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的话语刺激着周落星的神经，他眼前缓缓恢复清明，歪着头注视着顾晏完全失控时现出的狠戾的表情，他眉头紧皱着，嘴角扬起一点弧度，看似在笑，实则眼里没有半分笑意。

周落星挤出一点舌头，对着顾晏色情地吐了吐，他说：“但你每次都不拒绝，不是吗。”

第二十一章

周落星也不记得自己那天被顾晏折腾成什么样子，他只记得自己被顾晏从椅子操到桌上，再从桌子操到地上。

结束后围绕着办公桌的所有摆件似乎都在散发着淫水的味道，羊绒地毯被打成一缕一缕，腥膻味十足，难闻坏了。

周落星的衬衫皱得不像样，下摆全是自己的口水。顾晏抵着他射完精之后缓了一会儿，起身拿纸擦干净，提上裤子把绑着周落星的领带解开。

细白的手腕因长时间被紧绑而供血不足发了青紫色，密密麻麻的痛感，周落星好一会儿才觉得手有了知觉，他躺在地毯上喘得胸口都疼，嗓子叫哑了，浑身湿透。

顾晏盯着地上的人看了几秒，点了根烟打开空气净化，他受不了满屋子这种恶心的味道。他提上裤子扣好纽扣就又恢复了禁欲沉稳的精英人士姿态，丑角不被他扮演，这场戏里似乎只有周落星被扒得体无完肤尽显丑态。

顾晏让周落星以后别来找自己，又问他怎么上来的，周落星不回答，顾晏已经猜到个七七八八。

“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跟我做这些事情，那你今天就可以交辞呈了。”顾晏等周落星穿好衣服后淡淡地开口。

周落星当没听见，看了眼自己已经脏污不堪的衬衫，问：“有没有新的，借我穿穿。”

顾晏透过烟雾看着周落星，没什么表情。

“啧，知道了知道了，我来这是为了好好工作的不是吗，以后不在你休息的时候打扰你行了吧？”周落星败下阵来。

顾晏瞥他一眼打电话让人送一套新的衣服上来，又说了周落星的码数。

不一会儿衣服送上来，李陆在外面敲门，顾晏说直接放地上，李陆挠挠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周落星上来之后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他也觉得自己该回避一下，于是和里面说自己放到旁边的柜子上了，就站在走廊拐角等着。

周落星换好衣服出来，碰到站在角落里的李陆。

“李助。”他打招呼，知道自己应该把顾晏这个“身边人”巴结好。

李陆笑得很公式化，但又让周落星觉得他笑得很奇怪，对方伸手，说：“把卡还给我吧，刚刚上楼就有些麻烦。”他觉得顾晏已经给了周落星新的卡。

周落星摸摸裤子想起来卡在那个被换下来的裤子里，而他的衣服留在顾晏办公室，也不知道被怎么处置的。

他手脚缓慢地动了动，坦然道：“落在顾董办公室了。”

李陆马上明白，说：“没关系，我去要就好。”

然后他替周落星按好电梯，看着他下楼，自己去了董事长办公室。他敲门，里面的人警惕了些，问道：“谁。”李陆报上名，顾晏让他进去。

里面的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但李陆闻到空气净化的味道反而觉得古怪，他咳了两声掩盖自己的不自在。顾晏也换了一套衣服，坐在办公桌前，如果光看他这样没有人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是一位办公认真，一丝不苟的上级。

顾晏抬头看了李陆一眼，视线都没有过多停留，但李陆就是觉得毛骨悚然。

“什么事。”顾晏声音还有些哑。

李陆抿抿嘴：“电梯卡留在您这里了。”

顾晏一只手在桌沿边翘着，没什么规律，过了一会儿，他从另一边拿出一张卡，推到对面，说：“不用你操心的事别管。”

李陆全身毛发都立起来了，他听出来顾晏是对他做的这件事很不满，而且这种不满好像并不是因为他过界的安排，从他进来开始他就觉得气压低沉。那怎么回事，那个人和顾晏不是那种关系？他感觉错了？

“以后别让他无缘无故上来。”答案几乎立刻浮现。

李陆忙答应下，顾晏说没什么事就出去。

看来是搞错了。李陆下了电梯，路过市场部门向里面望了一眼，周落星也已经端坐在自己工位上，看起来工作很认真的样子。

是搞错了。李陆这回确认。他老板不仅不喜欢这个周落星，还很讨厌他。

看来他得跟这个人保持点距离了。

周落星把今天的最后一份资料核对完，和张雪晴打了声招呼下班回家。张雪晴说他工作努力，新人上岗很厉害了，应该早点来应聘的，受了欺负的话要跟她说。周落星笑了笑说了些适度的恭维话，两个人道了别。

他洗完澡站在浴室镜前，盯着自己身上看。

可以说除了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他像是在公司受了虐待，胸口是肿的，腰上是青的，胯上全是红痕。顾晏操他的时候不留一点力气，完事之后他站起来，精液就顺着他的腿根往下流，他擦了好久，刚刚洗澡的时候还能抠出来不少。

周落星笑了一下，嘴一勾牵扯着脸皮也刺刺地疼。张雪晴还问他脸怎么了，周落星说是不小心被门拍了，她应该是看出来那不是一般的痕迹，心下应该有些定夺，最后才跟周落星说那些话。

这算职场霸凌吗？周落星很想问问张雪晴，如果知道自己的部下是被他们董事长打了，能不能为他做主。

他想起来顾晏早上和他说的话，他说他叫得难听。周落星盯着镜子，镜子里自己的头发突然长长了，长到肩上去，眼睛也变得细长，瘦得像死人。

他张了张嘴发出些无意义的声音，嗓子有些哑，也并不是什么尖细的声音。

林星星上学的时候参加过歌手大赛，周落星某一次去找顾晏的时候，听到顾晏在后台跟林星星说他唱歌很好听。

周落星觉得很离谱，他觉得顾晏不仅眼瞎还耳聋，林星星的声音那么细那么尖，顾晏竟然觉得好听。

鬼使神差的，他对着镜子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哼叫。

空气安静了几秒，能听到下水道滴滴答答的响动。

砰！

周落星一脚踹在洗漱台上面，他用力凿了一下镜子，没烂，但是手很疼，连带着手腕上被顾晏故意缠绕箍紧的地方也尖锐地痛。

傻逼。

周落星骂顾晏，也骂自己。

贱货。

他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