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要喝。”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任性地让她现在就去给他煮醒酒茶。
沈思柠皱了皱眉:“好吧,等我五分钟。”
不吹头发会?感冒的,沈思柠不想折腾自己,拿起吹风机,开到最?大风速,快速地把?头发吹干。
裴时礼就倚在门框,看她给自己吹头发,吹到八成干后,她下楼去给他煮醒酒茶,他跟着她一起下去,看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以前?他喝酒了,她也会?给他煮醒酒茶。
十分钟左右,沈思柠端了碗醒酒茶出来,提醒他:“有些烫,你等会?儿再喝吧,我先?上楼”
“不许走,就在这陪我喝完。”他打断她的话。
沈思柠眉头蹙得更?紧,这段时间都好好的,怎么又?发脾气了?
裴之桦的话给她很大的感触,她越逃避越证明她还?爱他,既然他怎么都不会?放过她,就这样过下去吧,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
今晚是喝太多酒的缘故么,又?强行她给他煮醒酒茶,又?要她陪着他喝完。
“你喝吧,我在这陪你。”她说。
说完,她正要去拿茶几上的手?机打发等待的时间,手?腕突然被攥住,裴时礼一用力,将?她抱到大腿上坐着,沈思柠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下,下意识想去推他,碰到他胸膛的那一刻,她控制住了。
早晚都要做的,等次数多了,她就有了抗体,就不用再为他的亲密触碰胆颤沉沦。
裴时礼注意到她这一瞬间的变化,自嘲地勾了勾唇,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这样的姿势,他们看不见?彼此的眼睛。
沈思柠垂在身侧的手?握拳,又?松开。
滚烫的气息混着浓郁的酒精味喷洒在她的颈侧,他嗅着她发间的味道,紧紧搂着她,声音被酒烧的低哑:“沈思柠,你这个?骗子。”
沈思柠的身体有些僵硬。
他不需要她的回应,继续“指责”她:“你说你爱我,说你和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说你会?一直陪我,是不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现在为什么又?不爱了?为什么不让我见?你的家人?连给我煮醒酒茶都这么敷衍,你故意的是不是?”
沈思柠动了动唇,低声说:“你喝醉了。”
“嗯,我喝醉了,”他低头在她侧颈上咬了下,低低地笑出声,性感得令人心悸,“喝醉了就能逞凶了。”
话音落下,他起身把?她抱起来,翻个?身将?她压在沙发上,低头堵住她的唇,温柔地用舌尖描摹她的唇形,再将?舌尖探入,与她的唇舌纠缠。
这三年接吻过无数次,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身体上的本能反应她控制不住,她脑袋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对着天花板的方向。
下颚募地一痛,裴时礼看着她紧闭着眼,随意地躺在他身下,一副任君采撷的表情,掐着她的下巴,声音似是怒到极致,“把?眼睛睁开!”
沈思柠睁开眼,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的眼底既没有推拒,也没有意乱情迷,只有微微的失神和涣散。
裴时礼看着她这样的眼神,胸口?的躁意和怒气再也克制不住
今晚的一切,他逼着她留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里,都像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认输。”
在病房外?,说完这句话,她就不再想着离婚,这段时间她学烘焙学插花,学与她端庄淑女形象不符的爵士,闲暇时还?自学俄语,无聊就去找朋友逛街,她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满满的,在他强势闯进去时,她才会?抽出一点点的时间应付他。
她逐渐把?他从她的世?界里赶出去。
裴时礼抱着她的力道收紧,紧得沈思柠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宁愿她像前?段时间闹离婚,也不想她这幅消极敷衍的状态。
沈思柠没觉得自己敷衍,她已经很努力地配合他了。
失神的眼睛慢慢聚焦,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他猩红的双眼,深眸晦暗复杂,她看不懂他。
“还?做么,不做的话我”
裴时礼又?一次堵住她的唇,一遍又?一遍地乞求:“柠柠,你别这样,你别这么对我......”
沈思柠睫毛剧烈地颤抖,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他的汗水滴在她的锁骨上,桃花眼中?不知是被情.欲还?是被酒精染上猩红,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
这是自他们闹翻以后,第一次真的做,他折腾了好久好久。
就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单膝跪在地上,捧起她的足,吻落在她的脚背上,湿濡温柔的唇瓣一点点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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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柠是被裴时礼喊醒的,迷迷糊糊中?,她不耐地翻了个?身,口?齿不清地说:“我困,让我再睡一会?儿。”
“医院打来的电话,我父亲病危。”裴时礼说。
沈思柠立刻清醒了,猛地转过身看他,见?他面上没什么情绪,手?指蜷了蜷,“我这就去换衣服。”
“嗯。”
容溪也来了,和她的丈夫傅斯言一起。
裴之桦和她母亲的事,沈思柠不清楚,只知道裴之桦当初伪装未婚追求容清婉,容清婉得知真相离开他,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难产而死。
裴之桦对容清婉应该是真爱吧,因为自从容溪走进病房,他的眼睛就一直放在容溪身上,一贯严肃寡淡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温情,这是沈思柠从未看到过的。
不只是她,连裴时礼也从没有见?过。
在生命的尽头,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容溪,费力地喘着粗气,询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她,满心满眼只有这个?他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女儿。
直到最?后才看了裴时礼一眼,嘴唇颤抖着,嘱托他:“照顾好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