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我攒下来的珠宝!挑的全都是最值钱的,你要是回云国召集军队,肯定很需要钱!
姬姒打开盒子,里面琳琅满目,各种五颜六色的珠宝塞得满满当当。
“这……”
眼看姬姒要拒绝,简毓忙叼住宓奚的衣袖扯了扯。
【你快劝劝她呀!让她收下吧!她回到云国用这些东西能做好多事!以后也能帮到你的!】
宓奚眉毛一挑,见小狐狸急得嘤嘤直叫,于是不慌不忙对姬姒道:“既然是小湫儿所赠,你就收下吧。”
这小狐狸总是用他给她的东西送人,上次是想去施粥,这次是想帮姬姒复国。
一只狐狸罢了,居然还有点家国天下的济世格局。
不愧是他养的狐狸。
宓奚的嘴角轻挑,不知道是在夸简毓还是在夸自己。
也不知道她这么送来送去的,自己还剩下多少,不会已经全送出去了吧?
“那……那便谢谢小湫儿了。”
不客气,就当答谢我喝了你这么多鱼汤!
却见简毓还没有作罢,扯出一张白布,用爪子沾了墨,开始写写画画。
姬姒看了一会,没有明白它在画什么,而宓奚却是渐渐皱起了眉。
【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懂,算了,宓奚肯定能看懂。喏,这是燕赤皇宫,从皇宫去到云国,要经过两座山一条河,就在这个山脚,还有这条河旁边的竹林里,全都有埋伏!你一定要避开这些地方,不然定会死于非命的!】
简毓用爪子在几个折线和状似树木的地方上打了个叉,然后拼命摇头。
宓奚其实也不太能看懂简毓的画,于是悄悄捏住了小狐狸的尾巴尖,听她在心里嘀嘀咕咕。
姬姒依旧一脸疑惑,宓奚暗叹了一口气,心道:“看来小湫儿认为姬姒该回到云国去,连盘缠和路线都给人规划好了。”
他取出印章,给姬姒的奏章盖上印。
姬姒见他这个动作,知道他终于同意了自己的请求,于是急忙跪下行礼:“臣妾多谢皇上成全!您的大恩大德我定会铭刻于心,永世不忘!”
宓奚扶住她的手肘将她扶起,淡淡道:“你已不是朕的妃嫔,不必再自称臣妾。你来燕赤已有四载,本就是为云国寻求燕赤的庇佑,现今云国被北襄入侵,朕身为燕赤君主,亦有过失之处。如今放你归云国,望重振旗鼓,肃清朝纲,来日与燕赤共伐北襄。朕信你为人,毒药就不必服用了。”
他拿起简毓画的图:“这是小湫儿为你所绘制的地图,上面标注了你路途中将被埋伏的地方,朕命人绘制一份更加完全的地图与你,你带上便是。路途遥远,你自行珍重吧。”
姬姒闻言望向简毓,被她给震惊到了,难怪皇上如此疼爱这只狐狸,原来它不仅精通人性,竟然还有如此异能!
真是神了!
她一把抱住简毓,不顾她爪子上残存的墨水弄脏了自己的衣袍:“谢谢你,小湫儿,你真的是一只很厉害的小狐狸。此去一别,我们有缘再见吧。”
再见了,好喝的鱼汤。
简毓在她怀中摇了摇尾巴,默念道:“姬贵妃,你一定要平安地回到云国,到时候和燕赤一起抵御北襄!”
姬姒告别了二人,回到飞鸾殿简单收拾了一下,第二日早晨便启程了。
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只是金锁银锁舍不得,毅然要跟随主子而去。除此以外,姬姒就如四年前孤身而来那般,一切从简,孑孓一身。
闵妃与宋昭仪皆在午门给她送行,谁都没有流泪,有的只是期盼平安的祝愿。
钟声渐远,飘散于天地之间。
送走了姬姒,回去的路上宋昭仪忍不住感慨道:“这下宫中只剩你我二人,更是冷冷清清了。”
闵妃望了望雾蓝的天,道:“其实我也挺羡慕姬贵妃的,她尚且能够有一番作为,而我却只能困在这宫中,为闵家荣誉而争名夺利。”
她这话其实十分失言,幸亏宋昭仪也不是衷于勾心斗角之人,接话道:“是啊,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你们这些古代女子明明能力并不输于男子,却总被压上一头,想想真是不公平。”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古怪
闵妃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宋昭仪话中的奇怪用词:“我们这些古代女子?”
宋昭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打个了哈哈,转移话题:“听闻娘娘最近亲自做了一个水车?连我宫中的小宫女们都在议论,说那水车造得十分精巧,有趣得很呢!”
闵妃听她这样夸赞,不咸不淡道:“只不过闲来做点小玩意儿打发时间罢了,用了点机关术而已。原本是给皇上送给我那只赤顶雪狐做的小玩意儿,谁知它却跑丢了,现今水车做好也没用了。”
宋昭仪却眼睛一亮,想到了昨日好姐妹粱抒传话请求自己帮她做一件事,那便是想办法让粱抒见皇上一面,她要向皇上请旨与胥黎将军解除婚约。
乍一看,宋昭仪其实十分想不通为什么粱抒要解除婚约,因为胥黎将军年轻有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征战沙场累下赫赫战功,获得了燕赤战神的名号,并且他还没有成亲,人也长得英俊非凡,年年都能登上京城美男榜前五。
胥黎现在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香饽饽,赐婚可是一件极好的美事,粱抒这时候要取消婚约,岂不是将到手的香饽饽拱手让人?
可是粱抒后面的话却让宋昭仪不得不敬服,十分赞同她的决定。
粱抒的姐姐在与杨建和离以后,杨建便惨死在家门口,这本是杨建自讨死路,但不知真相的民众们却把矛头都指向了粱家女,说她是丧门星,克夫命。被接回娘家以后,粱抒姐姐就日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
不仅如此,她们母女三人还被家中姨娘暗嘲热讽处处针对,粱父却毫无作为,致使家宅终日不宁。
粱抒在此情况下终于对父亲感到失望,虽然在收到赐婚的圣旨后,粱父立马就改换面孔对粱抒百般讨好,但是粱抒清楚的知道,他这样做全都是为了能够攀附上胥黎将军,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粱抒本就是倔强叛逆的性子,她不想顺了粱父的意,也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
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人口中的胥粱氏,更不想被深宅大院埋没了脊骨与姓名。
她要做堂堂正正的粱抒,学一技之长,有一身本领,去闯荡江湖,去拯救其他命运凄苦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