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芷橙一脚油门往前开,无语感排山倒海而来, 整个都快要被?叶声?笙和边澈的狗粮撑死了。

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几次, 她?在暗处翻了个白眼:“我的天啊,真没想到你结婚之?后能变成这个样子, 一听老公下班就心急火燎地往家赶,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叶声?笙吗?”

叶声?笙撑着腮看窗外,小心思全在那一点?恶作剧上,根本听不见付芷橙振振有辞的吐槽,唇角全程都没降下来过。

边澈不能吃辣, 一点?点?都不行?,想到他即将被?辣到跳脚的画面,爽点?就像坐上了云霄飞车。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稳, 付芷橙看着她?解开安全带下车,眼角抽搐:“你不会还要给边澈做饭吧?”

合着夜风, 车门“砰”一声?关上。

叶声?笙别头?看她?,以贤妻良母的姿态:“别打扰我今晚做川菜的雅兴。”

……

进门时, 保姆正在整理桌上未动的饭菜,正准备开口打招呼,就被?她?做嘘的动作叫停。

叶声?笙用口型问:“边澈在哪?”

保姆用手指朝楼上指了指。

空气中有淡淡的酒香,醒酒器的玻璃壁上覆着薄薄水雾,叶声?笙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然后二话不说地一口干掉。

人在做坏事之?前, 很有必要喝点?酒,除了可以壮胆,还是“失德”最好的遮羞布。

二楼的依次亮起, 叶声?笙照例回?了主卧,房间里静悄悄的,边澈不在。他从?新婚夜起,就一直住在客卧,今天也不例外。

她?洗了澡,换好了睡裙坐在梳妆台前,开始走吹头?发、擦乳液等一套保养流程。

边澈的“耻度”很低,他把“不举”的生理障碍归咎于她?,于是协助治疗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他甚至还毫无底线地提出了亲吻、爱抚等一系列治疗时间表。

叶声?笙原本对这种方式特别抗拒,甚至逃到了国外去。

而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不就是亲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平常也会亲Model,稍微降低一下底线就可以了。而且如果自己配合治疗后,边澈还是没救的话,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精子库选小蝌蚪。

想通之?后,心情突然变得很轻松。

梳妆镜前,浅咖色的眸子发着光,叶声?笙先涂了一层裸色的唇膏,喷上定妆液成膜后,又?从?包里翻出那枚“超辣唇膏”,凑上去闻了闻,那股味道很刺鼻,她?小心翼翼地薄涂一层。

十秒后,唇瓣没有任何?刺痛的感觉。

叶声?笙知道自己赌对了,又?对着镜子反复涂了好几层。

完事后,她?从?桌上摸出手机,特别女王范儿地给边澈发了条消息:「治病吗」

一分钟过去了,手机没有任何?动静,她?啧一声?,觉得治病都不积极的人,那些成功应该都是狗屎运。

又?过了一会儿,叶声?笙凑近镜子看里面的人,棱角有致的唇形边缘微微泛红,整人游戏的反噬已经?拉开帷幕,看来她?需要抓紧时间了。

她?趿着拖鞋出主卧,一路上把待会要用的话术琢磨了个遍儿。

按照计划,她?会先踢开客卧的门,再以睥睨天下的表情看着边澈,最后喊出那句经?典台词:“要亲就快点?。”

太全神贯注甚至有些傻气,简直像一只得意扬扬的小孔雀,眼角眉梢都要飞到天上去。

实在是太想捉弄边澈了。

最后瞟一眼手机,还是无事发生,她?拍拍脸颊调整好表情管理,微微抬腿……

万万没想到,第一步就卡住了。

一双细腿伫立在客卧门前,叶声?笙差点?眼前一黑。

门还是原来那扇门,原本黑色的门把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指纹密码锁……

有病吧!家里换什么?指纹锁!!!

她?盯着那个液晶屏幕看了好几秒,大脑还是空白的,她?既没有输入指纹,也完全不知道密码。

难道还要彬彬有礼地敲门不成?

进一步,颜面扫地,

退一步,自食恶果。

叶声?笙无意识地咬了下唇瓣…厄运降临!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响彻走廊。

那会儿,边澈正在客房里接辛甘棠的越洋电话,他听得多回?得少,偶尔回?一声?“嗯”。

临挂前,他说:“仁爱医院的收购合同?已经?签好了,院长又?从?美国挖了两个心外科的专家,你和哥就放心回?来参加奶奶寿宴吧。”

边澈早就习惯了辛甘棠把更多的关注度放在他哥身上,小时候还用各种各样的恶作剧抗争过,后面就彻底放弃了。

挂了电话,很想抽烟,他摸来打火机和烟盒的间隙,置顶联系人那里出现一个红点?。

宝宝:「治病吗」

边澈的喉结滚动,忽然觉得有点?痒,烟还咬在嘴边,他在阳台的躺椅上一言不发地坐着,打火机在指尖开开合合,撞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回?忆拉回?八岁那年的平安夜,边江在他面前发病,当?天的很多细节已经模糊一片。

只忆起那群人围着面色发紫的他,有打电话叫120的,有做心肺复苏的,还有辛甘棠尖锐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藏到天台上,现在边江为了找你发病了,你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