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越之琼那?个“替身”好像关系很好, 也说越之琼似乎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替身”。
封云尘不信, 但没?人知道他究竟是真的不信,还是不愿意去相信。
这日, 李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因为之前几?次关于?越之琼的联系,他们之间关系好上一?些。
封云尘接通电话, 眼前是大片翻卷的云海,太阳在云层之中躲躲藏藏,似有暴雨将至。
开头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候,而是急吼吼地对他说:“越之琼去你那?儿?了。”
一?连说了两遍,可以看出?李猛此时是有多么激动,他的话却没?得到意想中的回答,反倒陷入一?阵沉默。
风起,吹乱封云尘的头发,那?一?双和封期极为相似的眼睛犹如深海,漩涡幽深,握着手机的手指死死捏着,他呼吸变得紊乱,好半晌才说了一?句:“他……来这里了?”
光听声音,依旧是平静的。
李猛笑着感慨说:“还是你说的对,越之琼嘛,他喜欢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现在啊,一?定是意识到替身终究是替身,所以又去找你了。”
他说出?了封云尘的心里话,绷得紧直的下颌高高抬起,雨珠落在他的鼻尖,他啪地一?声拉上窗,只问:“你见过那?个人吗?”
“见过一?次,一?直都是听说他俩的事情,到底相处如何我不清楚。”李猛回答,说着顿了顿,又道:“不过你可以问问周由?,毕竟他跟越之琼是一?家人,应该清楚,对了,他最近在那?边有个画展。”
挂了电话,封云尘坐在办公桌前,后背靠在椅背上,只看动作?,是闲适的,连对于?封期的苦涩都消之殆尽。
“越之琼。”他轻声呢喃了一?句。
Selena敲门进来送文件,他收敛住神色,只在最后问了一?句:“今天有人来找过我吗?”
“没?有。”Selena回答地干脆利落。
办公室重?新恢复到一?个人的寂静,封云尘点进越之琼的微信,朋友圈那?一?栏依旧是空白的,让还在被?拉黑中。
试图拨打电话的动作?暂停了,转而给周由?拨去了电话。
周由?接得快,语气不冷不淡:“云尘?”
“越之琼不在国内?”封云尘问他。
周由?挑了下眉,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不在啊,你也听说哥哥他的消息了吧,也许他来找你了?你见到他了吗?”
一?连几?个问题让封云尘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他挂断电话,看着真的下起来的暴雨出?了神。
时间飞快流逝,雨幕也越来越大,办公室的人都走了个干净,公共伞也全被?借走,他想起昨天父亲打来的电话,昨日是小叔的生日,今天虽晚了,但可以顺路过去看一?看。
今日封期带越之琼四处玩了玩,不料天气实在不给面子?,玩到中途,太阳隐在云层,风卷起细沙,海面也狂躁起来。
越之琼还在沙滩上捡着贝壳,这片海滩人很少,沙滩近乎白色,踩上去湿湿软软的,很舒服。
从天阴到雨落,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豆大雨点将两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越之琼手上还满是沙粒,此刻已顾不上清洗干净,被?封期拉着,两个人就往车的方?向跑。
跑的速度比不过下雨的速度,到最后,反倒有了乐趣。
越之琼被?封期挡在自己怀里,后背的衣服淋湿大片,往下滴着水,越之琼忍不住抬眼看他,太阳没?被?云层遮透,偶尔有几?束日光撒下,将他半垂的睫毛染成金色,脸上的眼镜早已不知丢去哪里。
他们靠的太近,肌肤紧贴着,似有若无的暧昧在视线中徘徊。
发觉他发愣的眼神以及想停的动作?,封期目光疑惑,问他:“怎么了,冷吗?”
即使是夏天,浑身淋湿也是寒气太重?的。
越之琼摇头,眸色闪烁,却只说:“封期,你觉不觉得我们的运气有点差。”
“是有点。”封期没?想到他只是想说这个,无奈笑着。
被?拉着上了车,越之琼的头上盖上条毛巾,车上只放了这一?条,他擦完后,封期便?只能用?他用?过的。
越之琼低头看掌心,掌心里还有着刚刚在沙滩上捡的贝壳,它已被?海水冲刷干净,不知道是什么种?类,长得很漂亮。
耳边封期擦头发的声音丝丝缕缕,这种?场景,总是让他想抬眼去看一?看,却又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终于?,擦完头发。
越之琼呼出?一?口气,那?只漂亮的贝壳将手心咯得发疼,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子?已经启动,越之琼才终于?问他:“你刚刚为什么要把我护在怀里。”
明明雨水那?样大,护在怀里也不能遮挡住,可封期的动作?太过自然,就像是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就用?自己的身躯为他遮风挡雨。
“我体质好,不怕淋雨。”封期随口说。
越之琼抿了下唇,侧向车窗的脸已不自觉露出?笑容。
他以为这个动作?不会有人看见,可下一?刻他的视线便?与?封期在车窗倒影中相遇,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谁也不比谁的少。
淋了雨,封期担心越之琼生病,一?回到公寓,就催着他去沐浴,自己则在厨房准备晚餐。
今天运气的确差了点,这雨来的快走的也快,到家不过几?分钟,天又重?新放晴,封期叹了口气,心想今天越之琼看起来没?有玩尽兴,明天可以再?带他去。
越之琼没?带睡衣,昨日借用?了封期的,今日还是得借用?他的,洗发水的香味充斥了整个浴室,是很清浅的木棉味道,水汽弥漫遮了眼,越之琼朝封期喊着借睡衣。
衣服有些大,他穿起来得卷起袖子?,胸膛也露出?一?大片。
越之琼正扣着纽扣,鼻尖突然动了动,似乎闻见粽子?的香味,昨天太困,粽子?只吃了一?颗,他顿时兴奋起来,匆匆将睡衣穿好,就往厨房去找封期。
有人敲门,封期放下菜刀,擦尽手,他已经料想到来的人会是谁,朝浴室的方?向瞧了一?眼,隐约还能听见越之琼的哼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