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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钰勋瞳孔骤缩。
带出来……是啊,若是那人想把窝窝头给罪无肃,定是攒够量再?一起带去给罪无肃的。
他看向楚纤越,嘴唇动了动,好半响才哑声问出一句,“昨天你帮老李伯抢回粮食,你有看到是什么粮食吗?”
糯哥儿脸色惊变,“夫君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不会?是老李伯的!”
是老李伯啊
方钰勋没应糯哥儿, 只直勾勾的盯着楚纤越,试图寻求一个与他猜想所相反的答案。
“我没看到。”楚纤越逐渐沉下脸,“粮食是装在包袱里的, 我没看到, 但我摸到的触感跟窝窝头?很像。”
糯哥儿急了?, “你没看到你如?何能判断那就是粮食?就是窝窝头??”
“老赵伯说?的。”楚纤越看向糯哥儿, “他当时跟我说:‘也不知这老头子怎么想的,今天出?门竟把囤了好几天的粮食给带出?来了?,幸亏遇到了?你,否则他这?几天都?白干了?。’”
如?果老李伯真是无意?的还好, 若老李伯是有?意?的, 他为何要带粮食出?城门?
明明城外荒地上每天都?会提供吃食。
糯哥儿的心?一点点沉下?来,他死死咬着下?唇,执拗道:“他没理由这?么做的。”
方钰勋垂眸掩去眼底的痛意?, “不,糯哥儿,你知道的,他有?理由的。”
罪无肃是老李伯的救命恩人, 这?是老李伯亲口跟他们说?的。
糯哥儿红了?眼眶,情绪失了?控制,“有?又?如?何?有?就一定是他吗?有?你就要怀疑他吗?他是老李伯啊!他那么好!糯哥儿傻了?都?还能记得他很好,他很好的……”
“糯哥儿……”方钰勋想抱糯哥儿, 糯哥儿却挥开了?他的手, “你还有?其他证据能证明是老李伯把吃食给罪无肃的吗?”
方钰勋看着他,眼里的情绪汹涌, 他只说?:“糯哥儿,我能想到的你也能想到。”
糯哥儿只是不想相信, 他并不是想不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别吵了?,是我。”老李伯不知何时走到他们的身?后。
他神色淡然的走来,对红着眼的糯哥儿说?:“怎么还这?么爱哭鼻子?没什么好哭的,方钰勋说?的是事实。”
他坦白道:“是我把窝窝头?给罪无肃的,这?半个月,我隔两三天就会带吃的给他。”
糯哥儿咬紧下?唇,眼泪一直流,“就因为他救过您一命吗?您知道我们经历的这?一切苦难都?是因为他吗?因为他导致了?这?场天灾的发生啊!您知道吗?”
“我不知道。”老李伯看着糯哥儿哭,眼里带着不忍,但他还是说?:“但我猜到了?你们要找的人是他。”
糯哥儿的眼泪瞬间汹涌成灾。
方钰勋搂住糯哥儿的腰,支撑着糯哥儿发软的身?体。
“别哭了?,这?事是我做的我认,有?什么处罚我也认。”老李伯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我知道你们想找他,但你们来晚了?,在你们到之前,他找到我跟我说?以后不要再给他送吃的了?,他也会找其他地方躲藏,我就算告诉你们他之前的藏身?处,你们找过去也已是人去楼空。”
方钰勋有?些?惊讶,“他没杀你?”
他以为以罪无肃的为人,会选择杀人灭口。
老李伯笑了?,他摇摇头?,“我搞不懂他的想法,他变了?太多了?,但他猜到你们会找到我了?。”
他一顿,眼神复杂:“他就算要杀我,我这?命还给他又?如?何,可他偏偏不杀我……”
楚纤越脸色难看,“您是何时遇到他的?”
“约莫半个月前吧,他受了?伤,倒在沟里,我去林子里方便的时候看到他的。”
老李伯陷入回忆,“他很警惕,我碰到他的时候,他藏在袖子里的刀就要往我脖子上割,但我是他带出?来的兵,我了?解他的招术,我躲过去时,他认出?了?我,他让我别带他进避难城,而后便晕了?过去,我便在城外找了?个地方将它藏起来。”
楚纤越惊愕道:“他受伤了??谁伤的他?”
“我不知道,他连伤口都?藏得严实,我想给他包扎,他也不愿意?。我只能从他的脸色和他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判断出?他有?受伤。”老李伯看着糯哥儿被太阳晒得发红的手背,道:“找个太阳少一点的地方说?吧,我这?把老骨头?受不得晒。”
楚纤越看向监工,监工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道:“去棚子里!那里有?椅子,你们能坐下?来好好说?。”
楚纤越看着哭的似是要晕厥过去的糯哥儿,心?里无声轻叹,“走吧。”
方钰勋搀扶着糯哥儿走进棚子里,小平头?毫不客气的拿起桌子上唯一的一个蒲扇,对着糯哥儿呼呼的扇起来。
蒲扇真正的主人监工:“……”
老李伯坐在糯哥儿对面,看着糯哥儿,揉了?揉眉心?道:“别哭了?,你这?哭的像是我要死了?一样。”
他妥协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反正他留着我这?条命,也就代表我知道的没什么不能说?的。”
糯哥儿低着头?不吭声,方钰勋轻轻擦掉糯哥儿的眼泪,问:“你觉得他伤在哪?”
老李伯只说?:“他的腿脚和手是没有?毛病的。”
方钰勋眼神一暗,“十几年前的事,您是从他嘴里知道的。”
那天和老李伯聊过后,他之所以察觉不对,是因为老李伯说?话的语气。
之前老李伯跟他们说?起宁里正的事时,老李伯的原话说?:‘我还特意?去打听过,据说?是他们那群强盗为上头?的人干了?一笔大?的,上头?的人帮想从良的人都?安排了?一个好身?份……’
老李伯用的是‘据说?’二字,这?代表老李伯当时对这?事也是一知半解。
可前天,老李伯再次说?起这?事时,却连宁里正是那批强盗中唯一从良的人这?种细节都?知道。
想知道这?种细节,除非他是当事人之一,或者他是从当事人口中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