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吧,我晚点再来。”
江颐拉住了他的袖子,问他:“你还有事要忙吗?”
“嗯……其实现在没有,十二点之后有,怎么了?”
“那你跟我上去吧,”江颐看了看腕表,才刚过十点而已。
关越看着她,揉了揉她发红的耳垂,轻声开口:“念念,我觉得叔叔可能不想见到我。”
“不,爸爸今天说了,只要我留你,你就可以留下。”
江颐看着他好看的脸,又将父亲今天的话一一向他坦白。
关越轻轻笑了一下,吻了吻她的唇角,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语气有些轻快起来:“那我们今天一起回家。”
关越替她拿着东西,陪她进了家门。
江行远还在房间里开着远程会议,江颐简单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关越回了自己房间。
“快去洗漱吧,明早有普拉提的课。”
关越靠坐在她的书桌上,替她解开大衣纽扣,又替她拿过舒适的睡衣,催促着她。
等到江颐洗完澡出来,关越正半躺在她的床边,手里翻着她最近正在看的小说。那是一本俄国作家写的现实主义小说,小说里充满了对于追求自由的怀疑。
关越看着她发梢微湿,眼皮都快打架的样子,叹了口气,替她掀开了被窝。
“快来睡觉,”关越拍了拍床铺,打开床头柜,替她取了一片薰衣草味的蒸汽眼罩。
江颐躺在他身边,又把脸埋进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眼睫轻轻地颤动。
“念念,”关越替她关上床头灯,手指拢着她的卷发,“我能向你保证,未来我不会对他动手,如果他不是故意撞上我的枪口的话。”
江颐轻轻点了点头,听着他继续说:“但你也要向我保证,会忘记他。”
关越身体下移,吻上她的唇,“今天是我错了,对不起,念念,让你哭的这么难过。但我已经在你身边了,你心里就不许再有第二个人。”
“从来都没有过第二个人,”江颐的声音很哑,“你相信我,对不对?”
关越重重吮了吮她的下唇,闭上了眼,遮住眼里逐渐旺起来的火苗,声音暗哑:“我信。”
“睡吧,你很累了。”
关越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该信的,他也知道江颐一向诚实又坦诚。可是大概是被抛弃过一次,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在叫嚣着,让关越相信自己,用自己的手段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听着她逐渐匀长的呼吸声,关越冰凉的唇吻了吻她的额头。
“别再骗我了,”关越闭眼想着,颤抖的手指握成拳,垂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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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点?”关裕倒了杯浓烈的威士忌,加上了一块冰,递给了关越。
关越只是摇摇头,“我待会还要回去,她不喜欢酒味。”
“啧,Irwin,”关裕收回递酒的手,拿到自己唇边抿了一口,“我专门从party里出来见你,你连我的酒都不喝。每次在她身边,你都像个二十四孝好男友。”
“可只要她不在,你比谁都疯。”
关越点了一根烟,没有回应他的话,懒懒地靠在沙发靠枕上:“过阵子,那个女人就要生了。”
“哈哈,”关裕笑了起来,“这么多年,她也算听话,一次都没有越界。”
“母性好像真的能约束一个女人,你要不要考虑,尽快和Gia要个孩子,绑住她?”
关越皱了皱眉,拒绝的果断:“不,她会不快乐。她不该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行吧,感情这种事上,我一向搞不懂你,”关裕笑叹了一声,“但那个孩子生下来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关铭健那边迟早会发现?”
“我和Iris谈过,”关越吐出一口烟圈,“先放在Iris名下养,再去洛杉矶伪造一份代孕合同和dna检测报告,让那个男孩姓关。”
关裕忽然大笑了起来,“Irwin,你真够损的。”
“膈应鄢展,让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私生子姓关;又瞒着关铭健,结果自己以为的好外孙,是死对头的小孩。这些人落到你手里,谁都不好过。”
关越轻轻地笑了起来,眼神狠厉:“这段时间让鄢展过的太顺了,总得敲打一番才行。”
关裕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他真是个蠢货,从头到尾,被耍的团团转。只不过,下手杀人倒是挺果断的,比我想的还狠。”
“李希旻的尸体送回香港了吗?”
“嗯,前段时间她妈还故意散布自己去赌场的消息,不敢承认女儿已经死在异国他乡。”
关越弹了弹烟灰,烟灰色的丝质衬衣在车顶光线下发出莹莹的光泽:“她当然不敢承认。毕竟她根本不敢让鄢展知道,她的宝贝女儿正怀着情夫的孩子。”
关越轻笑了一声,继续说:“李鄫落马之前的这么多年,她们母女只知道挥霍,现在,她剩的,就只有女婿这一棵大树了。”
关裕接上他的话:“不敢让鄢展知道又如何,呵,鄢展还不是知道了?”
鄢家当年也认为,整天游手好闲的鄢展根本扶不起来,转而嫁长女求贵婿,以此稳住鄢氏的商业版图。但鄢展的脊梁从来都没硬过,原本他公开强烈反对这位“姐夫”,可这几年他手中的产业却在关铭健的打压下日渐式微,竟然生出了归顺的想法。
关铭健很早就知道李希旻长期吸毒、多次堕胎的过往,于是将李希旻塞给了刚离婚,膝下无子无女的鄢展。这桩“光鲜”的婚姻一箭双雕,替他同时控制住了李鄫和鄢展。
“关铭健为了不让鄢叔有继承人,这么多年也没少敲打李希旻,”关沁包装好制作完成的戒指,递给关越,“不过他倒是没想到,生育功能有问题的不是李希旻,而是鄢叔。”
关裕点燃一根雪茄,叹了口气:“为了撬开鄢展前妻的嘴,拿到鄢展的体检报告,再送那个女人去他面前,替他试管生下男孩,Irwin,我们可是花了很多钱和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