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后世的人听到这样的八卦都惊住了,没想到他居然能如此稳住。

楼斯白扭过头看她,挑了挑眉,“有什么好惊讶的?是她做得出来的事。”

他都没告诉她,他小时候亲眼撞见那个女人在家里跟别的男人干那种事,那时候他爸才死一个月。

在他眼里,刘晓娟跟那个女人没什么区别。

苏烟张了张嘴,好吧,就当她没说。

乖乖闭上嘴,最后摇了摇头,感慨似的发出一句,“真刺激。”

她以为这个年代很保守的,尤其是乡下,哪知道就发生在她身边,啧啧。

“......”

楼斯白没好气的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豆腐,堵住她这张乱说的小嘴。

上了班之后,日子过得就快了,尤其是楼斯白也在公社里工作,两人每天一起早出晚归,周末还会休息一天,就跟后世的上班族一样。

楼斯白的待遇比苏烟好,公社小学穷,尤其是现在并不重视学习,老师待遇连社员都比不上,社员勤快的话,一天能挣十工分,小学老师一天是按八工分算。

当然,小学老师轻松,一般干这个的都不是那么太穷。

楼斯白月底主要是发粮食,也有钱,然后是票,票还挺多的,乡下其实钱比票难得,很多人家里存了不少票,但因为没钱就这么一直放着,像布票糖票肉票,几乎都没人用。

所以公社干事们这方面票的补贴就比较多,以至于每周苏烟都要去县城买点肉回来吃,她现在也学会省钱了,买的都是内脏猪蹄那些,又好吃又便宜。

以至于每次周燕他们过来时,都说苏烟和楼斯白长胖了。

苏烟之前结婚寄信回家,苏父苏母很快也写了信回来,似乎气得不轻,在信里把她好一顿骂,不过骂着骂着就开始关心他们钱够不够花?有没有肉吃?

楼斯白也写信给苏父苏母了,也不知道他在信里写了什么,再次收到两口子的信时,里面已经亲切唤他“小楼”了。

等苏母过来看望他们时,他们一家四口已经写信来来回回快有半年了,苏母是在苏烟放暑假的时候过来的,苏烟放暑假也没歇着,成了公社扫盲班的老师,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去学校当老师。

楼斯白的腿已经好了,可能是这半年苏烟给他汤汤水水补得好,日子过得顺心,最后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苏母来的突然,她原本是准备自己找过来,哪知道不太认得路,最后干脆给公社打了个电话,楼斯白接到后,急忙请了个假,然后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县城接丈母娘。

等楼斯白带着苏母回到家时,苏烟还在床上睡着。

苏母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怎么办,她都不想认床上那个懒货是她闺女。

71. 第七十一章   苏母是一……

苏母是一个人过来的, 和楼斯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大包小包,将自行车挂得满满的, 也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拿过来的。

苏母和楼斯白中午都没吃,苏烟从床上爬起来跟苏母叙旧的时候,楼斯白去了厨房给丈母娘下面吃,家里还剩一些没吃的面条, 楼斯白爱吃炒面, 苏烟时不时就做一些, 今天特意多揉了一些, 留着给他晚上炒着吃。

楼斯白跟苏烟在一起久了, 很多菜也学会了, 做的还很不错。

他熟练的在锅里舀几瓢水, 等水烧热后将面条放进去, 煮个几分钟后捞起来, 用凉水浸一下,然后将锅烧热放油……

动作不急不缓,在锅里放面, 放青菜,苏烟中午还做了青椒炒肉丝,她没有全吃, 而是留了大半碗下来,准备晚上跟楼斯白一起吃, 楼斯白将那碗没动过的青椒炒肉丝全都倒进锅里了,和面一起翻炒。

最后将面盛起来后,又在锅里煎了三个鸡蛋,其中两个鸡蛋放在了面多的那碗里。

厨房里很快弥漫出香气, 楼斯白拿了两碗面出来,多的那碗给苏母,少的那碗给坐在床上的苏烟,自己则回厨房拿自己的那份。

苏烟也不跟他客气,虽然中午吃了,但睡一觉后发现肚子又空了,也能吃一点东西。

苏母以往只在信里知道楼斯白,现在近距离观看人,心里那是一百个满意,就凭刚才一路上这个便宜女婿对她的照顾,她就知道自己闺女没找错人,小伙子是个性子好的,不骄不躁,踏踏实实的。

现在看他一回来就给自己做饭,满满一大碗面,上面还有两个煎得金黄色的鸡蛋,就能看出这孩子细心体贴,会照顾人。

本来她和孩子她爸还担心这小夫妻俩要在乡下过苦日子,现在看着闺女红润润的脸蛋,心里顿时安心多了。

苏母让楼斯白赶紧歇着,楼斯白给苏母冲了一碗红糖水放在桌上凉着,完了才端起自己的碗坐在窗户前的凳子上吃,面对着床这个方向。

苏烟和苏母并排坐在床上,母女俩一边吃一边说话,苏烟问她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最近刚好有时间,不然还可以去市里接你。”

苏母摆摆手,“接什么呀?厂里突然出了事,所以临时放了几天假,要是写信给你们的话,恐怕人都到了信还没到。”

说完看着苏烟笑,“妈就是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爸想来还来不了呢。”

苏烟都能想到苏父难过的样子,抿着唇笑,关心问了一句,“厂里没事吧?”

苏母不在意的摇摇头,“能有什么事?老毛病了,就看什么时候倒了吧,倒了我就退休,回家给你们带孩子。”

说着满意的看了眼苏烟和楼斯白,尤其是看着楼斯白,眼睛几乎笑眯起来了,觉得自己闺女和女婿长得这么好看,以后生的孙子孙女肯定更好看。

苏烟和楼斯白听到这话,差点呛了一口,苏烟没好气看了眼苏母,“妈,你说什么呢,这事还早着呢。”

反正她和楼斯白现在还不准备生孩子,苏烟已经跟楼斯白商量过了,等几年后再准备生,尤其苏烟觉得自己现在还小,生孩子对身体不好。

楼斯白听她的,还托人在县城医院买了个安全套,这个时候的安全套叫“保险套”,很厚,能重复使用,每次用完洗干净擦上滑石粉保存。楼斯白腿还没好的时候两人就发生关系了,这个时候避孕还挺常见的,毕竟前几年口号喊的响,避孕措施是有的,也不是很麻烦,不过更常见的还是女性避孕,又是吃药又是什么子宫帽,还有在体内放置海棉皮棉,楼斯白觉得吃药对身体不好,所以私底下托人买了这个。

苏母倒是不知道小两口子的打算,还以为他们是害羞了不好意思说,笑着打趣,“早什么早啊?到时候生了我就给你们带,现在城里管的不是很严了,我们厂里的一个车间主任儿子就下乡了,在乡下生了孩子后没上农村户口,而是带回城里来了,我们那个主任就去警局说是在家门口捡的孩子,说是别人丢的,但他们家愿意养,现在那孩子不就在他们家养着嘛,多好啊,已经会叫人了。”

苏烟没想到还能这么干,也是厉害了,不过也能看出现在城里是不怎么严格了,就像今年她春节回城里,也没人来盘问什么,不像原身记忆中,去年过年回家,还有人天天上门盘问人口的,要求人在假期结束前就赶紧回乡下,如果超过期限会被抓起来说教。

苏母跟苏烟说了一些家里的情况,然后就热情和楼斯白说话,虽然以前在信里有联系,但说的不全,很多事苏母想打听也找不到路子。

现在就方便多了,楼斯白也不隐瞒什么,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跟苏母说,说自己父母,说下乡前的成长环境,听得苏母一脸心疼,觉得这孩子过得太苦了,等楼斯白拿着三只碗去厨房洗时,苏母跟苏烟道:“以后别欺负小楼,这孩子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