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你背后有Irwin Guan，足够了。”

关裕在车子停下时，替她打开车门，带着江颐进了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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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上一切布置都很考究，来往的宾客都穿着光鲜，竖琴和大提琴声悠扬轻快。

今天也是英国冬天难得有的大晴天。

关裕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金发碧眼的Harry和方毓，主动向两人打了招呼，介绍起了江颐。

“这位是Harry，加州参议院议员，目前对uni的项目很感兴趣。你和Harry的太太是大学同学，对吧？”

“嗯，”江颐微笑着向方毓点点头，“方毓，好久不见。”

“真是好久不见了，”方毓走上前拥抱了她，笑容明媚灿烂。

“你好，Gia，很高兴能见到你。我很早就听很多人提起过你。”

Harry热情地和江颐握了个手，寒暄了几句，然后将她引向人群，十分自然又熟络地向朋友和家人介绍着她。

一整场聚会下来，Harry和关裕一直不停地带着她和不同的人打招呼，而几乎每一个人都有着绝佳的演技。即便眼神忍不住打量这个陌生的东方女人，但面上都显得和善又自然。

有很多人刻意询问起uni的具体项目进展，都被江颐打了个太极，用提前准备好的说辞搪塞了过去。

“Gia，”一位严肃的犹太人举着香槟，走到她身边，向她伸出了手，“好久不见。”

江颐愣了一瞬，立刻回握住他的手。

她上一次见到Yosef时，也是在伦敦。那时他刚任Jupiter的首席财务官，带着Jupiter的战略并购投资团队，四处征战，收购了一批极有潜力的项目。

那时的她才进Jupiter，跟在Vincent身后，听着Yosef严厉地批评着Vincent，指明他一直以来的工作缺陷，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而现在，她握着Yosef的手，看着他茂盛的眉毛下那双冷厉的眼睛，却不再感到恐惧。

“Yosef，好久不见。”

她用力回握着他的手，直面他的审视，冷静地应对他的问话。Yosef向来单刀直入，他直接开口问道：“uni的项目，预计什么时候交付？”

“顺利的情况下，三月中旬。”

“uni目前的开发到哪一步了？”

江颐轻轻笑了一声，没有正面回复：“ai的开发路径很特殊，我们还有更多轮的实验需要进行，大家也都还在努力摸索着。”

Yosef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岔开话题，微微哂笑着：“听起来你们确实正在一个新领域里越走越深。”

“但Gia，我想知道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是代表着uni，还是代表Guan？”

“Yosef先生，我可以代表uni，也可以代表Guan，”江颐歪头眨了眨眼，轻松地回答着，“当然，我也可以只代表我自己。”

“Gia，我没时间和你……”

江颐笑着打断他，“我想这取决于您怎样预估我能带来的价值。”

“如果您只是认为我是您的员工，那么我可以只是Gia本人。但如果您认为我这里有其他可能，我也可以是第一个试验成功的安全管控ai项目负责人。”

“就像您的时间，可以选择用来喝一杯酒，也可以用来和您感兴趣的人好好谈谈。”

“同样的时间，不同的选择，前后者的价值却不同。”

Yosef愣了一瞬，认真看着江颐毫不退缩的笑眼，递给了她一张名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下周二之前，我们可以正式聊聊。”

“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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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越坐在香港清水湾的那套旧别墅里，看着院子里阴雨连绵，心情低沉。

鄢琦当年名下的所有不动产，自他成年后，几乎都已经按照遗嘱内容悉数转到他手中。

这套房子他有太久没有来过，这里的装潢还和当年一样，现代又前卫，却让人只觉冷清。

鄢琦讨厌这桩婚姻，连带着也并不喜欢他，每次把他带来香港，也只是转交给保姆，自己一个人住在三楼的房间里。

很小的时候，他就常常一个人，坐在冰冷的楼梯上做着功课，等妈妈下楼吃饭。只有吃饭的时候，妈妈才会多看他两眼。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影子在向他袭来，反胃感再次涌了上来。他走进一尘不染的洗手间，来来回回洗了三次手，却还是压下这种感觉。

要是她在就好了。

关越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嗜血的欲望越来越强，他甚至开始忍不住去瞥桌上的水果刀。

自从江颐回到他身边之后。他很久没有再打过镇静剂。

但现在，他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和稳定的情绪。

他熟练地拿出药箱，颤抖着手给针管消了毒，给自己打了半支镇静剂，咬着牙等待药效的作用。

电话响起，被他烦躁地按下接听。

“关越，你在忙吗？”

“没有，”他睁开眼睛，红血丝微微褪去。

“我参加完婚礼了，刚刚见到了Yosef。”

“Jupiter的C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