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魏朝清片着鱼,没有看他,“玉蝉羹。”
“哇!玉蝉羹!”魏长?生声线脆生生的,“姐姐,你吃过玉蝉羹吗?”
魏朝清拿刀的手一停,他转过头,这才?看见沈秀也来?了厨房。
“玉蝉羹,就是鱼片羹?吃过的,很?好吃。”沈秀忍不住咽口水。
玉蝉羹,鱼片如?白?玉雕琢的蝉翼,又薄又透,吸干水分蘸绿豆粉衣,用鱼骨汤炖,加生姜辣椒等等配料,炖出来?的鱼片羹,又鲜又辣。
想着玉婵羹鲜辣的口感,她舔舔唇,府里的饮食比较清淡养生,她没想到魏朝清会做这么辣口的菜。
接着她愣了下,该不会是因为她中午说爱食辣,他就做了这么辣口的菜肴吧?
沈秀的目光从?鱼片上,挪到魏朝清身上。
感受到沈秀投射过来?的目光,魏朝清且鱼片的动作缓下来?。下一瞬,他的速度又快起来?。
仿佛是故意炫技般,耍花刀片着鱼,动作娴熟流畅,赏心悦目。
刀功真厉害。沈秀内心赞叹,悄悄竖了一个大拇指。等他片完鱼,她环顾厨房,发现厨房里的人都在偷偷瞄她。
她看了一下盯着她不错眼的厨子。厨子被抓住偷看,连忙转过脸。
他们?大抵是在好奇她的身份?她这般想道。
厨子洗着菜,不受控制地,又去偷瞧她。
魏朝清扫视一圈厨房,肃声下令,“专心做事。”
厨房里的人赶忙回神,继续忙活。
鱼骨炖出来?的浓白?的汤汁,沸腾着浇灌鲜嫩的鱼片时,浓浓的鲜味伴随着辣味,以完全不可?阻挡之势冲进沈秀鼻子里,她捂住肚子,馋得心痒痒。
魏朝清拿勺子,轻推鱼汤,咕嘟作响的鱼汤荡漾开后,炖得微透的鱼片暴露在视野里。
将莼菜下入汤锅时,眼角余光发现沈秀在捂肚子,一副馋到不行的模样,他轻笑,“快好了。”
待玉蝉羹炖好,魏长?生立马拿碗,“先尝尝先尝尝!”
魏朝清接碗,舀了鱼汤。
魏长?生正准备把鱼汤递给?沈秀,让她先尝尝,然而魏朝清没把碗还给?他,而是侧身,将汤碗递给?沈秀,“沈秀,你尝尝。”
“谢谢。”早就馋得不行的沈秀伸手捧住碗。
“慢着,先把那边的米糕吃一块,吃了米糕再喝汤,这汤很?辣,你空腹喝可?能?会承受不住。”魏朝清道。
“好。”沈秀快速吃了一块米糕,迫不及待喝鱼汤。
魏朝清:“小心烫,慢点喝。”
汤汁鲜香四溢,入口丝滑,有琉璃芡的口感。密密麻麻的辣冲至舌尖,又鲜又辣,还带着莼菜的清香,一口下肚,好不爽哉!
“嘶……好喝!”沈秀嘶气,眸光亮若星辰,“夫子,我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鱼汤,您太厉害了。”
她的嘴唇被辣得嫣红,魏朝清的视线在她嫣红的唇瓣上逗留半晌,他转过头,不再看。
晚食就着鲜辣的玉蝉羹,沈秀多吃了半碗米饭。魏朝清和魏长?生不太能?吃辣,大半玉蝉羹都是沈秀吃完的。
裹了绿豆粉的鱼片顺顺滑滑,似若勾了芡,她吃得痛快,恨不能?在鱼汤里再添些辣椒,能?让她吃得更痛快一些。
她是川渝人,很?能?吃辣,不辣不痛快。原主虽是喜甜的锦州人,但也很?能?吃辣,身体很?耐辣。
饭毕半个时辰后,沈秀吃水果时,还在回味鲜鲜辣辣的玉蝉羹。
接下来?这几日,魏朝清又做了一次玉蝉羹。魏长?生见沈秀喜欢玉蝉羹喜欢得很?,便对魏朝清道:“舅舅,姐姐这么喜欢吃玉蝉羹,你多给?她做几次呗。”
“玉蝉羹太辣,几日吃一次即可?。”
“好吧。”魏朝清托腮,又说起别的事,“姐姐不想出去玩,整日待在府里,也不嫌闷得慌。”
魏朝清闻言,陷入沉思。下午回府,魏朝清问沈秀,“可?喜欢听戏?”
“唱戏吗?”沈秀点点脑袋,“还行。”
“明日我请戏班子来?府里唱戏,你一起来?看罢。”
这一日傍晚,府里水亭前搭了戏台子,沈秀来?到水亭,坐在魏长?生身边。
魏长?生道:“姐姐,舅舅请来?了京城里有名的名角儿?,他唱的戏一顶一的好。”
沈秀应了声。
边侧,魏朝清把零嘴果盘推到她手边,她道谢,捻起几颗香瓜子,嗑起瓜子来?。
这瓜子真真香,有椒盐味和奶味,能?让人磕上瘾。她又抓了一把瓜子。
乐师奏响琴筝鼓板等等乐器,随着乐声悠扬的奏响。戏子浓妆艳抹,粉墨登场。
扮作花旦的戏子步态轻盈,一颦一动,巧笑嫣然。此人唱腔清晰,曲声婉转悠扬,时而像高山流水,时而像春雨绵绵。
对戏曲其实没多大兴趣的沈秀,听得入了神。她听了一会子,歪头问魏长?生:“长?生,这位花旦是女子还是男子?”
她觉得女子。但唱戏的花旦不一定是女子,是以她问了魏长?生。
“是男子,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名角儿?,叫柳笙,戏唱得可?好了,好多人请他唱戏都请不到,还是舅舅有能?耐,能?请到他来?府里唱戏。”魏长?生奶声奶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