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却只得到冷冷的一声笑,他打开门将江奉恩推了出去,“这是我的宫门。”
话音刚落,门隙被紧紧合上,任江奉恩怎么敲打都无人回应。课涞姻斓
他的宫门?
江奉恩抬头看了眼门匾,上面写着“入溪宫”三个大字。这宫的名字江奉恩也从没听人说过,刚才里面黑漆漆一片,杂草密布,实在不像有人住的地方。
宴会方散,江奉恩混着人群重新走到太子身边。
“怎么去了这么久?”
江奉恩没回答他,皱着眉像在想事情,“‘入溪宫’是什么地方?”
陆延礼看了他一眼,“你去那地方做什么?”
“就……不小心走过去了。”
“那里之前是怡妃住的地方,现在住里面的应该只有九皇子。”
“九皇子?”江奉恩瞪大了眼,那人竟是九皇子吗,刚才见他穿着朴素,这里随便一位侍从都比他穿得华贵,居然是皇子?
见陆延礼奇怪地看着他,又遮掩地问,“那地方这么破,还能住人吗?”
“皇宫里比这破的地方多了去了,再说,怡妃曾经心狠善妒害了父皇的新妃,便被囚于那宫中,算是冷宫了。几年前怡妃因病去世,那宫里就只剩九皇子和余下几个仆从,不得父皇的宠爱,也只能落得这么个下场了。”
江奉恩皱了皱眉,刚才那地方连灯都没有,那些势利眼的仆从说不定早跑了,一想着这么漂亮的人被这样糟蹋,心里不禁有些郁闷。
又听到陆延礼开口,“这么说来,今天三月十,宫宴居然正赶上了怡妃的忌日了。”
“!”
那刚才他踩灭的那簇火,莫非是九皇子祭拜母亲的纸钱?江奉恩又着急又懊恼,不免对九皇子生出些异样情愫来。
陆延礼从侍从手里接过一小罐酒给江奉恩,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宫里的事来了?”
“我就随便问问。”心里想着九皇子的事,即使得了好酒心里不舒服。
陆延礼在他手背上抚了下,“我还要去父皇那边一趟,让张公公先送你回去。”
“皇上又要考你功课了吗?”
“不是,我想向父皇请一个情。”
陆延礼眼里带着笑,任江奉恩怎么问都不告诉他。
他这次去是原是想请父皇将江奉恩纳入自己府中作男妻,但又想如今虽纳男妻之事并不少见,但娶男性为妻在世俗眼里总是上不得台面的,若是第一位夫人就是男人必会引起父皇不满,而且江奉恩也不一定愿意,他便先迂回地先让他作自己的伴读扣在自己身边,把人占住了也放心些。
只不过时机实在不凑巧,刚到朝启宫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嬉闹声,听人说是西域使带来了几位貌美的舞女,皇帝心情大好,大概是一晚都不会见客了。陆延礼只好作罢,想着等过几日再与父亲谈论此事。
之后又逢太后驾崩,这件事便是一缓再缓,直到江奉恩成亲都没再有机会提及。
第4章 四 见面
春宫墙04
江奉恩来皇宫比先前还要勤快。
一到宫里就找不到人影,陆延礼知道他玩性大,喜欢在宫里乱逛,最近大概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便也就没怎么管他。
事实上江奉恩这几回来到宫里只去一个地方,就是那偏僻无人的入溪宫。
前几次过来,无论他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应,像是根本不住人了,江奉恩还怀疑是不是九皇子换了地方住去。直到他躲到假山后面,见御膳房的宫人例行宫事般将饭菜随意地摆在宫门口,高喊了声,“午膳到了!”便又提着东西去下一宫,连门都没有进去。
里面的人听到了声,缓慢地拉开一条缝,从里面出来,也没觉得被冒犯,端起东西往里走。
江奉恩大步冲过去,“九皇子殿下!”那人一顿,便被江奉恩抵住宫门。
他扭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江奉恩一眼,心生烦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江奉恩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气鼓鼓地盯着他手里的饭菜突然骂道,“这群狗奴才!”
这菜全是清汤白水,肉丝都没有,怪不得九皇子这么纤瘦,他愈发觉得生气,“再怎么说你也是主子,他们怎敢如此对你!”
说着,就要拉着九皇子的手去找他人对峙。
身后的人却纹丝不动,淡淡地盯着他问,“你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
“若是其他皇子,你敢这么登门而入,拉着他的手纠缠吗?”
江奉恩心下一愣,忙松开手。他在皇宫里待得不久,大多时间都跟着太子,和他人没什么交集,所以也不太懂这么多规矩。现在经九皇子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想着九皇子一定是误会了他,赶忙行礼道歉,“奴才刚进宫不久,一时忘了规矩,请九皇子赎罪。”
陆岱景只瞥了眼这人挂在腰间隐隐露出的太子门下的宫牌,冷冷撂下句,“奴才都是一个德性。”转身就走,但身后的人犹豫片刻,却又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殿下是要吃饭了吗?这么点会不会吃不饱?”
又说,“那几个奴才实在胆大包天,我待会儿去帮你好好教训他们。”
九皇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大步走进那荒凉的寝宫内“嘭”地一声将江奉恩关在门外。
小半个时辰之后,陆岱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算着时间该是来收拾餐具的小太监,继续看着手里的书,突然外面传来那奴才的哀嚎,“九皇子殿下,奴才知错,求九皇子殿下饶奴才一命吧。”
陆岱景一顿,推门出去见平日里给他送饭时气焰嚣张的奴才正唯唯诺诺地跪着,另一个甚至淌着泪爬到他的脚边,砰砰地在地上磕头。
江奉恩在小太监屁股上踹了一脚,抬头面对陆岱景时又忽地变了个笑脸,“殿下,我帮你好好教训了这奴才一顿,心里有没有消了点气?”
陆岱景看了他一眼,这人竟然还真是为他出了这口气,微微皱眉,“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什么?”江奉恩顿了顿,“殿下别误会,我没其他什么意思,只是我昨日粗莽的灭了殿下的……”说到这儿他顿了下,“希望殿下能原谅我。”
搞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这事?他倒是要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