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逸之点头,“那你今天带队,为何提前行动?刚刚那样的情况符合撤离的条件,又为何不肯撤离?”
何故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如果我们再不行动,这些邪修就要将十余人用来炼丹,如果我们撤离,山下二十九户手无寸铁的农户将在邪修的攻击范围之内,我们……无路可退。”
如果修仙者都要在邪修面前退让的话,那么那些农户的血肉之躯更加难以抵挡邪修的无情碾压。
不过现在被姜逸之这样问询,何故才骤然回味到刚刚的情况有多凶险和可怕,如果不是姜逸之和敖长乐及时赶到,也许他们今天都没有办法活下来。
想到这里,何故脸色一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姜逸之的神色,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指示。
……这可是内门师叔,就算是被揍也得挨着。
然而出乎意料的,姜逸之十分满意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带着点小骄傲:“很好,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很有我当年的风范。”
何故:“……”
何故:“姜师叔,我没记错的话,你入门不过十余年。”
十几岁的年纪,就开始用上“当年”这种老气横秋的词了,看来内门生活是真的很可怕。
“……反正那个意思你明白就行。”姜逸之露出被人戳穿的尴尬神色,战术性地摸了摸鼻子,终于想起自已辈分在身,“行了,下次行动不许这样了,不要不把自已性命放在心上轻易行动。”
“不轻易啊。”感觉到姜逸之的亲切,何故放松下来,咧嘴一笑露出血糊糊的牙齿,“我们刚刚是很慎重地要和对方拼命。”
姜逸之:“……”
终于在对方身上意识到自已之前有多气人的姜逸之点头:“好好好,这话你最好留着到时候去观棋师祖面前说。”
呵,等着写检讨吧你们这群小兔崽子。
第349章 格朗1
只从左百龄那里搞到两天的自由时间,这边抓完邪修,姜逸之和敖长乐给左百龄发了实时传讯符,又马不停蹄地朝格朗赶去。
在邪修身上发泄怨气后显然心情变好了不少,敖长乐埋头在纸包里面找蓝色的星星糖,脑袋上的呆毛在风中像根枯一样晃了晃。
“姜逸之,你吃蓝色的还是的?”
“……我不爱吃糖。”姜逸之御剑飞行,还顺便看了一眼同门的传讯,脸色有点难看,“我们得快点赶路了。”
见姜逸之这个表情,敖长乐也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他顾不得挑选颜色,抓了一把星星糖塞进嘴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严重吗?”
想起刚刚传讯符的内容,姜逸之点头:“严重,特别严重。”
“啊?”平里姜逸之都是副冷静的样子,敖长乐突然见姜逸之这样严肃和担心,下意识抓住了姜逸之的袖子,“什么事啊?严重成这个样子,要不跟左百龄说一声,想想办法?”
“确实是应该跟他说一声……”正好前方已经到了目的地附近,姜逸之落地后快速收剑回鞘,撕了张即时传讯符,接通后还不等对方询问就开口道,“左百龄,你在哪,出大事了!”
传讯符那头,左百龄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语气焦急:“怎么了?可是出现了什么差错?你现在在哪?”
“我已经在格朗城外了。”姜逸之环顾四周,朝城门方向走去,“出了个大纰漏,自在境报告作业里面的战后总结我没写战术分析和预警措施……观棋师叔给我打了个差,让我三内重写提交!我这段时间忙得要死,哪有时间重写这个大作业啊?左百龄,你帮我。”
左百龄:“……”
还不等姜逸之继续唠叨,传讯符应声而断。
姜逸之看着掌心碎裂的传讯符,不可置信地看敖长乐:“什么意思,他切断我传讯符?”
敖长乐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哼了一声就往城门走。
“诶,我发现你们最近对我这个态度不是特别好呢?”姜逸之快步追上在前面闷头走的敖长乐,一把抓住他的长生辫,在敖长乐跳脚之前冷下面色,“这巡城守卫不对劲,等等。”
敖长乐瞬间忘记姜逸之扯辫子的事儿,警惕地看着周围:“怎么了?”
“他们似乎在查什么人。”姜逸之看着城门守卫拿着画像比对,思考片刻后随手扯了个大婶的袖子,“大婶,我问问,他们这是在找什么人呢?”
被叫住的大婶将姜逸之和敖长乐上上下下打量数遍,才面带防备地开口道:“来格朗做生意的?”
姜逸之摇头:“来投奔亲戚。”
“格朗最近出了个采花大盗,专门挑年轻貌美的女孩下手,如果你们不是非要投奔这个亲戚,还是过段时间来吧。”
大婶说完,揽着自已的提篮往城门走去,也不在意身后两人的反应。
“采花大盗?”姜逸之摸摸下巴,心中觉得疑惑,“他们手拿画像,可见知道那贼长什么模样,对方屡次作案都得手,至今仍然能逍遥法外,恐怕……”
敖长乐深沉地看了一眼匾额:“恐怕有鬼。”
“先进城,找左百龄他们会合。”
进了城,姜逸之按照左百龄之前给他的传讯内容,很快找到了他们落脚的顺德客栈,客栈虽不大,地理位置却极好,距离最繁华的荣盛大街只有一盏茶的路程。
大堂内,左百龄正在和掌柜说多开两间房的事情,初春还有些凉意,他身上依旧穿着不薄的夹袄,表情疲倦似乎最近没有睡好。
怎么可能睡得好?姜逸之和敖长乐这次去的可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不见到人一天,他始终是悬着心。
“左百龄。”
听见熟悉的声音,左百龄回过头,视线被纸包挡住:“……这又是什么?”
“给你带的星星糖。”敖长乐将纸包塞进左百龄的怀中,非常顺手地接过掌柜递过来的钥匙,“走吧,我们回房间再说。”
房间内,苏好眠在桌案边有些急躁地踱步,时不时地看向紧闭的房门。
不是说已经到城门口了吗?怎么还不到?
不多时,门终于在她期待的眼神中打开,苏好眠赶紧快步迎了上去。
“哎呀,我就知道我离开这么长时间,苏好眠你肯定想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