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面都是些收藏的书信,按照收信期排列,看得出来主人对其的珍视。鉴于还没有搞明白铺子主人的事情,姜逸之她们非常默契地没有拆开这些书信。

毕竟是人家隐私,有的时候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借着这盒子的出现,姜逸之她们几个又将铺子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最后将勉强还能辨别和使用的东西收拾了起来,打算带回客栈去仔细查验。

“哎哟我的老天爷,这是怎么了?”

听见门口传来的惊呼,姜逸之她们几个对视一眼,把左百龄推了出去。

左百龄:??

左百龄简单了一下自已的衣服,推开门从铺子里走出去,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对方抓住手腕。

“你便是要买这间铺子的那位相公吧?”中年大叔见左百龄从铺子里出来,赶紧抓住免得跑了赔款,“你这把我家铺子都燎了,得赔钱。”

“我只是来这里看铺子,还没买呢。”左百龄皱眉,挣脱对方的桎梏,“这钱你找我赔恐怕是赔不成的,除非你让铺子主人过来,我赔他倒是可以。”

中年大叔啐了一口:“这铺子老板都死大半年了,我去找他??晦气。”

死了?

左百龄旋即问道:“就没有什么亲人在这世上?我还想买他这铺子……”

“这老板就一个独身汉,哪有什么亲人?”中年人凶神恶煞地看着左百龄,“总之你小子要是不赔,就跟我老汉去见官!”

第136章 盘龙镇4

左百龄回到客栈,推开房间门就看见地上满满当当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这都是从哪里捡来的破烂?”

听见左百龄的声音,姜逸之从破烂中抬头:“有一部分是纸扎铺的,还有一部分是那个小姐闺房里面的,我感觉这有点像是一场情杀,打算找一下那个富商了解情况。”

比如说这位小姐到底和这纸扎铺的老板是什么关系。

“而且,这纸扎铺的老板也不简单。”姜逸之将一个绣了鸳鸯的荷包和一支画笔放在了桌上,“这是小姐闺房里面的东西,上面有灵气 ,这画笔和盒子里面的画笔是同样的材质和款式。”

绣鸳鸯的荷包本来就是有定情意味的东西,再加上这支相同的笔,很显然这位小姐和纸扎铺的老板之间有情。

“这纸扎铺的老板,为纸人点上双眼便能赋予其生命,应该是个有修为的人。”

苏好眠摸摸下巴,非常认真地说出自已的推测:“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这个纸扎铺的老板派那个纸人来杀了富商家的小姐,而为什么来杀……很有可能是小姐变心了,或者富商棒打鸳鸯,这纸扎铺的老板记恨上了小姐。”

敖长乐:“嗯嗯。”

左百龄:“……”

左百龄将几张纸摆在了桌上:“那恐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这纸扎铺的老板已经在半年前溺水而亡,尸体被找到的时候都腐烂得不成样子,便被匆匆葬了……而在溺水之前,他便委托人将这间铺子盘出去。”

“而买下这间铺子的,正是富商小姐。”

苏好眠抓起桌上的纸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憋屈地塞进姜逸之手里。

上面各种各样的字也就算了,还有各式各样的印章之类,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懂。

姜逸之:“就让你好好学习吧,非是不听。”

一份户籍证明,一份地契,一份委托……这沓纸明明白白地表示,纸扎铺的主人确实是在半年前溺水而亡,且他提前盘出去的铺子被富商小姐买了下来空置。

难怪那铺子空置那么久都没人进去,原来是买下的主人根本就没打算拿它做别的生意。

这样看来,富商小姐也不太可能变心,否则怎么会在纸扎铺老板死后盘下这间店铺空置呢?

“总不能是死人去杀的富商小姐。”刚刚的猜想被否定,姜逸之觉得脑子里又恢复了混沌,“看来关键还是那个纸人,他两边都认识。”

“还有一个人也是关键。”左百龄坐在姜逸之对面,将杯中茶水喝尽才觉得缓解了口渴,“富商本人。这富商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果真的和这纸扎铺老板之间有联系,怎么可能完全避开富商呢?”

说到这里,姜逸之拍了下脑门:“对了,还有那个纸人,我打算也让人带着纸人的画像去问问这富商,让他顺便问问府内见过白影的仆人。”

果然在某些时候姜逸之还是挺靠谱的。

左百龄点头:“在得到确切的结果前,我们先在周围打听打听,看看这纸扎铺的老板到底是个什么人……若他真的修行,周围的人总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如果他修行,那么荷包和画笔上的灵气就有了确切的来源。

既然已经有了方向,姜逸之她们便将这些证据简单归类了一下,各自回房间去睡了。

酉时刚过,姜逸之睁开眼睛,有些烦躁地打开了传讯符。

“说。”

“姜师叔,我今去试探那位富商,提到纸扎铺老板的时候他表情很古怪,一再说那纸扎铺老板和小姐之间只是传过几次书信,后来纸扎铺老板死后就没有联系过了……”传讯符那头的弟子听声就知道姜逸之又在睡觉,捡了重要的说,“那个纸人,我刚展示的时候就看见那富商脸色煞白额头冒了冷汗……据他说,这男子之前上门提亲,还说要以千金为聘,后来却不知所踪,失踪的时间大概是在纸扎铺老板溺亡之后。”

姜逸之这下是真的清醒了,简单道谢后挂断传讯,她直接从床上翻下来,扯过旁边的外衣就往身上套。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纸扎铺老板和富商小姐之间有情,大概富商不愿意让女儿嫁给纸扎铺老板,于是纸扎铺老板便制作了这个纸人来上门提亲娶小姐,却没想到自已溺水而亡,纸人也就不知所踪。

姜逸之觉得自已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很多个猜想,却又觉得每一个都很荒谬。

好像……还是没有得到是谁杀死了小姐的答案。

急促的敲门声后,左百龄又是一副熬了好几个大夜的萎靡表情开了门,他眼睛都还没睁开,哑着声音道:“姜逸之,要是没有急事的话,你就死定了。”

姜逸之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不在他睡觉的时候冒出来??

“出现了非常关键的线索。”姜逸之直接推门而入,将刚刚传讯的内容传达了一遍,“现在的问题是,我刚刚在想,有没有可能是纸人想要让富商小姐去阴间陪自已溺亡的主人,于是雇凶杀了她?”

毕竟那纸人可以伪装得和正常人无异,诓骗普通人还是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