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沫兰叹息,抬起头看着楼上。
“你外婆最近的身体还好,只是心情有些烦闷,她的一个故交这么多年了想要找一个人,却始终无果。据说,那故交快不行了,也就是努力地想要撑着等到那个要找的人,只是现在看情况,恐怕也撑不过去了。”
这件事傅臻也曾经听说过,但他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是已经找了二十几年了?这么久的时间,指不定……”
他没再说下去,但容沫兰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恐怕那些人也是这么想的,可那故交的心愿,便也只剩下这个了……阿臻,若你得空,就帮衬帮衬吧,你外婆老念叨着这件事,若那故交就这么含憾而去,恐怕你外婆心里也过不去……”
傅臻应了声。
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拿起平瞥向手机屏幕,竟然是家里的座电。
他微蹙着眉头,按下接听键接听。
电话那一头,是月嫂打过来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急促。
“先生,太太……太太不知道去哪了!我本来以为她在楼上休息,可我去房间一瞧,人不见了……”
褚暖不见了?她不是正在发着烧么?
这女人,当真是不要命了。
“知道了。”
他淡淡地回了一句,而后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容沫兰在旁看了看,眉目微弯。
“如果你有事的话,那就先走吧,我交代你的事,你莫要忘了。”
傅臻也不推托,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舅妈,我改天再过来看你。”
见他迈步往门口走,容沫兰突然想起了一事,连忙唤住了他。
他回过头,容沫兰面带迟疑。
“阿臻,我听说了你妈妈的事……我不知道你们母子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有些时候,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你妈妈偶尔会给你外婆打电话,可只字未提你把她锁在傅家不得外出的事,说到底,她的心里还是有你的,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她纵使做得再错,也是你的亲生妈妈。”
傅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而后转身。
走出了丁家大宅,他正要取出钥匙给车子解锁,一台银白色的卡宴驶了进来。
丁莹莹从驾驶座探出头来,笑得满脸灿烂。
“傅臻哥哥,你这就要走了啊?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呆久一点?外婆整天呆在房里,我妈便时常一个人喊着无聊,总是想要见见你呢!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嘛!”
“不了,我还有事。”
他走过去,伸出手揉乱她的头发。
“本来想趁着今天过来好好训一训你,你倒是逮着了好时机才回来。”
她“嘿嘿”地笑着,干脆就趴在了车窗上。
“如果你是想说方淮的事,那还是算了呗!昨天他送我回家的时候,已经跟我坦白了,不过就是跟嫂嫂有过一段嘛,没有经历的男人不体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在乎。”
听见她的话,傅臻不漏痕迹地冷笑。
还真想不到,方淮竟然先一步选择了对丁莹莹坦白。
先下手为强么?不管怎么样,对于方淮接近丁莹莹的动静,他的怀疑丝毫没有褪去。
“莹莹,我要说的仍然是那句话,方淮不是一个好人,你要多注意一点。我是你哥,这种事不可能会害你。”
“知道了知道了。”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里。
反正就她而言,她是全然相信方淮的,她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一切,她也相信方淮的心中是有她的。
傅臻斜睨了她眼,知晓她现在是陷在了这感情之中,自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他又说了几句,这才回到自己的车旁,坐进去启动车子离开。
☆、第二百三十六章 她是他一生难逃的劫
从别庄出来以后,褚暖并没有立即回去。
她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那些过往路人脚步匆匆,与她擦肩而过是连瞅她一眼都没有。
她抬起头,阳光透过枝杈照射下来,略显有些刺眼,她用手挡了挡,即便这光很温暖,却是丝毫都没有暖和她的心。
方淮离去时的那一脸痛苦,仍然仿佛就在眼前。
她无意要伤他,可她明白,自己唯有那么做,才能让方淮断了念想。
与方淮相处的那五年,她尤为珍惜偿。
她最难过的时候,是他陪着她一起度过的,他对她来说有着重要意义,她可以利用任何人,可惟独没有办法利用方淮。
她出来时也没有带手机,这会儿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几点,她在一个广场的喷水池前找到位置坐下,直至夜幕逐渐降临了,她才踩着黄昏的余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