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肉沫豆角更是奇特,豆角有股特别的酸味,酸香酸香的,一咬还有汁水爆出。酸酸辣辣的特别下饭!

泡椒肝尖也是酸辣口的,猪肝炒的火候正好,裹满了酸辣汁水一点不腥。

一众出身非富即贵的公子们捧着碗,被这美食惊艳得眼含热泪,只觉得自己从前的饭算是都白吃了!

有个啃着鸭头、每个骨头缝都吮吸得津津有味的青衫男子也顾不得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讲究,含混不清地开口:“温兄,能不能让您女儿每日多送些,我出银子跟您买成不成?”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达成共识:

“对对对,多送点,我也想买!”

“多少银子都成!”

“只要能让我天天吃到这些美味,就是要我命我都绝无二话!”

“对!绝无二话!”

第37章 再打一份工!

一晃入了夜, 街上人潮涌动。

温苒苒的摊子前照旧挤满了人,四人皆是忙得团团转。

尤其是温荣那边,周边围着男女老少众人, 津津有味地看他雕竹筒杯子。

有个花白胡子的年迈长者从下午太阳还未落山时就在这看了, 看得直入迷。

温荣全神贯注, 手中的刻刀如银龙般灵活摆动, 周围人皆屏住呼吸, 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惊扰他坏了这绝妙雕刻, 那可是大罪过。

他聚精会神地刻好龙爪、鳞片,几根龙须刻得飘逸, 仿若有风拂过。

最后一笔刻完, 一幅栩栩如生的飞龙入海图映入众人眼帘。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好似真的能听见龙吟风声、看见了腥咸海水肆意翻涌之态。

温荣打扫干净竹屑, 周遭忽地爆发起一阵热烈的叫好声。

“瞧瞧这小郎君的手艺!便是跟皇宫大内的技人名家们比也是不差的!”

“看看这龙, 好似活了似的!”

“小郎君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手艺, 当真是难得!”

“我家老祖父也是雕刻师傅,他老人家说雕刻一行极重天资, 你若是没这个天赋, 下多少苦功都没用。可见这温家郎君是个天资出众的能人!”

围观之人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夸的温荣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咧着嘴笑笑, 有些手足无措。

他因为昨夜同梁氏吵架一事整日都是闷闷不乐,此刻总算是纾解了不少,整个人都觉得欢畅起来。

温苒苒回头瞧了两眼, 弯着眼睛笑得开心。

如今温荣可算是小摊上的吉祥物了,他雕刻东西总能吸引来许多人看, 有些不好意思白看的还会花银子买些吃食,活脱脱像是买票进景点。

她对孙氏笑着道:“三婶婶您看,大哥哥现下都成了咱们的活招牌了!”

孙氏转头瞧瞧温荣啧了两声:“这么看咱家荣哥儿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起码比你三叔强!”

“三叔也不差呀!”温苒苒朝着后头跟客人们谈天说地、把客人们哄得晕头转向的温俊良努努嘴,“瞧瞧,都拜上把子了!三叔这跟客人打好关系的本事可不是谁都有呢!”

“丢人现眼。”孙氏翻了两个白眼,面上却是带着丝笑意,“眼看着荣哥儿都知道做事了,茹茹也心急着呢!”

“二姐姐?”温苒苒疑惑地看向孙氏。

孙氏笑着将打包好的奶茶递给食客,侧头对温苒苒道:“你二姐姐那人你还不知道?最是掐尖要强的。她见一向游手好闲的荣哥儿都有活干,自己却在家里闲着,能不急嘛?”

温苒苒听了很是意外:“二姐姐这会儿不嫌摆摊儿丢人啦?”

孙氏听见这话脸上一红,轻咳两声道:“她每日看咱们进进出出地忙活羡慕着呢!许是白日就剩她一人觉得无趣?”

“那明日就让二姐姐一同来便是。”温苒苒笑着道,“咱这正缺人手呢,只要三婶婶您不心疼就行!”

“不心疼不心疼!”孙氏笑着摆摆手,“我现在算是想通了,总在家里待着还不如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累是累点,可我觉得气色比从前好多了,身上也比以前灵巧有劲了!”

温苒苒想起孙氏前两日抓鸡时的矫健身姿点点头表示赞同,想当初她这位三婶婶可是连根鸡毛都碰不到的主。

“苒苒!”

温苒苒正思考着等明日温茹茹来了让她做些什么活的时候忽地听见一个声音,她抬头望去满眼惊喜,擦擦手放下手中的活计迎过去:“爹爹您怎么来了?”

“我有些事想同你讲。”温逸良高高兴兴地从怀里掏出一对雕成小鸟形状的耳饰递给她,“书院今日把补贴银子发下来了,爹爹刻意去给你买了这个。”

“呀!好可爱!”温苒苒低头看着这对憨态可掬的小鸟很是喜欢,立刻就戴在耳朵上朝温逸良笑嘻嘻地眨眨眼睛,“爹爹怎么样?好看嘛?”

“好看,我家苒苒戴什么都好看!”温逸良看着女儿这副欣喜模样难免觉着有些心酸,“从前唉……爹爹现下只能买得起这样不起眼的小东西,来日爹爹定会给你买更好的,比从前还要好的!”

“已经很好啦!”温苒苒爱惜地摸摸垂在耳垂下方的小鸟,“咱家两个月前还无米下锅呢,哪有闲钱买这些?”

温逸良疼爱地摸摸女儿的头:“因为有我家苒苒,所以日子越过越好了!”

温苒苒招呼温逸良坐下,给他倒了杯奶茶:“爹爹来特地找我就是给我送这个呀?”

“不是。”温逸良品了一口丝滑浓香的奶茶,思量片刻后将晌午之事同她说了一遍。

他当时还以为同窗们要向他买饭食只是一时玩笑,却不成想他们竟是诚心要买。

有几个嚷嚷着要交订钱,他好说歹说才让他们把银子收回去,说是要回家同女儿商量商量。

温逸良私心其实是不愿让女儿接这个活,苒苒每日早出晚归,忙活这摊子已经很是疲乏,他也不想女儿太累伤了身子。

但这总归是她自己的事情,应由她自己做主才对。他虽是苒苒的父亲,但也不能替她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