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便弄了这么个幻境,与我‘长相厮守’?”

“你来见我的日子这么短,几天,几个月,那么多爱慕你的女子围绕在你身边讨你欢心,而我什么也做不成……”

宓奚被气笑了,语气阴沉:“自以为是。”

湫的手指蜷缩,抓住那匣子,只要将蜃珠砸碎,这一切马上就会结束。

“所以我才想为自己织一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可是宓你好聪明,这么快就识破了……但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不后悔做这件事。”她惨淡一笑,面露决绝:“不过没事的,宓,你不要生气,你若是厌恶,今日之后,你就再也不用见到我了, 因为我会自行离去,再不惹你烦心。”

宓奚凉薄的嘴唇一扯,露了个寒意满满的笑:“……是吗?”

看见这个笑,简毓的脊梁上立刻蹿起一股激流。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宓奚的这种表情。

有些狠戾,锋芒毕露、蓄势待发,一双眸子直发亮,他似是有些暴躁,不转睛地盯着她,神色中带上了一些在竭力克制着的……兴奋。

他为什么是这种表情,因为真的怒极了吗?

湫说完了所有的话,心头一松,随即将那匣子双手举起,狠狠往蜃珠上砸下去!

想象中重物砸落的声音并未响起,双手手腕却是剧烈一痛!

本能地抬头,宓奚那张绝世无双的俊脸近在咫尺。

根本没能看清他是如何的动作的,转瞬之间,湫就被他再次压制住了。

仅仅用一只手,宓奚就禁锢住了她两只手,而那匣子也被他一把抛到旁边,“哗啦”地一声响,匣盖翻开,里面零零散散的宝石银两项链饰品等物洒了一地。

是宓奚平日赏给小狐狸的东西,全被她好好地收在这个匣子中。

蜃珠也在这一番动作之间掉落,滚到了那堆珠宝中。

湫的手动不了,于是伸出脚要去够,被宓奚另一只手捉住了。

宓奚的眼睛微眯,透露出危险,两人隔得太近,他几乎要将她的腰压弯,那直挺的鼻梁几乎摩挲在她的唇上,呼吸喷薄交缠。

湫的心脏狂跳,像是被恶狼衔住的猎物,害怕得浑身发抖。

而他的手有了动作,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顺着湫的腿往上走,最终停留在她的唇畔。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湫几乎要晕过去了,腿上到脸上被他指尖划过的地方都如同着了火,变得炙烫,脸很快染成了绯色。

“幻境中算什么得到?都做不得数的。”

他轻声说着,薄唇几乎擦过她的唇,却没有更近一步。

气氛陡然变化,那种被狩猎的感觉却不曾消去,似乎是热,湫不由得张开嘴微微喘息。

宓奚的嘴角微挑,似乎是笑了。

“我来告诉你,什么才叫‘得到’。”

湫的后脑一重,双手便是一松,紧接着腰窝被大力托起,按向身前之人。

唇上陡然被一阵温暖包裹,然后齿舌交靡。

与幻境中的青涩与朦胧不同,这一下真实得太过可怕,让湫的心跳几乎都要止住了。

可是愈发炽热的气息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两道气息越发深重,双唇还在辗转。

湫的腿抬起来,想要蹬动,但是宓奚根本不给她逃跑的机会,将腿卡在她身前,如同暴雨侵袭,进攻之势越发猛烈。

“唔……唔!”

湫的手去推搡他的胸膛,却更像是激怒了宓奚,腰上的手更加用力,沉重的躯体压了下来,令两人密不可分。

没有一刻停歇,宓奚的手辗转,揉着她的血肉,即使是衣物也无法隔开那片烫意。

令人窒息的黏腻声响久久不止,湫感觉衣带一松,瞬息间便被除了衣物,宓奚箍着她的腿,轻易将她抱上了榻,两个身影重叠在一处。

什么幻境,什么蜃珠,尽数都抛诸与脑后,不能被人想起了。

??劝告

救命!救命!!

她还在湫的身体里呢!

这不就是……就是她和宓奚……!

简毓极力想要推拒,可是手上的力道绵软,一是宓奚太过强硬,二是湫的意识薄弱,根本没有贯彻抵死不从的气势,早已沉溺于其中了。

可是那真实的触感是共享的啊!就这么实实在在地传到了简毓意识中,在她脑海中掀起狂风骤雨。

就在帷幕落下的时候,简毓的脑海中叮的一声,紧接着眼前一黑,所有画面与触感终于轰然消散了。

简毓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翻身坐起,感觉太阳穴上的青筋正在突突狂跳。

做梦就做梦,幻境就幻境,怎么还会整这种限制级别的东西啊!

天可怜见,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简毓,连正经小黄书都没有接触过,现在却被强迫接受了这许多的记忆,而且险些……

低头看着自己毛茸茸的一双白爪子,心有余悸。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是狐狸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