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明柚看着毛毯上多出的一层空调被:“今晚我还是去睡沙发吧,免得?害你也感冒了。而且我喉咙发痒,可能时?不时?地会?咳嗽,影响你休息。”
“你在客厅,我不放心?。况且,我喝了预防感冒的冲剂,没事的。”
“晏姐姐……”
“明天还要早起,睡吧。”
“噢。”
凌晨两点,晏柠西被身边人?踢被子的动作吵醒。
她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想帮女?孩把踢开的被子盖好,却发现女?孩身体蜷缩,双手紧紧攥着被子,额头?上汗珠密布,耳边的鬓发也打湿了。
她连忙打开手机电筒照明,坐起身,用手背探明柚的额头?。好烫。
“明柚?明柚?醒醒。”晏柠西拍着明柚的肩,又轻轻揉捏她的耳朵,唤她的名字。
此时?的女?孩被噩梦缠身,梦里是漆黑的暗室,一个男孩满脸是血,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画面。
男孩齐眉的头?发沾满鲜血,凌乱不堪,凝固成一条一条的垂在额前,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血液沿着眉尾、鬓角流淌至胸前,双腿也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曲着。
明柚浑浑噩噩地置身于梦中,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般,头?痛欲裂。她咬紧牙关,将被子拢在胸前寻求安全感。
画面一转,来到了医院病房。
刺鼻的消毒水味,也掩盖不了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
男孩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靠氧气罩续命,耳边是各种滴滴滴的医疗器械声。
以?及,女?孩自己的哭泣声。
你不要死。
惹事的是我,多余的是我,该死的那?个也是我。
亲吻
噩梦难缠, 女孩神情痛苦,脑袋左右晃动,手指也抠得很紧。晏柠西发现的?时候, 女孩的?两个?掌心都已经被指甲抠破皮, 有血印了。
“明柚?”
晏柠西俯身将人搂抱起来?,双手抱着她?,一边轻抚她?的?后背, 一边喊她?的?名字。
靠入熟悉的?怀抱, 闻着熟悉的?香气,女孩的?手和?紧闭的?牙关都松了些。渐渐停止了颤抖,手也抬起来?, 紧紧回抱住了晏柠西。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梦都是假的?,虚幻的?, 别怕, 还有我?在。”
晏柠西一遍又一遍由上至下抚摸着女孩的?头发和?脊背, 想通过这样的?安抚来?唤醒女孩的?神智。
方法?奏效。
可女孩刚睁眼,分不清梦境与实境, 张嘴就咬在晏柠西的?脖颈上, 只用力了一秒。
疼痛还未到达顶峰, 就戛然而止, 晏柠西紧绷的?身体刚要松懈就又感觉到干燥的?唇贴了上来?,并与牙印重合。
她?没坐过过山车,但她?今夜的?感受, 堪比坐过山车。
“对?不起, 我?又咬疼你了。”
女孩的?声音因喉咙不适而嘶哑, 鼻音浓重,“晏姐姐, 我?欠你两个?牙印了,要怎么还?”
口齿伶俐,条理清晰,醒了就好。晏柠西拉开?点距离:“你额头全是汗,身体也很烫,我?去拿毛巾和?体温计……”
说话间,女孩的?脸迎面贴了过来?。
晏柠西惊慌地?睁大?双眼,灼热的?呼吸交缠,女孩的?唇,格外滚烫。
这个?吻,没有任何?侵略性。
这个?吻,只是四片唇瓣的?重叠挤压,两三秒就匆匆结束了。
女孩无力地?往下滑,仿佛用尽了力气般,整个?人瘫软在了晏柠西的?怀中,装鸵鸟。
她?和?她?两颗狂跳的?心脏都不是用“小?鹿乱撞”能?形容得了的?了。而且,两人面对?面紧贴,都能?清楚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好软。
明柚只觉得自己身在火炉,噩梦的?恐惧都被烈焰烧为了灰烬,取而代之?的?是由内到外蔓延至每一寸肌肤的?心火。
晏柠西气息不稳,胸口起伏不定。她?的?神识剥离了躯体片刻,待神魂合体后,她?又给自己默诵了一首《春江花月夜》当做清心咒。
等心跳渐渐规律,她?扶着明柚靠在床头,替她?拉好被子:“什么也别想。”
一语双关。
别想噩梦里的?事,也别想刚刚发生的?事。
下床后的?晏柠西依旧没开?卧室的?灯。她?去卫生间接热水打湿毛巾,顺便对?着镜子查看了自己的?脖颈。
牙印很浅。
碰了碰,也不疼。大?概率睡一觉就能?消。
拧了热毛巾进屋:“先擦擦脸。”
“谢谢。”眼睛适应了黑暗,明柚自己拿着毛巾擦脸,擦拭脖颈。
晏柠西嘴里干渴,去厨房倒保温壶里的?温水,自己喝了半杯,冲洗后又重新倒了大?半杯,才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了水银温度计返回卧室。
“量体温。这个?,放进腋下。”两人交换完温度计和?毛巾,晏柠西把?水杯给她jsg?,“喝水,润一润嗓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