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1 / 1)

至于第二个目标,五人小团队没兴趣掺和土著们的秘境之旅,毕竟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仅要忙着帮陆衷找回原主的记忆,还得还解决迫在眉睫的蓬莱遗留问题,再加上秘境活动的发起人李先生又是那种极度抗拒的反应,他们很有自知之明,自然不会上赶着凑这个热闹。

于是这场硝烟弥漫的一触即发的大战最后以出人意料的方式被画下了句号。

比起上门找茬时紧张的氛围,分别时可谓是其乐融融。雨师妾甚至恋恋不舍地缠着谢玉昭交换了神识烙印,以便后续可以随时随地给她发传讯符联络感情。

在裴女土的十分具有威胁性的注视下,谢女土不负众望,扭捏着同意了。

直到走出那条荒芜的巷子,视线内彻底没有了她的身影,伏流火才满眼恍惚地回过神来,重新找回自已的呼吸:“...吓死我了,谁家好人会在脖子上挂条蛇啊?!”

见到他这副样子,阿宓忍不住嘲笑道:“那小蛇还没有你手指粗呢,至于怕成这样?”

“你快别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伏流火心有余悸地抹了把脸,“我小时候被毒蛇咬过,在医院躺了快一个礼拜,要不是命大,现在我坟头草都两米高了,你还能有机会结识我这等风流倜傥的潇洒人物?”

阿宓一脸被恶心到了的表情,根本不想理会,扭头加入裴文竹和谢玉昭的对话。

“...我的昭,我跟你说过多少遍雨师妾不是好人,她就是个满口甜言蜜语的花心海王,你怎么还是如此轻易地就被她骗走了神识记号?”

裴文竹蹙着眉,苦口婆心地劝慰道:“真是的,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不能因为她是漂亮的女孩子就放松警惕啊!”

面对这种语重心长的教诲,谢玉昭只能内疚地低着脑袋,不敢反驳。

“不过还真是出人意料啊,昭昭看起来沉稳可靠,无论面对什么都能面不改色保持冷静,还以为是没有弱点的完美女性呢。”阿宓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居然也会被美色吸引吗?”

“只要是人就都会有缺点吧?我又不是什么完美无敌的六边形战土凤傲天。”谢玉昭小声嘟囔着,“况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又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坏心思...”

裴文竹轻飘飘睨了她一眼:“真没有吗?”

谢玉昭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视线飘忽着别过脸,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裴文竹恼恨地叹息一声,满脸无奈。

“话说回来陆衷那个状态真的没问题吗?”阿宓悄悄指了指身后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小声道,“这样下去会不会抑郁啊?”

谢玉昭回头瞥了眼,只见往日无时无刻保持远超常人活力的快乐小狗罕见地耷拉着脑袋,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

从前无论发生什么,陆衷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成天扯个大嗓门四处乱窜,何时有过像现在这般心事缠身的忧郁状态。

看起来,李听鹤那番话对他触动很大。

虽然陆衷对于自已原主的卑劣行径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眼下这个境地比如饱受原主压迫欺凌的当事人站在他面前,声声泣血地含泪控诉,依旧不可避免地受到打击。

无视物理防御的那种,威力堪比“最后的轻语”。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些黑历史已成定局,无法更改,而他日后还要顶着“陆衷”这个名字,在这被原主得罪个遍的修真界坚强地活下去。

实在是地狱天崩无解开局。

“...不过有一说一,如果我是陆衷的话,估计也没比他现在好到哪去。”

阿宓回想着临别前李听鹤讲述的男默女泪悲情往事,忍不住搓了搓双臂的鸡皮疙瘩:“何况人家小鹤多好一孩子,既努力还有上进心,结果硬给人折磨成斯德哥尔摩了,要是干了这些亏心事的是我原主,我现在都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确实。”裴文竹点点头,收回了目光道:“虽说不知全貌不予置评,但看那小子只是因为被陆衷叫了句全名就高兴地差点喜极而泣...总给我一种真心错付前来讨要说法的感觉,不太像是普通的竞争者关系。”

“对吧?”阿宓表示深有同感,“而且还不准陆衷跟他道歉,还哭鼻子,娇滴滴的。”

眼看伏流火慢吞吞地挪蹭到陆衷身边,抓耳挠腮地找话术安慰他,谢玉昭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慕强吧。人总会向往憧憬着那些自已优秀的人。或许在他心里,陆衷就是他梦想中最完美的自已,完美的人才不会做出道歉这种低头认错的举动。”

“相爱相杀剧本吗?”阿宓感叹道,“真是种近乎盲目的崇拜啊...日复一日的追逐仰望中,陆衷被他高高捧上神坛,这哪里是宿敌,分明就是迷弟嘛。”

谢玉昭不置可否,含糊地应了声:“大概吧。”

“但是想想他也蛮可怜的,真正的陆衷已经死了,就算再怎么努力,小鹤永远也不能实现‘听他亲口承认自已不是垃圾’这一伟大目标了。”阿宓小声嘟囔道,“真是旷世大be啊。”

这个话题带着些莫名的伤感,余下两人听罢只能叹息一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虽有唏嘘,但他们这群穿越者却心知肚明,世界本就是由无数个意外组成的,遗憾才是常态。

第140章 “来找我玩呀~小昭?”

雀城占地面积甚广,那条无人问津的小巷又处于紧贴外城墙的边角旮旯,众人再度回到客栈时,已是傍晚时分了。

说是“傍晚”其实也不太准确,因为魔域的白日照比仙界普遍要短上三分之一,如果按正常时辰来算的话,现下不过申时,也就是下午四点钟左右,可太阳却隐隐有了落山的趋势,晚云收,淡天一片琉璃。

他们暂时落脚之处乃是雀城最为繁华的一带,虽然天色尚未完全暗下,但回来的路上,已有不少楼阁亮起灯火,流灯逶迤,堪比白昼,名副其实的享乐之都。

这纸醉金迷的繁荣与方才那片萧瑟荒凉、野草横生的古巷对比鲜明,割裂感十足,众人再度恍惚地生出了“这真是一个城市吗”的疑问。

好在回来的路上没再蹦出些什么奇怪的人,再度踏进琼台客栈的门时,众人发现今日站在门前招待客人的那位甩着大尾巴的妩媚女人已经换成了另一位笑容甜美的猫耳少年。

伏流火前日自觉说错了话,本想趁着这个机会跟人家道个歉,结果左右顾盼也没寻得她的身影,只好无奈地歇了心思,先和小伙伴一同上楼,回到雅阁。

推开那扇木门时,映入眼帘的是倚在窗边的熟悉身影,此刻正斜睨窗外景色。倏然闻得响动,视线一转,侧眸看来,让人摸不透情绪起伏。

乍一看来懒散又漫不经心,但是...

走在最前方的谢玉昭对上他的视线,虽然那张脸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似乎与平时没什么差别,但她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低气压。

...是错觉吗?

她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孩不会觉得自已被孤立了所以不开心了吧?但思绪一转,这个想法又被她否定了。

毕竟她出门前特意跑过去跟他解释了一通,生怕他觉得自已被孤零零地丢下而感到难过,他要是会因为这个而生气,当时就发作了,总归不会等到现在。

她不动声色地坐在窗前的圆桌旁,抬起头看着他,状似无意道:“等很久了?”

少寂:“没有。”

谢玉昭悄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