳膊放在胸口,回过头瞟他:“你是狗吗跟我身后一路。”

齐昂点了点头:“不是吗?”

“齐小狗。”

“啊。”他跟着笑,毫不犹豫应声。

“小狗小狗小狗,小狗抢糖吃,不要脸。”陈甸甸边骂他,边笑。

闹了一路,她昨晚生了一晚上的气也慢慢没了。

……

齐昂下了楼,拿着车钥匙看着旁边正襟危坐的陈甸甸,她站了个军姿,浑身都紧绷着看着他。

齐昂手指转着钥匙,有点想笑,边往车库走:“你紧张什么?”

陈甸甸忙不迭跟上他的脚步,说:“你选个便宜一点的车,我有点害怕,我真没开过车。”

“车库里的车放着也是放着,有保险,定期会去做保养,不开白不开。”齐昂停下脚步看着身后的人,很淡然地看她,“你觉得我缺这点?”

陈甸甸知道他不缺,但她也不能白用。

她只是害怕自己习惯了这种吃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越生活,俗话说得好入奢容易入贫难,她已经经历过被钟枝陈镇丢掉的生活了,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想到,她可以晚上给他做草莓蛋糕做补偿。

她瞟了一眼他今天的课表,他上午没课下午满课,一会要去开会,最后一节课五点半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