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任命我为燕羽军主将,我决不能辜负陛下和娘娘的厚望,一定要尽快操练出一支像样的骑兵来。”
孙裕成听得?心头亢奋,凑到霍世鸣面前就开始询问相关细节。
方建白看他?们?在聊正事,却没有去凑热闹,先去了趟后院拜见?了方氏。
“姑母,我听说阿翎怀孕了,她?给你?们?寄的信里还有没有说别的?”
方氏正忧愁着呢,一看方建白过来问这?个,立刻板起了脸:“信上说了,害喜不严重,能吃能睡,一切都好。”
方建白笑道:“那就行。”
方氏看他?这?个反应,突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拧了方建白胳膊一下:“建白,你?还记得?阿翎进京前,你?和我说过的那番话吗?”
“你?说你?需要一些时间放下阿翎,好,姑母不逼你?,在你?爹娘逼你?的时候,还帮你?把你?爹娘都挡了回去。就为这?个,你?娘私底下没少埋怨我。”
“如今阿翎不仅贵为皇后,还怀了身孕,你?也总该放下了吧。”
方建白面上喜色一滞,下一刻,他?温声道:“姑母,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容我再想想。我娘那里,也让你?受委屈了,下次回家我会好好和她?说的。”
方氏如今是再信不得?他?这?话了。
过去两三年里,方建白在霍世鸣麾下表现?出色。如今才二十二岁,就已经领三营一千五百人。
燕西这?边,有不少官家妇人都来跟方氏打听过方建白的婚事。其中有几?个姑娘的条件很是不错,但方氏都忍痛婉拒了,就是希望能再给方建白一些时间。
可看方建白,哪里有半点儿放下重新开始的样子?
方家可就这?么一个独苗苗,总不能一直不成婚吧!
与此同时,皇宫里,许时渡也在和霍翎谈论她?的婚事。
早在一年半以前,去行宫狩猎的路上,许时渡就跟霍翎说了,宁信长?公主在给她?物色夫婿的事情。
一直到了最近这?段时间,许时渡的婚事才算是彻底敲定下来。
霍翎十分好奇:“是哪家郎君,竟能同时入了你?和宁信的法眼。”
宁信长?公主挑人的眼光十分苛刻,许时渡就更不用说了。
她?压根不在乎对方的家世地位,这?些都有宁信长?公主为她?把关。
她?所要纠结的,就是对方能不能合了她?的眼缘。
许时渡表现?得?落落大方:“是陆杭陆尚书?的嫡长?孙,名叫陆淮,之前一直在老家那边念书?,今年才来了京师,如今正在翰林院里任职。”
霍翎笑道:“我虽然没见?过陆淮,但只看陆尚书?和德妃的品貌性情,就知道陆淮与你?定是极相配的。”
许时渡抱着霍翎的胳膊:“那就借你?吉言啦。”
霍翎道:“等过了年,让陛下下旨给你?们?赐婚,也更体面。”
许时渡用面颊蹭着霍翎的肩膀,肉麻兮兮道:“就知道舅母最疼我了。”
霍翎好悬没在喝茶,不然肯定要被呛到:“孩子就够闹我了,你?别跟着胡闹。”
许时渡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这?几?天孕吐很厉害吗?”
霍翎顺手拿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比前段时间严重些,不过也还好,不影响吃饭睡觉。”
许时渡:“那你?这?段时间都待在凤仪宫里养胎?”
霍翎点头:“这?个天气?,道路湿滑,我在院子里转悠个几?圈,都把宫人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一下,更别说往远一点的地方走了。”
许时渡却很支持宫人的做法:“是得?注意着点。你?想活动的话,就在殿内转悠,或是投投壶,射射箭,等天气?暖和些了,再让皇帝舅舅陪你?去西郊别院住一段时间。”
“你?要是实在无?聊,我多进宫陪你?聊天。”
霍翎笑着谢过许时渡的好意。
许时渡一直待到景元帝过来,这?才起身离开。
景元帝看霍翎面带笑意,不由问道:“你?们?都聊了些什么,这?么高兴?”
“聊了嘉乐的婚事。”
“嘉乐的婚事终于要定下来了?”景元帝也不免心生好奇,“是哪家儿郎。”
听说是陆淮,景元帝点评:“样貌确实不错,难怪嘉乐肯松口。”
霍翎道:“我和嘉乐说了,等过完年,就让陛下下旨赐婚。”
景元帝一口应下,陪着霍翎用了午膳,睡了午觉,等到下午,才和霍翎一起去书?房写?春符。
年节之时,皇后给命妇赏赐春符,就和皇帝给朝臣赏赐春符一样,逐渐形成了一种惯例。
这?几?年里,霍翎一直没有停过临摹名家字画,再加上景元帝时不时的指点,她?的字愈发潇洒灵动,既保留了颜体的优点,又多出几?分自己的风格。
景元帝站在一旁欣赏了许久,目露赞许之色:“比当年在入城献俘图上落笔时,要进步许多。”
霍翎放好手中的毛笔,坦然收下景元帝的夸奖:“这?叫名师出高徒。”
“臣妾不仅在书?法上颇有进益,在下棋上也颇有心得?。陛下何?时想下棋了,就随臣妾下一局。”
霍翎的棋艺确实如她?所言,大有长?进,在与景元帝的对弈中,僵持了许久才最终落败。
景元帝道:“这?段时间的棋谱确实没白看。”
要放在三个月以前,霍翎根本?不可能坚持这?么久才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