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震惊的瞪大了眼:“啊!”

那四个小厮来之前就得了命令,现下下手一个比一个狠,他们可不是萧景怀,知道打人的时候要仔细着打的地方,他们都是乱打,打的极疼,但裴青还能跑开,四个人把他堵着,他还能在间隙中喊出来一两句话。

“别打我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姜寻烟!你到底想干嘛!”

姜寻烟冷冷的望着他,道:“也不干什么,我这一趟来,就是要让你闭嘴的!”

裴青眼前一黑。

那锦衣卫刚打了他一顿,叫他闭嘴,现在姜寻烟又来打了他一顿,叫他闭嘴!

他这张嘴,要闭几次啊!

你们有话自己说行不行!

别总打我一个人啊!

上一个打了他,好歹还给他钱呢,这一个打了他,什么都不给啊!

姜寻烟这一次把裴青打的抱头乱窜!

她竟然不知道,裴青是个这么废物的人,他那骨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那么轻,轻的叫人不可思议。

是她原先将裴青看的太厉害了吗?他竟然是个纸老虎,戳一下就破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事情能这么顺利的解决,也是好事。

瞧见裴青跪在地上保证他会闭嘴,不会乱说之后,她才满身轻松的走了。

这一趟,打的她极痛快,那些担忧,不安,难过,全都被打散了,她心想,裴青这样的人,还是得打才行。

因着心里头痛快,她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从望月楼回来,她回了烟宅里,好好洗了个澡,往床上一滚,安安心心的睡过去了。

她这一觉睡得极好,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来,在烟宅洗漱过后,便去了一趟听雨轩。

她记得之前耶律翊说要给她送一批好料子,她今儿正好去看一看,趁着最近有空,顺道再买下一家店,回头多开一家。

她只要这样一想,便觉得眼前一片阳光明媚,花开灿烂。

烟宅的马车摇摇晃晃,晃到了听雨轩的门口,姜寻烟由着夏风扶下来,俩人才走到了店门口,便瞧见店儿里面的气氛不对。

一个小厮正往外跑,瞧见姜寻烟,慌乱的一拍大腿,高声说道:“烟老板,您来得正好!咱们店儿里,有人来咱们店里找麻烦了!说是咱们卖假货,今日若是不给个说法,就要把咱们店砸了!”

“咱们怎么会卖假货?是从咱们店里出去的吗?”

姜寻烟心里一惊,赶忙问道。

“看款式,是我们家店儿的,但是那玉,一眼瞧着就是假货,根本不是我们的料子,可他们不讲理啊!我们说不是,他们就说我们是故意包庇,故意否认!”小厮一脸哭相的说:“那客人非说就是从我们这买的!说上两三句话就要砸店!特别多的人跟着,瞧着吓死人了!”

姜寻烟眉头一拧,提着裙摆,进了听雨轩。

听雨轩的客人们都被吓跑了,这偌大的店铺里面孤零零的,只有靠近柜台的地方,能瞧见十个威武雄壮的私兵站着,而在柜台口,坐着一个姑娘。

在姑娘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

这俩人的身形一眼望去有些眼熟,但是姜寻烟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来是谁,她人未到,好话已经先到了,远远地随着她的脚步声一起飘过来:“不知是那位客人,可否叫我瞧一瞧您的东西,若当真是从我们店里出去的假货,我们十倍赔偿。”

姜寻烟话音刚落下,便瞧见坐在椅上的姑娘,缓缓回过头来。

69 ? 掉马啦

◎掉马+发现真相◎

那姑娘生了一张灵动的圆脸, 穿了一身粉色对交领鎏金裙,满身琳琅,瞧着是个极娇俏的人, 但是这张脸,却叫姜寻烟心中一惊。

竟是傅柔儿!

这张脸, 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中, 也曾被她恨之入骨,但是后来, 她渐渐都把这个人,这些事给忘记了。

直到今日, 她完全想不起来这个人的时候, 这个人居然又跳出来了!

在那一瞬间,姜寻烟心底里闪过了许多念头。

比如当初她将傅柔儿丢到乡野间的时候她本来是打算直接弄死傅柔儿的, 但是因为当时谢家还没倒, 她就没有下手。

后来她从谢府出来了, 又卷进了姜府的事情, 一来二去, 所有事情都夹杂在一起, 她就没有再掺和进谢府的事情。

再往后,她自己都如荷萍般浮沉, 半点心思都扯不出来, 便再也没有去看过傅柔儿。

她以为, 谢家倒了之后,傅柔儿应该也就如同人海中的一片浮萍, 再也瞧不见了, 却不成想, 有朝一日, 傅柔儿竟然能跑来她的店儿里找麻烦。

按理来说,谢家都完了,傅柔儿不过是养在谢家的孤女,傅柔儿又怎么有底气来她这里胡闹的呢?

这念头在脑海中转了一圈,那傅柔儿便已经站起身来,一脸得意、暗含嫉恨地看向了姜寻烟。

姜寻烟,是她一生难以忘怀的梦魇,是她永远恨着的人!是姜寻烟,把她一生都给害惨了!

她本该悄无声息的死在那小村庄里的傅柔儿自己也这么想,但偏生,她命不该绝。

她出身傅家,早些年,他们家中败落,所有人都以为傅家完了,她自己也这么觉得,直到她被丢到小村庄之后,他们傅家人又重新找来了。

傅家今年才被重新启用,她父亲在东津已经做了官了。

她父亲想要把她带回东津,但她死活不肯走,她就要留在京城,她就要给自己争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