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走神着,段路?N已将他圈进怀里,下巴抵住他的脑袋,问他:“在想什么?”
“上海怎么了?”段轻言终于把久悬在心头的问题问出口。
“此事无需言儿操心。”段路?N吻了吻他的额头。
“你不说,我明天去问阿秀。”段轻言说。
房间沉寂了许久,谁也没再说话。
终于,段路?N把他往回再搂紧了些,摩挲着他的背,缓缓说道:“很快会好起来的,言儿在公馆好好待着,不要乱跑,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二爷,我想知道,”段轻言摸了摸段路?N的手臂,又把脸往他胸口贴近一些,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求你了。”
“行,”段路?N抱着他往上一翻,将他放到自己身上,说,“先让我亲一亲。”
段轻言捧住段路?N的脸,在他嘴上啄了啄,段路?N却笑了:“诚意不够啊。”
段轻言微微打开嘴巴,刚将舌尖探进,整个舌面已被卷了进去,被拉扯着吮吸起来。
他面红耳赤着,很快被翻身压住,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咽下几次段路?N的津液后,段轻言终于清醒过来,他含糊着说:“二爷,告诉我吧。”
段路?N依依不舍离开他的唇,抱着他冷静了好一阵,才说:“上海快沦陷了。”
第40章
段轻言虽少离开段公馆,但多少读过史,也知道些前朝事。
他生于民国,从小便知这个世界是不太平的。李姐说,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上海的英法租界,出了这租界,四处皆是哀鸿遍野。
李姐还说,租界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今他见着连租界也进入戒备状态,再见着那涌进上海的流民,心里早已风起云涌了。
表面的正常不过是幻象,是段公馆如铜墙铁壁一般,生生阻隔了外界的人间炼狱。
段轻言终于意识到,这世界要变了。
不到几日,照片送上门来,他盯着双人合照与个人照,思绪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这几日,他问了阿秀,惊觉她对待租界外的时局,态度是这般冷淡。
阿秀说:“咱们在租界内,是顶安全的,小少爷您何必去操那无谓的心呢?”
“如何能叫无谓?你当真看不见外面的世界?”段轻言皱了眉反问。
阿秀也急了,说:“我们操心又有何用?这世上操心的人多了去,也没见这世道变好!反倒是越来越糟了!”
心知此话不是毫无道理,段轻言心里还是惦记着,于是便让阿秀每日为他买一份沪申日报。
段路?N一日比一日忙了,天不亮就出门,有时段轻言夜间惊醒,床边还是空的。他问了,得到的永远是同样的回答。
段路?N说的话与旁人无异:“租界是安全的。”
有一日,段路?N回来时夜已深了,段轻言躺在床上听见他推门进来,不洗漱不更衣,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走路时声音放得极轻。如今段路?N已能很好地弱化手杖的存在感,使其既支撑了身体,又不发出太大的声响,甚至好几次段轻言已经遗忘了段路?N手杖的存在。
段轻言想装睡,最后还是忍不住睁开眼了。
“言儿,”段路?N似乎并不意外他这么晚还没睡,“与你说件事。”
段轻言的心跳有些快了,从床上爬起来,二话不说就勾住段路?N的脖子,道:“我知道他们来了,就在河对岸,我早说过,没有真正安全的地方。”
段路?N的手搂住他的腰,翻身将他压住,硬挺的西装隔着他柔软的衣服面料,剐蹭到他细嫩的皮肤。
但段轻言顾不得这些了,他只把身子往上送,与段路?N贴得更近些。
两人唇齿缠绵一阵,段路?N弓起腰,低头看着他,说:“与河对岸无关,我要与你说的,是段家的事。”
段轻言还没回话,段路?N突然捏住他的脸,笑道:“报纸上多是夸夸其谈,说出来吓唬人的。”
“没看报纸,我自己听来的。”段轻言有些心虚,把脸微微移开,躲掉段路?N的揉捏。
“是么?”段路?N把他的脸又重新扳回来,凑近了抵着他的额头说,“那你记得提醒阿秀,以后别在我这偷报纸了。”
“你要说何事?”段轻言推开他,脸灼热得厉害。
段路?N已被床上的可人儿挠得心痒痒,也不着急讲那重要事,只开始脱起衣服。
段轻言心里算着,他们已有一礼拜未同房了,只是此时心里急着听下文,便推着段路?N说:“你先与我说罢。”
“我在床上慢慢说与你听。”
段路?N被禁欲久了,一日释放,总特别霸蛮,抓着段轻言的脚踝狠狠挺弄着,惹得他眼眶含泪也不停下,再掐着他的腰将他翻个面,要他撅着屁股挨操,段轻言身子一软下去,段路?N一个巴掌已落在他的臀瓣,发出清脆的响声。
身下使着狠劲,说的话却是温和的:
“言儿,屁股抬起来。”
段轻言平白挨了一巴掌,偏不配合,反倒将腰肢塌陷下去了。
“言儿,”段路?N的动作停了,俯身贴着段轻言的耳朵说,“乖,屁股抬高,让我的腿也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