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歌摇摇头：“可能是太累了吧，别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吧。”

萧琅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别墅，问沈十安：“我昨天用诚子的身份手环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又发了十几条信息，你怎么也不回复？”

他的身份手环被阿尔给捏碎了，还没来得及去补办。

“抱歉，昨天事情太多，没有注意到。”

萧琅仔细打量他的神色，然后摆摆手：“算了，你没事就好。”

草，他差点就以为是姓阿的把人给杀了。

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矮身在沙发上坐下去：“你昨天那么急着要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沈十安将铁路干线疏通计划和信息素配方共享方案详细解释了一遍，又从书桌上抽’出一份文件交给他：“这是合作协议书，签订之后我就会将信息素配方交给你，前期还可以派出科研人员进行生产指导，虎狼团生产多少、销售多少都是你们的自由，只需要支付二十分之一的收益给利刃作为专利使用费就可以。”

萧琅挑眉：“不是还要在铁路干线疏通计划里投赞成票吗？”

“你也可以不投，”沈十安看着他：“反正无法打开长白基地这样一个广阔市场总不会是利刃一方的损失。”

萧琅笑：“逗你玩儿呢，我又不傻。哪怕信息素配方不共享，你想要我这票不也是一句话的事情么。”

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合作协议仔细看了一遍，在协议最后发现了一条严格保密条款：“所有合作对象在未取得利刃同意下，都禁止将信息素配方二次公开，尤其是禁止透露给秦家以及和秦家交好的势力？”

萧琅抬起头：“这个条件我们虎狼团肯定是会遵守的，但万一有人不遵守你能怎么办？你想要足够票数通过铁路干线疏通计划，肯定不止将配方共享给我们一家吧？到时候万一别人在重利引诱下透露出去了，结果你怀疑到我身上，那我跟谁说理去？”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们的研究人员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在信息素原始配方的基础上稍微做了一点改动，不会影响效果，但提供给每个合作对象的配方都有细微差别你可以理解为是银行钞票上的标记，每一份根据不同配方生产出来的信息素都有独特编号，如果秦家真的拿到配方并且生产销售了，我们立刻就能知道配方是谁泄露出去的。之后利刃的任何研究成果，包括疫苗在内，都会将对方列入禁售名单当中。”

这个方法是林阮想出来的，合理高效一击必中。

萧琅盯着沈十安看了一会儿，竖起大拇指：“高还是你们高。我没什么问题了，直接签字就行是吧？”

从沈十安手里接过笔，大手一挥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十安伸出手：“合作愉快。”

没等萧琅仔细品味一下握手的感觉，对方已经将手掌收了回去，因此不免有些惋惜。用手指顶着协议书转了两圈：“除了我们虎狼团以外，你还打算跟谁合作？”

“飞龙团和轩辕战队。”

“已经联系过了？”

“没有，你是第一个。”

萧琅嘿嘿笑了两声，又问：“加上我们三家你也一共只有四票啊，还有三票怎么办？”

“所以还需要你回去后帮忙将这件事情宣传出去，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人上门主动寻求合作了。”

“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保证眼馋死他们。”

正事差不多谈完了，萧琅又想到一件私事：“你昨天跟那位阿先生到底聊得怎么样？动手了吗？他一直没回我们虎狼团，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沈十安神色一顿，想起阿尔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如果决定了跟我一起走，你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我。

心中大概有了猜测，脸上不由露出少许苦涩：“他没事，你不用担心。”

他正在那个曾许下承诺的地方，等待自己做出最终决定。

萧琅看着他：“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们俩之间到底是啥情况，但这个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找到办法的。心情不好就多出去散散心，总憋在家里也不是回事，对了，正好明天晚上有一场地下拍卖会，据说会到不少好东西，要不咱们俩一道去看看？我听老苗说你不是托他帮你留意晶核吗，说不定就能遇上几枚正好适合的呢。”

沈十安想了想，答应了。

“那就这么约定了啊，明天晚上我准时过来接你，行，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发现书桌上还有两份协议，知道是给飞龙团还有袁冰他们准备的，见沈十安没有反对的意思，拿起来翻了翻：他们两家需要支付的信息素配方专利费是总收益的十分之一，是虎狼团的两倍。

转头冲沈十安龇牙一笑：“够意思啊沈队长。”

迈着轻快步伐美滋滋地走了。

地下拍卖会的主会场是由末世之前的人民大礼堂改造而成，占地极广，共上下两层。

沈十安刚到基地后不久曾在苗首富的带领下来过一次，对于会场中熙熙攘攘座无虚席的盛况印象深刻。

今天晚上来的人同样多，鼎沸的人声被穹顶反弹回来，在耳边嗡嗡作响。

虎狼团在拍卖所占有股份，所以二楼专门设有他们团的贵宾包厢，居高俯视一览无余。

沈十安在包厢内落座之后，萧琅递给他一本小册子：“这里头都是今天晚上的拍卖物品，军‘火武器药品晶核，什么都有，还有一大群变异肉鸡，都是吃青草吃虫子长大的，听说肉质贼香，待会儿肯定有人抢，你要是想拍的话得提前做好准备。”

沈十安翻到最后一页，页面上全被涂成了黑色，知道这就是压轴拍卖品了，为了吊人胃口所以故意设置成这种效果。

四周的灯光逐渐暗了下去，只有一道强光落在一楼最中心的圆形拍卖台上，很快，拍卖会正式开始。

沈十安对于前面的拍卖品其实没有太大兴趣，武器他有，当初在空军基地里搜到的军用物资只用了百分之一不到；药品他有，有陶源和灵泉在，从储备仓库拿到的各种药品几乎还原封不动的放在空间里；晶核他倒是想买几枚适合方舟和棠颂吸收的，但精神系晶核至今也没出现过。

变异肉鸡倒是不错，每只都有公牛大小，他买了两只，萧琅买了八只，剩下十只全被飞龙团包圆了。

越接近压轴拍卖品，场内的气氛便越发火热。等到最终揭秘时刻终于来临，拍卖师从圆台上跳了下去，金属圆台从中间往外分成两半，有什么东西从地下缓缓升了上来。

正对拍卖台的强光突然熄灭，亮度的骤然变化使得沈十安也进入了暂时性失明状态，等到灯光重新亮起，拍卖台上已经出现了一座五米长的正方体铁笼子，笼子里赫然是一只将近三米高的黑色变异草原狼。

那只草原狼身上全是交错的鞭痕和鲜血淋漓的伤口，大概是被打了麻药，软倒在笼子里不能动弹。

拍卖师重新给它注射了一针药剂，随着身体的轻微抽搐，草原狼逐渐恢复了行动能力，能站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拍卖师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利齿狠狠咬住铁笼，带着血的涎液顺着嘴角往下滴落。

拍卖师丝毫不显慌张，往后退了两步后掏出一根电击棍在草原狼脖子上电了一下，刺鼻的焦糊味中，惨嚎声冲天而起，草原狼浑身抽搐着又倒了下去，只不过眼中凶残的恨意丝毫未减。

沈十安早在灯光重新亮起后便唰地站起来，大步走到包厢栏杆边上，底下拍卖师的每一个动作，都教他脸上寒意愈浓一分。