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宋子津在年前离开,可她怀有身孕却在四月,皇兄不认为很奇怪吗?”
齐望月的声音在院外响起,温怜循声看去,却见夜色下,齐望月追在齐望陵身后,向院中走来。
看到她的瞬间,本来一脸急切的齐望月霎时噤了声,停下脚步后,向齐望陵匆匆告辞,随后跑走。
见她坐在石桌前,齐望陵身形一顿,眉眼间的不耐尽数褪去,笑着走了过来,“怎么坐在外面?”
他脱下外衣,披在温怜身上。
“心口很闷,想吹吹风。”温怜说完,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书。
齐望陵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问,“听到她方才的话了?”
温怜单手托腮,眼也不抬道,“没有。”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没有为什么怜儿脸色如此难看?”
温怜偏过头不看他,躲着他抚在自己耳边的手。
“她问孤,你腹中孩子的父亲是不是孤。”齐望陵边柔声讲述,边抚上她的腹部,“孤倒真希望这孩子是孤的,可惜不是……”
齐望陵轻叹一声,语气带着重重的遗憾,落在温怜耳间,听得她头疼。
温怜推开他,向房中走去,“时辰不早了,臣妇要歇息了,殿下也离开罢。”
她说完,就要阖上门。
关门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正正好好卡在门间,好似不知痛一般,阻止她关门的动作。
温怜惊呼一声,“你做什么?”
她忙打开门,想要察看这人的手,守在门外的男人却趁机进来,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反手关上门,俯身笑道,“孤好不容易忙完公务,前来见你,若只见一面就要离开,岂不可惜?”
他迈进一步,温怜便退后一步。
背靠着冷硬的木门,温怜垂眸,也不回应他的话。
“怜儿,孤之前一直自认为孤是全天下最了解你的人,可在你失忆后,孤却发现自己错了。”
“很多时候,孤都猜不到你在想什么,可分明在过去,孤了解你的一切。”
齐望陵牵起温怜的手,低头抚上自己的侧脸,垂眸低声笑道,“自你醒来后,好似有一层迷障隔在你我二人之间,孤也愈发明白一件事……”
他又向前迈了一步,直到温怜退无可退,才吻上她的唇角,轻声道,“其实孤一直未曾真得了解你,过往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你心里有孤,做出的让步。”
他浅浅啄吻,复又深入,最后在她耳边道,“还好在成婚前,孤明白了这个道理,不然往后岁月,再无机会去知晓,怜儿不再是之前那个不知世故的小姑娘,也有自己的喜恶。”
他话语不停,温怜却未听进去一句话,只抚着身后的墙壁,躲避他的吻。
齐望陵也知晓她现在抗拒自己,没有再说,只将她抱起,向床边走去,“今夜还未涂抹膏药,若孤走了,难不成怜儿想要亲自涂抹?”
齐望陵话语平静,一本正经地讲这种极为露骨的话,可面色坦然,好似为她上药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温怜身形纤瘦,腹部也不怎么显怀,只微微隆起,平日只要穿上稍微宽松的衣裙,便彻底遮掩。
温怜望着头顶的幕帘,若让丫鬟为她涂抹膏药,她也是不愿的,光是想想便感到难堪,可这人却甘之如饴,不仅没有丝毫嫌恶,反而格外温柔热切。
温怜有时自己也不明白,两人为何走到眼前这一步,失忆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自己和齐望陵分开,乃至于这人再次见到自己时,还要装作两人没什么关系的模样。
温怜望着跪在床边眸色认真的男人,第一次想要恢复记忆。
齐望陵不愿离开,涂抹完药脂,抱着温怜入睡,温怜本想和他分开距离,可这人勾着她的腰,埋首在她颈肩,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看了眼他略微发青的眼皮,温怜没有再挣扎,任由他抱着。
三公主未从齐望陵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又跑去找徐逸之,问他到底知不知道温怜肚子的孩子是谁的,没想到却被徐逸之拒之门外。
齐望月用力揣着私塾的门,“你就是心里有鬼!”
在徐逸之这里吃了闭门羹,方回府,齐望月便命人去找郎中,既然谁都不承认这孩子是自己的,留着也是祸害,不如杀了,也省得她担心徐逸之放不下温怜。
第49章 诗道情4原来你早就是我的了
紫苏离开数日,终于回了道观。
前些日子不知怎么了,她的兄长忽然来京中探望她,紫苏只能告假离开,昨日才把人送走。
“夫人。”
侍女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紫苏见到后,伸手接了过去,“我来服侍夫人。”
侍女略微点头,向后退了一步。
不知为何,紫苏感觉汤药的味道很熟悉,她轻轻扇了扇风,闻着里面细微寡淡的蒜臭味,紫苏面色微凝。
紫苏这次回来,带上了阿津,温怜正给阿津梳毛,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解问,“怎么了?”
紫苏皱眉,随手抽出袖间的银针,探了进去,她只是怀疑,没想到银针变黑了。
她眉头紧蹙,看向温怜,“夫人,药里面似乎放了雄黄……”
紫苏放下药碗,找来煮药的药童,又喊来守在道观的御医,如紫苏所发现的那般,药被人做了手脚……
一开始,经手汤药的几个侍女和药童都不松口,直到太后到来,命人把他们全拖下去后,一个侍女才跪在地上,交代出有人给了他一包药粉,命她倒进汤药里。
温怜脸色煞白,看着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侍女,又看向站在一旁的紫苏,不断平复呼吸,才没有晕倒。
太后拍着她的手背,告诉她,一定会替她查出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