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着几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他惶惶不安,连忙问道,“几位大爷,有话好好说,小的若有得罪的地方,我给您赔不是,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莫要伤我性命。”

眼前的人蒙着脸,根本不知到底是谁。阿华被困在柱子上,吓得瑟瑟发抖,却也只能任对方摆布。

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面对他的惶惶不安,屋里几个壮汉冷冷一笑,抬手就狠狠给他一巴掌,打得阿华掉了一颗牙,满嘴血腥,敢怒不敢言。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谁知对方听到他的话,又是一顿打,这次拳打脚踢,打得他鼻青脸肿,话都不敢再说。

这帮人打完人,见他晕过去,便把人放下来丢在地上。阿华恍惚看到,这帮人走出去关了门,自己陷入一片黑暗。

这是什么人?要对他做什么?

阿华心中惴惴不安,只能静观其变。对方的样子,上来就是暴打,但并没有要他性命,打的都是皮肉伤,不算伤到筋骨,想来只想弄个下马威,杀杀他的性子。

迷迷糊糊间,阿华听到一阵响动,门开了,一盆冷水泼在阿华身上。再醒来,睁眼看到的还是三个蒙面人。

他又累又饿,还浑身伤痛,惊慌不已道“几位大爷,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给句话行不行?就算要弄死我,也要让我知道到底得罪了谁啊?”

他的眼睛,来回在三个人身上打量,几人却面无表情盯着自己,很显然只不过是三个喽啰,并不是能主事的人。

阿华心里有了主意,便继续装傻。

但这一回,对方没有打人,有人率先开口问话,“你主子都死了,你怎么还活着?”

阿华心里顿时警觉,问这句话的人,各种来路都有可能,他一时间摸不清对方的路子,只能谨慎道“大爷,话不能这么说,我家主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他出了事,你为什么不去找他?”那人又问道。

阿华苦笑,几分讨好道“我一个下人,上哪找人去。听到主子出事,我原本就要找人的,谁知....谁知...”

“谁知什么....”大汉揣他一脚,没什么耐性。

阿黛忍痛,哆嗦回应“我在山里找了好久都没看到人,没办法了就回来搬救兵。可你们也看到了,这边才听到消息,就开始办丧事,哪里给我求救的机会。”

一番话说得含糊不清,责任看似推卸出去,实际上,又留了余地。

阿黛冷笑一声,赞叹这小子果然是个机灵的,怪不得桑代如此看重他。她抬手在墙壁上敲两下,下人听到暗号,立马开始动手。

“你...你...你们要干什么?”对方抽出阿华的手,也不跟他说话,放出黑色的虫子,爬到了他手背上,张嘴就是一咬,痛得阿黛差点咬碎牙齿。

可任凭他叫得再大声,这些人都没有停下动作,更不曾阻拦他叫喊可见根本不惧怕他呼唤,引来外人。

此地必然十分荒僻,少有人来!

虫子蛰人之后,便被收回去,阿黛虚弱趴在地上,眼中终于有了惊恐,对方是苗人,会是谁的人?

他心中想了几个可能,等着对方继续出招,露出破绽。

谁料对方却忽然打开门,提进来一个孩子。那孩子一看到他,便高声哭喊着爹爹!

阿华这才害怕起来,“你们...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是他疏忽了,对方竟然能用这种方式抓住他,就肯定已摸清他的底细,他的家人恐怕早已被对方握在手里。

“小子,我们只想要听两句真话。你说了,大家各自安好,我们也不想伤害无辜。可你若不说,那你身上的虫毒,就会在你家人身上出现。一只你就受不住,要是把这孩子塞进虫缸内,他猜,能坚持多久?”

“你们到底是谁?!”阿华怒吼,一想到孩子要受这痛苦,简直心痛难忍!他想要去抢夺孩子,却被一脚踢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别人,将自己的孩子抱出去。

这一次,他已经不再镇定。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府,而不是去寻找你的主子?”

阿华咽了咽口水,紧张道“我其实...其实被王叔桑瞭威胁!他知道我老娘需要中原人的药救命,所以...”

“所以收买了你?”

阿华不敢再往下说,那人点点头,又继续道“第二个问题,跟王叔勾结的中原人是谁你知道吗?”

“这...这我怎么知道?他哪里会跟我说?”阿华回避道。

黑衣人却轻轻拍手,屋外顿时传来一阵女眷孩童的呼救声。

阿华吓得连忙求饶,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家人。“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那人见他识相,放出暗号,让屋外的人停止动手。

阿黛松口气,无奈道“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有一回端茶的时候,从后园园口路过,见到几个中原人悄悄进了王叔的书房。我假装不懂中原话,跟他们搭讪,才知这帮人是孙县令派来的。”

“孙县令?你确定?”

“确定,他们有边崖县衙役的腰牌,不小心露出来,我看到了。”阿华极尽可能将细节描述清楚,生怕对方不相信。

阿黛明白了,背后的人是太子。

阿黛发出暗号的时候,他们知道需要提起第三个问题。

黑衣人掏出一样东西,在阿华眼前晃了晃,那是一个女人的珠花,他觉得似曾相识。

见他有些茫然,一人提醒道“第三个问题,我家姑娘是不是跟你家主子在一起?”

阿华愣住了,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有想过,来的人会是越汐的家人。

“什么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他一阵耳鸣,好半响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