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放肆了?让你?觉得我,时峰集团的总裁是可以随意?任人摆布的?”

白净的手掌覆在迟羽默胸口,时悠晚用尽她身上所剩的所有力气将迟羽默推离了她的身体,系好腰带后站起了身。

边走边说:“联姻已成定局,留下或离开,你?自己?选。”

时悠晚停在床头柜前,弯腰从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取出一支强效抑制剂。

然后再当?着迟羽默的面缓缓地注入后颈。

这不是发情期的情热,且迟羽默的信息素对她有诱/惑的同?时也具有安抚效用,一针就够了。

从一出生,她就被寄予厚望,担上了继承时峰集团的使命。

这个使命高于她生活中的一切。

她是满身铜臭的商人,但也是个人性?未泯的商人,奉行着牺牲品越少越好的准则。

所以她克己?复礼、修身养性?、不露声色。

直到,被迟羽默带入欲/海。放纵在难以言喻的愉悦里,无法自拔。

从一开始,她想的就是等迟羽默有了自己?的事业,多?了社?会?的阅历,认清了现实的残酷,再让她自己?决定还要?不要?跟在她身边。

默默无闻地跟,东躲西藏地跟。

但如今,她提早踩在了小默的道德底线上。

逼小默做选择。

有些事,终归要?到来。与其百般纠结,万般痛苦,不如当?断则断。

何况,在她心底深处,并不愿小默为了她而舍弃光明。

淡雅的荷香一点点散去,徒留一室的椰香,像乱串的无头苍蝇,令迟羽默自己?都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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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也哭了,求也求了。

她肩似鸢耸,膝屈似羔,践踏了自己?仅剩的尊严,换来的,却是被弃之如敝履。

是啊,没?有她,时悠晚还有抑制剂,还有下一个情人。

一个,甘为时悠晚当?小三的情人。

时悠晚从来都不是非她不可,是她错把施舍与怜悯误作了“真心”。

时悠晚和旁人并无不同?。

时悠晚对她,也不过是在玩儿金主与金丝雀的声色游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被金主遗弃的金丝雀,还有什?么脸面赖着不走?

为了时悠晚的颜面,迟羽默没?有质问她是喜欢Alpha还是Omega,也没?有问她自己?是不是谁的替身,因?为相比悠晚要?跟别人结婚这件事而言,自己?是不是替身或玩物,都不重要?了。

她能接受自己?是替身、是情人,却不能接受自己?做道德沦丧的小三,和别人的妻子在床上翻云覆雨。

因?为那样?,她们中间就永远多?了一个人时悠晚的合法妻子。

甚至她们的缠绵都不再叫做/爱。

而叫偷/情。

想到此,迟羽默苦笑出声。最后一丝幻想也化为乌有。

屋内两人僵持时,陈涵来敲门提醒:“大小姐,二小姐回来了。已经进院子了。”

往日里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迟羽默自觉地躲在房里,但今天她不想躲了。

时悠晚还未开口说话?,迟羽默拍拍衣服,一句道别的话?都没?说,就迈步走到门边,开门往楼下走。

比她早几步走到楼下的陈涵,正捏着手候在玄关。

迟羽默来后不久,她接到了乔可打来的电话?,问她默小姐是不是来了老宅,同?时也把时总要?跟尹小姐订婚的事给?她说了。

一时间,她也是愁肠百结。

时悠然进屋的动作比迟羽默出门的动作要?快,刚换好拖鞋进到客厅,就见一个高挑秀美的女孩冷着脸朝她走来。

女孩脚步不停,与她擦身而过。快得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女孩的五官,只觉得女孩气质孤高非俗类。

“时悠然。”时悠晚也下了楼,“怀着身孕,不要?总在晚上到处跑。”

追随在女孩身上的目光被唤回,时悠然乐呵呵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姐这棵清修了三十几年的老铁树终于开花了,我不得来跟你?说声恭喜啊?”

她和母亲时滟并不在意?时悠晚是为何突然开窍要?结婚的,也不在意?时悠晚的结婚对象是谁,只要?是时悠晚自己?选的,是个四?肢健全、长得不丑、品行端正的S级Alpha,能跟时悠晚生孩子就行。

当?然,是在此基础条件之上的Alpha更好。

大门还开着,对流风冷热交替,正好把迟羽默身上的信息素散了个干干净净。

迟羽默换完鞋走出去,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而她来时放在柜面上的帽子和口罩,她一样?都没?带走。

听到关门声,人间清醒的时悠晚不徐不疾地坐进沙发:“涵姨,要?劳烦你?亲自去送一下了。”

“好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