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1)

我在如此悲哀的拍拖/为何紧抱不放/看着自尊剥落一秒秒增多/爱是残忍得不到结果/握紧我心窝/这是弱者不顾公开的悲歌

我问如此悲哀的拍拖/为何得我一个/笑住留恋生命缺乏你抚摸/不想沉溺哭泣得过火/输给了心魔/继续自欺奢想得你陪住我/这样傻恋兜圈的结果/明明想要醒觉/却突然很开心/因你回电我

稍微注意到了歌词的人,都能明白陆照喻不亲自唱的原因,太过卑微,不能想象以她的身份,会含着眼泪放低姿态,但她的目光曲曲折折地望着蔺冬昂。

蔺冬昂没什么表情,一定要定义,只有些许的不耐烦,他是在场不言而喻的男主角,却不曾入戏。

包间陷入诡异的安静,与自动播放的下一首歌隔离,蔺南暄引开话题:“好像有一首国语版。”

立即有人接:“猜不透。”

蔺南暄道:“那首的歌词更好点。”

“我会,我唱。”

高中的时候,麦茫茫醉酒后,耳机内循环播放着猜不透,表达对顾臻的复杂心境。曲调重演,她攥紧衣裙,心烦意乱,在手机上打“我先走了”,递到蔺冬昂眼前。

位置近门,麦茫茫本来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想到蔺冬昂跟着起身,扣住她的手腕:“去哪?”

蔺冬昂身量高,又是关注点,一站起来,所有人都看向他们,音乐暂停。

麦茫茫面色阴沉,蔺冬昂淡道:“所以说你,不在乎自己,却很容易被别人影响。”

方才顾臻凝神听完整首歌,现在更是眼底深晦,寒气森然,蔺南暄觉出异样,在心中叹息,她组了一个什么局?这两人之间的问题纷繁复杂,还未得到解决,偏偏蔺冬昂半路杀出。她自己是不爱强求的性格,有一点勉强宁愿不要,她哥哥正好相反。

不过,蔺南暄侧目,她也很好奇顾臻吃醋和失控的样子。

麦茫茫找了个借口:“我不舒服。”

蔺冬昂把外套搭在手臂:“走吧,我送你。”

陆照喻忍无可忍:“蔺冬昂,我来昳城第一天,为什么你连坐久一点都不行?”

“不想。”蔺冬昂漠不关情,“昳城我不算东道主,有南暄招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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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开上高架,疾驰至麦茫茫的公寓。

麦茫茫以为送她回家是蔺冬昂的推脱之辞,她当够了全能工具人,隐隐头痛:“刚才我可以自己走的,下次不要拿我当借口,害我成为众矢之的。”

“我需要用你当借口?”蔺冬昂下车,懒怠于澄清,“算了,你上去吧。”

麦茫茫奇怪他的多此一举:“你不走?”

蔺冬昂靠在车门:“你上去我再走。”

麦茫茫准备离开,却听他叫停:“在你心里,我不是一个认真的人,对吗?”

麦茫茫转身:“嗯。”

夏夜温凉的风拂过麦茫茫的头发,长裙蓬起又坍塌,雪纺轻盈如丝,在她身后飘飘忽忽,像她也要乘风而去,蔺冬昂直觉应该抓住她:“如果我说,你是例外呢?”他看着她道,“送你回来,只是因为我想送你,没有其他。”

“茫茫。”

蔺冬昂第一次这样唤她,麦茫茫一怔,犹豫着他表达的是不是她领会的意思:“你......”

蔺冬昂向前一步,距离缩短,他扶着她的侧腰,轻吻她的额心,再缓缓地低下去。

62.胃口

“汪!”

德牧挣脱牵引绳,同时,蔺冬昂擦过麦茫茫的唇,牧野先于她偏头躲避的动作,像一阵旋风,强行撕裂她和蔺冬昂之间的缝隙。

花前月下的暧昧氛围被彻底破坏,蔺冬昂含蕴怒气,看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德牧犬,牧野不甘示弱,喉咙发出警告的吠声,咬着他的裤腿不放。

牧野高大威猛,用起力来,成年男人未必是对手,送它回家的宠物店老板踉跄几步,被迫直面蔺冬昂的恶劣心情,他一字一句问:“你的狗?”

老板挠头,求救道:“麦小姐......”

麦茫茫尴尬地一咳,弯下腰,抚摸牧野的头,命令道:“放开。”牧野不情不愿地松口,她解释道,“它平时很听话的,可能以为你要伤害我。”

打狗还要看主人,蔺冬昂不再和畜生计较,麦茫茫起身,端看他不悦的神气,曳引一丝笑:“你今天没生病吧?”随后正色道,“不管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不喜欢你。”

蔺冬昂不意外她的答案,不过他无所谓答案,只是做一个清晰的表态,他点一点头,眼神不变:“来日方长。”

麦茫茫没有太把蔺冬昂的一时兴起放在心上,回家洗过澡,坐在沙发上翻看麦氏的财报,她相关知识和经验薄弱,在不懂的地方卡顿数次。

牧野很聪明,心智像六七岁的小孩,它自觉今天表现不好,主动钻进麦茫茫臂下,乖巧地一动不动,给她当大型靠枕。

麦茫茫困意泛泛,偏头睡了过去,梦里秦嘉叫她起床,提醒她晚点了,她匆匆忙忙,咬着面包赶去学校,清霁的少年穿着蓝白校服,坐在座位上,朝她勾唇笑道:“同桌,你又迟到了。”

麦茫茫不服气道:“昨晚同时挂的电话,怎么你这么精神?”

“不是同时,我在你之后。”他从容地否认,“我听到你小声地打呼了。”

麦茫茫怒道:“顾臻!”

“不想再迟到?”顾臻在桌下牵住她的手,“明天起我去接你。”

梦与现实纵横交错,凌乱不堪,像一种指示,她一直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经由选择的,是自由意志的体现,麦诚选择出轨,秦嘉选择自杀,顾臻选择离开。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会不会存在无法选择的情况?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意识含混,身上多了一条薄毯,麦茫茫开始不觉得不妥当,牧野外表不苟言笑,内在温柔体贴,经常叼着毛毯往她身上盖,但是它现在被她枕在头下......

麦茫茫倏地睁开眼,和顾臻四目相对,她吓了一跳:“你怎么进的我家?!”

面对陌生人无比凶悍警惕的牧野,对待顾臻这个闯入她家不速之客,一声不吭,它跳下沙发,欢欣雀跃地围着他转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