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之话音还没落,就听见泉舟撕心裂肺地喊道:“此乃我龙绡宫圣物,不许你们拿来磨粉!”
左百龄:“……”
苏好眠:“……”
好奇宝宝敖长乐:“骨灰还能泡水喝?”
“可以喝个棒槌!”姜逸之气得浑身发抖,她长鞭一抖将靠近的北海鲛人腰腹一卷,猛地将其砸入珊瑚丛中,“狗的,我又不是不回来拿,这都研究上磨粉了?!”
要是她这次不来,等之后需要龙骨的时候,再拿骨灰捏一个?
龙骨现世,姜逸之四人快速摆脱围攻的北海鲛人,朝龙骨所在的地方游去,这群北海鲛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说要磨粉,说不定工具都准备好了。
从高耸的珊瑚丛绕过去,苏好眠隔着密密麻麻的鲛人看向被炸出来的偌大深坑,喃喃道:“那……就是龙骨?”
莹白如玉的龙骨匍匐在深坑之中,蜿蜒的身躯比起华美恢弘的龙绡宫更具野性威严和神秘,龙角昂扬,龙身强健,即便是与空荡荡的眼眶对视,也仿佛被击中一般,不敢动弹。
只一眼,姜逸之就觉得浑身热血沸腾起来。
六百年,整整六百年。
如今,她再次看到了属于自已的东西。
其他鲛人自然也看见了龙骨,泉舟抓住长弓大喝道:“护住龙骨,不许北海的靠近!”
北海鲛人的眼中闪动着贪婪的光,各个都像是打了鸡血,恨不得扑上去咬龙骨一口:“抢龙骨,夺南海!”
吵闹声中,左百龄扯着嗓子喊道:“姜逸之,怎么办?”
“抢!”
姜逸之环顾四周,快速确认了两拨鲛人的位置,如今这情况肯定是来不及带龙骨回去仔细研究了,只能先抢。
她匆匆问道:“带了迷烟吗?炸药?”
“……带了,但点不燃。”左百龄懊恼,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可以用这里的地势和水流建阵,能拦住四息,够吗?”
姜逸之回头,对上左百龄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够,四息就四息。”
左百龄深吸一口气:“好,给我半炷香的时间,我会给你信号。”
“我偷偷潜过去,找准时机进去抢龙骨。”姜逸之从芥子囊中抽出那把宋怀玉给的琴弦攥在手中,“敖长乐、苏好眠,你们护着左百龄,千万别让他死了。”
推开敖长乐凑过来的脑袋,苏好眠点头:“好,你小心。”
两拨鲛人打得难舍难分,姜逸之瞄准时机,借着那珊瑚丛隐匿身形,眼见就要到了龙骨附近。
最先挖到龙骨的北海鲛人正守在旁边,自然是看见了贴过来的姜逸之,立马就狰狞着面目围来。
“你笑什么?”见被围在中间的姜逸之面无惧色,北海鲛人有些疑惑,不得不提高警惕,“你,你的同伴呢?”
银白色的琴弦在姜逸之的指尖反射着淡淡的光泽,她抬眼看见一道光反射在龙骨眼眶处,轻轻闪烁了两下。
“他们?他们……在这呢!”
第317章 龙骨2
姜逸之快速出手,银白色的琴弦迅速缠上最近那鲛人的脖颈,她眼眸中厉色一闪,琴弦锋利,直接割开了对方的咽喉。
她收回琴弦,嫌恶地将北海鲛人的尸体一脚踹入海底。
原本还担心姜逸之同伙潜藏在旁边的鲛人,此时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当即便张牙舞爪扑来,眼看就要堵死姜逸之所有退路。
“等等,那是什么?!”
原本就不大平静的水流激烈涌动起来,形成了个三个巨大漩涡朝北海鲛人群中呼啸而去,直接将不少没来得及逃脱的北海鲛人卷入其中。
水流冲击迷得人睁不开眼,姜逸之一脚踹开没反应过来的鲛人,像是滑不溜手的鱼快速钻到了龙头的位置。
周围的打杀声被隔绝在了结界之外,姜逸之来不及与那空洞的眼眶对视,抬手划开了自已的手腕,任由鲜血汩汩而出。
原本匍匐在深坑之中的龙骨,像是接收到了神秘的召唤,在水波中轻轻颤动,竟然隐隐有腾空而起的意思。
旋涡只能维持四息,北海鲛人自然发现了正在颤动的龙骨……和飘在龙骨之前的姜逸之。
红衣随波而动,姜逸之双手掐诀不敢有一丝懈怠,龙骨离体时间太久,还在抗拒回到她的身体里。
数道厚重的灵力直奔姜逸之的后心而去,带着势在必得的浓厚杀意,龙骨抖动得越发厉害,空洞的眼眶中骤然燃起两团蓝色的火焰。
“不肯归位……”姜逸之睁开赤红色的双眼,声音似远空而来的沉吟,“难道是等我一剑劈了你吗?!”
伴随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龙骨从深坑之中飞出,撞开水流漩涡盘踞在姜逸之身侧,尽数挡下所有飞来的刀枪剑戟,巨大的灵爆直接将方圆数十米的鲛人全数弹飞,方才还摇摇欲坠的半边宫殿和珊瑚造景垮了个干干净净,污泥飞溅之中唯独只见姜逸之那抹红衣岿然不动。
龙骨化作一道金光钻入姜逸之的眉心,她淡漠地看向深坑之中雕着繁复花纹的玉盒,一道掌风直接掀开了盖子,露出里面那杆通体莹白的银枪。
骨戒化作的银枪已经不是凡俗之物,对比玉盒之中那杆却衬托得像是个赝品,无论是做工精细程度还是周身蕴含的灵力,简直是云泥之别。
姜逸之虚空一抓便得了银枪在手,银枪发出激动的嗡鸣声,竟然隐隐能听得见龙吟。
捞住脱力的左百龄,敖长乐躲在珊瑚丛后看,眼神亮晶晶:“哇,好厉害,好威风!”
姜逸之好帅,银枪也好帅!
苏好眠也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姜逸之,心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烧得四肢都暖洋洋的:“要是把身体的其他部分也找回来……”
想到这里,苏好眠转过脸来,戳了戳左百龄的肩膀:“左百龄,我们努努力,把姜逸之身体的其他部分也找回来,如何?”
明明是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左百龄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