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椿脑袋懵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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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觉得身?上触感不对,手指摸了摸,才发现自己上身?儿?就穿了身?小衣,底下就一条开裆裤,两条腿儿?不知羞地敞着,晨起的凉风从底下灌入。
她忍着羞耻掀开被子看了眼,就见满身?的指痕和亲吻痕迹,她心里头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终于浮现了出来。
昨天她喝醉了,谢钰留下来照顾她,又帮她脱衣裳又给她盖被子,还端了热水帮她擦脸擦身?子完全符合了她对家人和爱人的想象,她彻底心软了。
抛开别的不说?,谢钰相貌实在是太过?出众,星眸含水,骨相清遂,穿着衣裳的时候身?形清瘦修长,敞开衣裳又极有力量感,实在是惑人得紧。
于是她就被美色耽误,一时色迷心窍犯下大错。
沈椿捂住脸,痛苦地呻吟了声。
她这番动静,自然也把谢钰惊醒了,他睁开眼,一双含星带水的眼睛向她瞧了过?来,声音都透着柔软的怜惜:“你醒了?可睡够了?”
这话落到?沈椿耳朵里就跟阴阳怪气似的,她简直不敢抬头看他,支支吾吾地应了声。
她忙起身?,急匆匆地穿衣服:“对了,我今天答应了要去隔壁村义诊,约好的时间要到?了,我先走了!”
谢钰把衣裳递给她:“你慢点,别摔着了。”
经过?昨晚的缱绻,他自然以为两人之间有了某种默契,他也不再逼着她承诺什么,只是含笑问:“今天是腊月二十八,镇上要放花灯,城墙上还有烟花,你可要跟我一道儿??”
沈椿都没注意到?他说?什么,含含糊糊地应了声,穿上鞋就急匆匆地跑了。
一口气跑出了村口,她才长长地出了口气,肩膀却垮了下来,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
谢钰这些?日子一直逼得很紧,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她更没法?儿?和他撇清干系了。
她懊恼地抱住脑袋。
正好隔壁村的里正来接她,她勉强收敛了一下心思,跟着里正去?了隔壁村。
气候严寒,附近的三个村子有不少人出现了感冒发热的症状,沈椿作为乡下唯一的大夫,难免四下忙碌起来。
因为今年?得了寒症的人格外多,沈椿还专门?写了信向周太医请教,不过?周太医也忙着四下问诊,一时没顾得上给她回话。
一忙活起来,沈椿早把谢钰忘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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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忙碌就到?了深夜,喝完一盏热茶之后,她才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但?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儿?,她索性撩开了手,披星戴月地回了家。
......
谁都能?瞧出来,谢钰今日心情颇好,看人时眉眼含笑,迷倒了一片大姑娘小媳妇。
他甚至着意装扮了一番,选了她素来喜欢的青碧色圆领袍,冰清玉润的色泽,衬得他更不似凡人了。
他早命长乐订了茶楼,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极有耐心,在最高处凭栏等着。
直等到?茶楼关门?,他被人请了出来,才轻轻拧了下眉,吩咐长乐:“你帮我看看,夫人现在走到?哪儿?了?”
长乐听到?他的称呼,嘴唇抽了下,却不敢指出,骑上快马匆匆走了。
过?了半个多时辰,他才擦着汗回来:“夫人还在四处义诊呢,我没找着她人。”
谢钰沉了沉心,又等了一个多时辰。
街上寒风簌簌,渐渐带走他身?上的温度。
直到?花灯燃尽,烟火渐小,长街上只剩下了烟花燃烧之后的硫磺气息,谢钰才终于按捺不住,生出了一丝恼意。
明明昨夜主动的是她,今日一口应承看烟花的也是她,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她又爽约了?
她怎能?如此戏耍他?!
长乐瞧他眉心微动,似乎带了几分?恼意,忙劝慰道:“夫人或许是忙忘了。”
他不免叹了声儿?:“这事儿?也怪,之前在长安的时候,夫人邀您看花灯赏烟花,您忙得失了约,如今您倒是有空了,夫人却来不了了。”
霎那间,风烟俱净,谢钰哑然。
他眉间涌动的恼意瞬间散去?,耸动的眉心平复,双眼被河面残灯照的恍惚,似乎有片水光一闪而过?。
原来她不是没来,而是早已经来过?了。
“罢了,”他默了片刻,神色渐渐颓然:“走吧。”
......
沈椿都快到?家了,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坏了!花灯!
她答应了谢钰陪他去?看花灯!
她看了眼高悬的月亮,这个点儿?了,烟花肯定是没有了,城门?肯定都关了。
完了完了,谢钰指不定怎么发火儿?呢。
沈椿捂着脑袋,头大如斗。
她在原地徘徊了会儿?,才脚步沉重地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