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代替了深灰黑。
嗯,顺眼了。
她心情舒畅了些,面上终于挂上了笑容,看起来相当自来熟地搭上了柏嘉良的肩膀,“指挥官,现在去哪?”
“内城,”柏嘉良打了个哆嗦,甩甩脑袋,“不要犹豫,直接冲上去干就完了。”
她话音刚落,秦含墨就已经闪身出了院子,丝毫没有等两人的意思。
“我这次为了抢超凡力量还带了很多贵族来呢,他们也都是一等一的强者,不用带上么?”黛洛芙懒洋洋地问。
“不用,”柏嘉良摇头,“太多人在旋涡中央,不是什么好事,会有生命危险的。”
“那你让我给你卖命?”黛洛芙眯起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全名。”柏嘉良并不回答,而是拍拍她的手背。
“黛洛芙·冯·阿斯堪尼亚·维特尔斯巴赫。”黛洛芙随口道。
“那你会没事的。”和自己记忆中对上了,柏嘉良耸耸肩,又忍不住嘀咕,“秦唯西,学学,记名字真的很重要。”
“谁?”黛洛芙茫然。
“没事,”柏嘉良摆摆手,又含笑看着面前的人,“我说,你会没事,而且你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说完,她也步出院门。
“我想要的?”黛洛芙嘀咕,“我想成为女帝。”
她顿了顿,补充,“至少也得是个女王。”
……
刚刚傍晚,秦含墨和柏嘉良就像轻盈的狸猫一样攀上了内城城墙,一回生二回熟的柏嘉良在前带路,在房屋间灵巧跑跳的同时还得偶尔回头看一眼。
某位魔法能力强悍但身体素质欠佳的大魔导师不断往自己身上施加着悬浮术,又招来一阵阵风,在空中飘来飘去,但还是比不上两个武圣的速度。
“等等吧。”为了尽可能绕过巡逻士兵,接下来要经过一片地形复杂的楼阁,柏嘉良有些无奈地停下等待。
秦含墨淡定止步,回头看一眼跌跌撞撞过来的黛洛芙,微微蹙眉,还是伸出了手。
柏嘉良几乎和她同时伸出了手,笑道,“接下来一段我带你跑吧。”
黛洛芙毫不犹豫地舍近求远,握住了柏嘉良的手,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整个人几乎要挂在她身上,“多谢啦。”
秦含墨并没什么感觉,甚至松了口气。
月上中天,三人终于到达了那个灯火通明的屋子,柏嘉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熟门熟路地掀开了一片瓦。
接下来震撼的便轮到了秦含墨和黛洛芙。
“如何?”柏嘉良轻声道,“虽然你们到这里来的目的都是未来杀阿诺德,但无论是为了平叛还是为了夺取力量,现在他是不是又多了一个取死之道?”
“赞同,”秦含墨手掌中骤然多了一柄军中制式长刀,头也不回,“黛洛芙,保护好她。”
魔杖同样已经落在掌心跃跃欲试的黛洛芙一怔,有些不情愿,“凭什么是你。”
秦含墨干脆利落,“我打不过了你再上。”
她只是在阐述一种可能和习惯性的做出后续安排。但在黛洛芙耳朵里,这句话暗含了“我可能打不过你能看我笑话”和“你能来救我所以你比我强”两重含义,于是她肉眼可见的心情好了许多。
秦含墨并没有什么搞暗杀的意思,甚至没有蓄力,一刀劈下。华贵的宫殿几乎瞬间被刀锋撕裂成了两半!砖瓦像暴雨般坠落,裸身泡在血池中的阿诺德瞬间睁眸,嘶吼一声,仰头,宛若野兽般,赤手空拳对上了从天而降的秦含墨。
“摄政王!”他看见了那副标志性的白瓷面具,发出一声惊惧和恼怒皆有的咆哮,一拳击出。
“武者打架,真是粗鲁。”黛洛芙在宫殿尽数倒塌之前站起身,松开手,魔杖竟就这么悬浮在了空中,两人脚下是一个宛若盛开的紫罗兰般的恢弘魔法阵,竟能让她们短暂的御空而立。此时她望着那些被余波拍成粉末的古老装饰和被急速的刀光点燃的名画,忍不住啧啧感慨,摇摇头。
“这里还有一个粗鲁的武者。”柏嘉良笑笑。
“抱歉,”黛洛芙听上去没有丝毫歉意,又微微蹙眉,“阿诺德看上去挺强的。”
“但秦含墨更强,”柏嘉良淡定评价,“她只是在热身。”
“那你觉得我不用出手了?”
“不,”柏嘉良轻声道,“阿诺德还没动用他的超凡力量,而秦同甫也不在。”
“那阿诺德会赢?”
“不,秦含墨会赢,她厉害太多了。”
“搞不懂你,我还是先准备着吧。”黛洛芙耸耸肩,随后唇瓣开始迅速翕动,无声的念诵着什么。
正如柏嘉良判断的那样,秦含墨速度越来越快,刀光如织,几乎在空中扬起了一道死亡的绚烂银白绸缎,封死了阿诺德的全部退路。
这位疯王怒吼一声,顶着刀光迅速后退,背后瞬间被撕开了无数到细小而深可见骨的伤口,而空中的银白匹练骤然一收,凝成闪电般的一击,径直朝着阿诺德心口而去!
长刀准确无误的贯穿了疯王的心脏,疯王倒在了血池中。
但秦含墨一动不动,而空中的两人神色甚至更加凝重,黛洛芙骤然加快了念诵的速度,魔杖上开始漾起淡紫的波纹。
“不愧是,摄政王殿下。”阿诺德站起来了,躯体仿佛在瞬间膨胀了许多,几乎变成了一个两米高的巨人!血珠从他涨红的肌肤上滴落,也从他的鬓角落入已经变成血红色的眼眸中。
他用力拔出了心口那柄刀,胸口的伤痕瞬间愈合,他将长刀狠狠折成两截破铁,丢在了地上,仰天长吼,“我要把你做成食物!我要一口一口吃了你的肉,喝干净你的血!”
“很像血族了,”柏嘉良感应着他的气息,表情愈发严肃,“但还不是。”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异变?”黛洛芙的魔法准备好了,她指尖搭在了魔杖顶端熠熠生辉的魔晶上,声音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