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司马烨是暴躁易怒,喜怒形于色的疯狂极端,谢扶光是那种,笑眯眯的,温柔平和?到恐怖的疯狂极端。
一个个的,都?喜欢发疯发癫。她不?禁拧眉。
微凉的指尖带着一阵花香抵在她眉心,谢扶光的食指抵着她的眉,道:“为何皱眉?”
还未等她说话,他接着道:“因为司马烨,你在为他担心?”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说的毫不?在意,但她能听出他话语里?的酸气。
“不?是。”她站起?来,“有个招式我没?弄明白,你再教教我。”
彼时,京城皇宫里?,司马朗拿到飞鸽传书,得知司马烨已?经?抵达燕州,他气地摔了药碗。
他也?想快些?去燕州,快些?见到沈秀,可?他的身体不?允许。思及此,他开始咒骂起?来。都?怪那些?刺客!
前段时间,他久寻沈秀而不?得,着急地快疯了的时候,有人传信给他,说沈秀在他们手上,若要救她,便亲自?去见他们。他那时已?经?急得理智全?无,急吼吼地带着一众侍卫去赴约。
然后就落入了陷阱,受了伤。好在伤势不?是特别严重。但养伤也?要养一两个月。
故而,他现在没?办法去燕州。之前他不?顾伤势,欲偷偷前往燕州,被他母妃发现,母妃将他扣下来,以至于他明知沈秀在燕州,也?没?法去见她。
“该死?的刺客!”他恨不?能生啖其肉。若不?是他们,他现在也?能见到沈秀了。
“殿下,周侧妃与姜侧妃求见。”
“不?见。”
殿外,周侧妃与姜侧妃听到宫人说,司马朗拒见她们,两人对视,一时悲从心来。
“周姐姐,恐怕我们姐妹也?要如其他那些?姬妾一样被殿下遣散了。”
司马朗将其他所有姬妾都?已?遣散。至于她们俩,估计也?要落得如此下场。
“不?会的,殿下若真想抛弃我们,之前遣散其他人时,为何要留下我们。”姜侧妃摇摇头。
“那他为何拒见我们?姐姐,你怎的还不?明白,他还没?遣散我们,只是有碍于我俩的家世,有些?麻烦而已?。”
“不?是的。”周侧妃其实也?心知肚明,但她嘴硬着摇头,如此这般,心里?还能好受些?。
司马烨不?遣散周姜两位侧妃,的确是因为她们的家世。之前他直接要遣散房里?的所有女人,母妃阻止了他。其他人都?可?以遣散,周侧妃与姜侧妃不?行。
司马朗暂时妥协,但之后他总会想办法将周姜两人休掉。
想到自?己暂时只能妥协,他怒火中烧。终究还是自?己不?够强大,若自?己足够强大,若自?己就是父皇,是皇帝,何至于连休个妃都?要受到束缚。
他从前并不?想争皇位,只愿做个闲散皇子?,闲散王爷,如今却不?满足于现状,不?满足于现在的位置了。
他想当皇帝。这样他便能无所束缚,无所畏惧。
“殿下,太子?殿下来看您了。”宫人禀报。
太子?入殿,坐到他床边,满目关切,“二弟,你可?好些?了?”
司马朗注视太子?,久久不?言。他若要争皇位,就是要与大哥争,要抢走大哥的位子?。
他要做太子?,那么?大哥就得被废,或者是,死?。
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里?生出了各种算计,例如如何让大哥被废掉,如果废不?掉,又如何让他死?掉。
“二弟?”
司马朗回魂。意识到自?己方才在想什么?,他心跳漏了几拍。
对上太子?关切的视线,司马朗别开脸,不?敢与之对视。大哥素来待他极好,两人情谊深厚,可?他方才居然想算计他,想杀他。
“啪!”他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二弟!你这是做什么?!”太子?忙按住他。
司马朗被扇得头脑清醒了许多。他是想当万人之上的皇帝,但他不?一定就要算计废掉太子?,不?一定废不?掉就要杀掉他。
他可?以表现出自?己的能力,让父皇青睐,得父皇宠爱,堂堂正正地,让父皇传位于他。虽然这也?是抢了大哥的位子?,但这是堂堂正正地抢。纵然是有些?对不?起?大哥,但他也?是堂堂正正的。
他方才会生出那些?阴暗的想法,属实是操之过急,一着急便想歪了。
他吐气,“没?事,大哥,我才睡醒,脑壳有些?发昏,想让自?己清醒些?。”
翌日。当谢扶光与月楼迦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沈秀吃惊。她的视线扫拂过月楼迦。
月楼迦满身冰寒,浑身透着与人喘不?过气的,唯我独尊的威压感。他胸前有一道血痕,流出的鲜血浸染在纤尘不?染的深蓝色袍子?上。
她又去看谢扶光。谢扶光肩上也?有血痕,鲜艳的血融进朱衣里?,与衣裳的颜色融为一体。
“你们打架了?都?受了伤?”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他们的确都?受了伤。沈秀略微诧异。上次月楼迦没?打过谢扶光,这次他居然伤了谢扶光,他俩身上都?挂了彩,都?受了伤。
所以他们的功力,其实还是不?分伯仲的罢?
沈秀问谢扶光:“你的伤严不?严重?”
她倒不?是真的关心谢扶光的伤势,只是怕谢扶光受伤了,会耽误她练功的进程。
谢扶光还未回话,月楼迦道:“沈秀,之前他掳走你,你曾求助于我。说明你与他并不?对付。你现在为何对别人说他是你恩人,又为何若无其事与他相?处?”
“呃,这个……”
当初谢扶光掳走她,月楼迦来救她时,她求月楼迦帮她来着。以月楼迦的视角来看,她现在说谢扶光是她恩人,并与他和?平相?处,是十分诡异且不?可?理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