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丫鬟小厮看见他也见怪不怪,纷纷避让。
望着他满是怨气的高大背影,温怜叹了口气。
看对方这副模样,好似讲的是真话……可她又想不明白,表哥杀两人的理由。
况且表哥就是一文弱书生,虽懂些武功,但也仅能防身,哪里会有害人性命的心思。
私心来讲,温怜不信表哥是凶手。
徐逸之回府时,却见温怜坐在院内,一看到他,就瞬间站起身,也未过来,只打量自己,欲言又止好似要说什么。
徐逸之垂下眸子,没有多问,只牵起她的手腕向房中走去。
他脱衣时,温怜也跟了过来,只站在他身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徐逸之抚上衣襟,用余光看向依旧盯着自己的温怜,脱下外衣,见她还未走,徐逸之又抚上里衣。
衣服一件件脱落在地,露出冷白结实的胸膛,肌肤纹理分明,一旁的烛光落在上面,覆上一层浅淡的金光,莫名透着**。
直到徐逸之单穿着长裤,走到她面前,温怜才堪堪回神,在心中默念了一句非礼勿视,转身想要离开。
刚走出半步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两只有力的手臂压在她的腹部上,一只手还按着她的心口,耳边传来低语,“阿怜去哪里?”
温热的唇衔住她的耳骨,微微研磨……很热。
温怜推开他的脸,转过身和他面对面。
徐逸之揽着她的腰,垂眸看她。
温怜斟酌着话,思索片刻,才抬头问,“表哥,赵大人死了,曹大人也死了。”
徐逸之面色不变,低头吻上她的唇角,漫不经心
地嗯了一声。
见他未专心听自己讲话,温怜捧住他的脸,认真道,“表哥,他们都死了。”
“表哥知道。”徐逸之握住她的手腕,凑到唇边吻了一下。
他太平静了,好似完全与他无关的模样。
温怜看了半晌,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没有再说。
说不定是宋子津调查有误,表哥怎么可能会主动杀人。
入夜后,温怜枕着身旁人的手臂,临睡前凑上去吻了一下他的下巴。
半梦半醒之际,她才听到徐逸之忽然问,“方才为何会问起曹赵两人?”
听着耳边的低语,温怜不自在地挪动脑袋,整个人埋首在徐逸之怀里,勾住他腰侧的手臂用力,眼也未抬地闷声道,“他们二人死得太蹊跷,又和三公主有关。”
正如坊间谣传的那般,三公主冲撞文曲星……
入了深秋,不时有冷风从窗缝间渗进,温怜蜷缩着身子,将头埋得更低,汲取身旁温热的气息。
她的手脚到了秋冬格外冰冷,之前都踩着暖炉入睡,眼下却直接讲脚心贴在身旁人的小腿上。
“好暖。”
温怜嘟囔了一句,没过多久沉沉睡去。
两位驸马先后死亡,不知道谁把这件事又拿到陛下面前,说三公主有碍国运,不宜留京……
“徐大人的手笔?”
东宫内,徐逸之方进门,身前便传来男人的质问。
徐逸之眸色不变,“微臣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齐望陵手握奏折,见他不承认,眼也不抬道,“曹赵二人方死没多久,就有官员跑到父皇面前提起和亲之事,在这京中,能把毒药下得神不知鬼不觉,又不被御医仵作立刻分辨,孤能想到的人只有徐卿。”
“众人都说徐大人侥幸躲过一劫,可孤怎么觉得,所谓的天灾人祸都是徐大人一手促成的?”
徐逸之面色如常,只拱手行礼道,“臣只是一介书生,虽听闻御医说,曹赵两位大人中毒身亡,但天生异象,两人死于非命也并非空穴来风。”
“没想到徐卿还信鬼神之说?”齐望陵放下奏折,眼中笑意不达眼底。
“生死有命,理应心生敬畏。”
问来问去,只说不知情,若问缘由,只说和鬼神有关,两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半天什么都未问出来。
见他一直不应,齐望陵也没有继续盘问他的意思,将手中的奏折放在桌案旁,不紧不慢道,“徐大人回京前,温夫人曹娴与曹敬通情,后自刎身亡,可传言说,凶手是宋三公子宋子津,不过后来姑丈一口咬定她是自尽身亡,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如今曹家想要同宋家结姻,宋大人却不同意,赵大人口舌不干净,也因此被宋大人在上朝前打了。”
“徐大人,要说谁最有嫌疑,孤忽然觉得,宋大人也不能置身事外。”齐望陵笑道。
徐逸之半阖眸子,明白了他的意思,“鬼神之说虚无缥缈,难保有人会装神弄鬼。”
彼此会了意,齐望陵才收起脸上的笑容,“不日后,三公主齐望月会赶赴金国和亲,不过如今淑妃尚在宫中,父皇对她留有余情,想必会心生不忍,如今徐大人是父皇近臣,劳烦徐大人劝解一二。”
徐逸之听后,平声应下。
两位驸马中毒身亡之事,任由太医和仵作探查,都未查出二人的死因。一开始陛下还责怪他们办事不力,后来又突然不再追究。
只能暂且列为两桩悬案。
近日宫里传来消息,说安贵妃病重,一直无法医治,陛下命后妃以及文武百官的家眷入庙为安贵妃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