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青帝陛下天资聪颖脑瓜子?转得挺快, 但是解剖和破案,也?不是她的强项。

小白没忍住,深深叹口气,捂脸,小声吐槽,“那你刚才还看了那么久。”

“交给我吧,”古德里安笑着冲宿白点点头,“这?事,还得让专业的人来。”

宿白微微挑眉,讶异地看着古德里安,“你什么时候还学了破案?”

“嗯?我也?没说是我,”古德里安一愣,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了个小石头,在表面?用力?按下,绿色的小石头瞬间泛起红光,“有事,不得找警察吗?”

小石头响起了滴呜滴呜的长鸣,声音尖锐,穿云裂石。

宿白再次捂住脸。

这?两个在她生命中占了重要位置的两个人,在两人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就表现出了极其统一的行事特征不靠谱。

宿白默默蹲下,翻看着尸体?四肢的断口部分?,微微皱起眉,“我有一个想法。”

“你看出来什么东西了吗?”两个脑袋凑过来,好奇地盯着她。

小白也?默默摇头。

两人脸上同时出现了“哈哈哈哈你也?这?样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的臭屁表情。

“但是我们得搞清楚几个问题,”小龙皱起眉,“这?人的死亡时间、被断肢的时间和被焚烧的时间,我们恐怕得分?个先后。”

“这?一点,很重要。”她捏了捏下巴,眸中精光闪动,“我们得知道凶手的诉求到底是什么。”

“顺序不同会有什么区别吗?”古德里安好奇地看着她,任由一旁的小石头飘在空中滴呜滴呜的叫唤。

“会是不同的故事,”计夏青倒是跟上了小龙的想法,“如果是先死,再被断肢,再被烧,是杀人碎尸毁尸灭迹;如果是先被断肢,再死,再被烧,故事就有些扑朔迷离了。”

“威胁,折磨,都有可能,但那样的话,应该是一个不畏惧被找到的暴徒,为什么要放火呢?”小龙嘀咕着。

“如果先被烧了呢,”古德里安突发奇想,“先被烧,然?后再被砍断手脚,最后被活活烧死……”他突然?发现两个人目光诡异地看着自己,挠挠头,“怎么了吗?”

“那这?个人真变态。”青帝陛下吐槽。

“哈,”古德里安笑着摇摇头,“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变态。”

一辆飞天摩托车疾驰而来,迅速停在了三?人身前,制服整齐至少表面?上制服整齐,细细看过去衣服裤子?都不怎么贴身的小个子?警察比划了两下,小心翼翼从空中跳下了摩托车,随后轻呼一口气,快步走?到尸体?面?前,紧盯着三?人,声音清脆,“你们谁报的案?”

“我,”古德里安举起了手,“我们刚绕过来,这?具尸体?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那警察看见那被烧得透透的尸体?,却并不惊愕,反而苦恼地叹了口气,“又是一起案件。”

计夏青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用词,皱起眉,“又?”

“是,这?个月的第十三?起了,”警官脱下头盔,露出了有些婴儿肥的脸,此时还皱巴巴地拧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在我辖区搞事情。”

计夏青失笑:明?明?是一张奶乎乎的脸蛋,却毫无?顾忌地骂着脏话,与这?个透着甜腻堕落气息的黑暗都市相比,倒显得烟火气了些。

“十三?起?”宿白嘀咕着,“这?个月才十三?天啊。”

“可不是,一天一起。”警官冲他们敬了个礼,“感谢报案,和我回?去一起做个笔录吧,简单说明?一下情况就行。”

古德里安看向身边两人,计夏青倒是不介意,耸耸肩,“走?吧。”

警官将尸体?保存在了专门的储物工具内,看了看自己只能载两个人的摩托车,挠挠头,干脆推着车一起走?,有意无?意地打听着几人的情况,“你们看上去挺面?生,那个街区过来的?”

古德里安笑着递过去三?本身份证明?,笑着眨眨眼,“十三?街区来的,我们可是良民。”

警官瞟了眼那身份证明?,嗤笑一声,“假的。”

后边两人一愣,身子?紧绷起来。

警官却并没有对他们出手的意思,反而唠唠叨叨起来,“办假证找四只手不靠谱的,那家伙被逮进去好几回?了,还是手生,这?假证我们一看就知道。”

古德里安笑嘻嘻,又递过去了三?本。

“哟,花了大价钱的,书章那搞的,怕是不便宜。”警官咂咂嘴,看向三?人,“倒没看出来,有钱啊。”

“警官挺识货啊,”古德里安有些诧异,“那你看看这?本。”

小警官瞟了一眼,随即轻咦一声,接了过来,翻来过去地看,啧啧赞叹,“这?是哪个家伙做的,真不赖,硬是没看出来毛病。”

“因为这?是真的。”古德里安面?无?表情。

“谁信啊……还后勤部部长,咱有这?个部吗?”小警官嗤笑一声,将证丢了回?去,推着摩托车,偶尔踹两脚躺在路面?的乞丐,嫌恶地嚷嚷着,“别躺这?,早点死了好。”

瘦骨嶙峋的乞丐们艰难地往旁边靠了点,一旁跑过一只比他手掌还大的圆滚滚的红眼睛老鼠。

宿白不喜地皱皱眉。

“哟,部长带来的小朋友还挺有正义感,之前没出过门?”小警官白了宿白一眼,“这?些吸兴奋剂上瘾的家伙有什么好怜悯的,我只恨子?弹有限额,不然?我一个个都给毙了。”

“兴奋剂……?”小龙迟疑地开口。

“呐,就是空气里这?股恶臭的味道,市/政/府三?令五申了,绝对不允许碰上面?给的这?玩意,还是有人忍不住诱惑,搞得家破人亡。”

“上面?给的。”宿白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什么类型的东西,脸慢慢黑了,轻声重复着这?几个字,“上面?给的。”

“可不是,一开始每人每天免费一支,后来是一周一支,要是瘾犯了得自己买,不过还不贵;再后来是一月一支,这?时候上面?来的人就开始哄抬物价了,一支能抵同重量的黄金。过了半年,先一批吸这?玩意的人油水被榨干了,就再来一次,呵,上面?的人心比老鼠还黑。”小警官推着车,一脚踢飞吱哇乱叫的圆滚滚老鼠,又狠狠踹了一脚一旁趴着的大络腮胡子?,暴躁地踹了好几脚,咬牙切齿,“头儿,你丫的就是个废物!你怎么敢和别人说你自己曾经是巡逻队的!”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丢了件衣服给那蜷缩在角落里衣不蔽体?的高大汉子?。

“那为什么不强制驱逐这?种‘兴奋剂’?”宿白皱着眉问道。

“哈,强制驱逐,”小警官讽刺地笑了两声,“我听说,上面?的人都免费给政/府大楼里的人提供纯度最高的‘兴奋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